古景秋淡笑一声,英俊的面容,流露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疏离。“既然担心她,就别让她受伤害!今天我们要是再晚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古炎晟眸色一沉,道,“我知道该怎么做!现在,我要带她回家!”
迈开古景秋,径直到了警车的后座。向里面小脸苍白的安小希,伸出了两手,“我们回家!”
安小希看着他,摇头,“不!我不会跟你走的!”
“别任性!乖!”
听到这句,安小希积攒已久的小情绪,终于崩溃。“我任性?古炎晟,我和你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跟你走?你叫我滚的时候,我们之间就一刀两断了!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都已经滚了,你们还是不放过我,古炎晟,我不要再见到你!一辈子都不见!”
吼完后,安小希的眼泪忽然涌了出来。全身像是虚脱一般,痛苦地蜷缩在一起。见她这样,古炎晟的心又如同被撕裂,钻心得疼痛!弯腰钻进车厢,抱住了她,“对不起!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不会再信你!”
安小希狠狠推开了他,泪眼婆娑地看向了车窗外。“景哥哥,带我离开!”
景哥哥?古炎晟好看的眉头从来没有现在皱得这么紧。回头,冷冷看着古景秋,“你们认识?”
古景秋点头,语气沉缓地道,“嗯,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古景秋特意加重了‘一辈子’三个字,抬起精致完美的下巴,笑了笑,“炎晟,她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她状态好一点再说!”
“你要带她去哪里?”
“医院!她需要做个全身检查!”
古炎晟落寞下车,把安小希交给了他。然后上了自己的车,一路跟随,去了医院。经过检查,安小希除了有些小擦伤之外,没有大碍。古景秋安慰了她一阵,亲眼看着她熟睡了,才缓步离开。病房外,古炎晟如一尊冰雕,挺拔而寒澈,见他出来,迈开脚步就要进去。古景秋拦住了他,“她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睡了,别去打扰!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出去走走?”
古炎晟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小叔,忽而勾唇一笑。“小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没回爷爷奶奶面前报道吧?”
“本来是回来休假的,临时接到任务,要严厉打击一股黑势力,所以就准备先完成任务,再回去拜见二老!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那么巧合的救了安小希!”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同样矜贵不凡的两个男人,一个在A市叱咤风云,一个在军队说一不二。一路走来,引来了无数人欣羡的目光。“炎晟,听说向柔语死了?”
古景秋微抿着薄唇,淡淡地问。“嗯!”
古炎晟回了一个字,似乎不愿多说。向柔语,曾经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走出这个深渊,可直到遇见安小希,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他对向柔语的感情,其实是依恋多于爱,那是一种病态的感情。病态到他自己都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把她当母亲,姐姐,还是一个寻常的女人!“我还听说,你要订婚了,那个女孩就是安小希,对吗?”
“嗯!”
古炎晟还是只有一个字。拢紧了双眉,忽然驻足,“小叔,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是想替你母亲求情?”
古炎晟摇头,神情比他还要淡漠,“我需要时间了解一些真相!”
古景秋拍着他的肩道,“好自为之吧!我准备明天回老宅,如果可能,我希望你也能带着安小希一同去。”
闻言,古炎晟眸色一暗,声线沉沉地道,“我会的!明天,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古炎晟没有再回病房,而是离开医院,径直回了别墅。方淑华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厚厚的窗帘下,光线很暗,如同她此刻的心一样,没有半点阳光。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时,她才倏然轻抖了一下,抬起了头。看着古炎晟推开门,一步一步走进来,她的面色,寸寸变灰。“炎晟……”极其沙哑地喊了一声,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古炎晟以断绝母子之情为要挟,逼她说出安小希下落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原谅自己了!古炎晟走进来后,冷冷的双眼,在她的脸上很是停留了一会儿。面色沉寂地坐下,眼睛看着前方,苦笑一声,“妈,我需要一个理由!”
方淑华全身一抖,犹豫了很久,轻声问,“炎晟,你会原谅妈妈吗?”
“我已经原谅你一次了!向柔语的死,已经是我的极限!”
“可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和我没有关系!”
“是吗?”
古炎晟的双眼倏然逼向了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妈,要不是你找人冒充安小希引她上天楼,她会跳楼?”
方淑华被问得哑口无言。嗫嚅了半天,忽然抓住了古炎晟的手,“儿子,柔语的死,是妈妈的错,可妈妈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妈妈只是想用她来打击安小希,好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妈妈没想到,柔语会忽然清醒,并选择了那么一条路!”
“不!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恨柔语的!你恨她害你流产,恨她夺走了我的心,现在安小希出现了,你就又想着一箭双雕,害死她们两个,对不对?”
古炎晟字字诛心,方淑华听得全身冒冷汗。她一直都以为古炎晟是她的儿子,即使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会无条件地原谅她,可是她没想到,她错了!错得离谱!心,一直往下沉。痛苦地挣扎了片刻,她咬着牙,抬起了头,“炎晟,你一直都在责怪妈妈,可你怎么就不问问,妈妈为什么那么恨安小希?”
“你确实需要给我一个理由!”
古炎晟直视着她,非常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理由,让母亲不惜买凶杀人!方淑华颤抖着嘴唇,盯了他半天,幽幽地道,“因为,她是那个女人和你爸爸生的野种,我恨她,我绝不允许她再来毁了我的儿子,毁了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