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周兴邦这种模样，那杀伐气比起边关将士也是丝毫不差。恰好孔钧身边还有儒天司另一位教授，“周祭酒为了一个童生至于这样吗？”

“当然至于。”

孔钧已经平静。“假如我儒天司能出一个令三圣赐福的童生，我也会这样做，不，我会比周兴邦更加激动。”

孔钧拽起长袍一边匆匆往石阶底下走，一边发号施令：“待会你同我一起去大牢，周兴邦心急如焚，恰好给了咱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在大牢里见到陈松，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代我应允下来。”

“衍天司被我们压制了这么久，不能因为一个陈松打破这平衡。”

“是。”

垂老教授的步伐一点也不比孔钧慢。半刻钟后，二人抵达大牢，在牢头的接引下见到陈松。陈松此时正在闭目养神，牢头踹了一脚铁门惊醒他以后低声道：“别睡了，儒天司的孔大人来看你了。”

陈松睁开眼瞧见来者，淡淡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孔大人。”

“哎？你这小子？”

孔钧按住暴躁的牢头，给他一个眼神示意滚蛋。孔钧站在陈松面前叹道：“不愧是能引三圣赐福的人，果然是青年才俊，英姿飒爽。”

就是不是儒天司的人，有点可惜。“你是？”

“大乾儒天司祭酒孔钧。”

陈松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杜平瑶也没想到，陈松只清清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哦。”

也不作揖亦不行礼，就好像面前没这人一样。此子有点意思。孔钧浑不在意地笑。一般人一般对待。非一般人自然也不用寻常态度对待。反正他觉得陈松这种反应也没什么问题。“小友放心，你家祭酒已经将此事秉明皇上，绝不会让你蒙冤。”

孔钧道。陈松：“？”

你别搞我！不过，秉明皇帝又是什么鬼话？按理来说皇帝瞧见自己写的奏折，不才是更想砍人的那一个吗？陈松强做镇定：“杜姑娘也能如此？”

孔钧面露难色，给了身后随行教授一个眼神，好话得他来说，坏话或者承诺才是这博士的义务。“杜平瑶因其父的关系，肯定不能离开。”

陈松缓缓点头：“既如此，我就陪杜姑娘一同去死，也算回报了她的救命之恩。”

“二位请回吧。”

这次没有人能阻止我去送死！陈松眼神坚定。这一次他必须死。可这眼神再结合上陈松刚才说的话，孔钧看到了圣人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