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赞美母爱的伟大,人人都宣扬母爱的无私。但最可怕的也是母爱,那一句“妈都是为了你好”就像一把道德的枷锁,将你牢牢锁住,百善孝为先,你挣脱枷锁,那就是不孝。此时此刻的姚雪就有这种感觉,她心中憋屈的无法言语。不知多久后,姚雪红了眼眶,湿了眼角,轻声抽鼻:“妈,你太过分了。”
姚雪越是这样,钟楠就越是得意,她就知道姚雪不会真的怪她。钟楠说话声音十分温柔,仿佛真是慈母一般:“雪儿啊,妈不会害你的,妈这些年做的,不都是为了你好吗?妈是过来人,你要相信妈。”
这一句句话更像是一把把利刃,将姚雪内心剐得鲜血淋漓。她无法反驳,无法反抗。姚雪只能委屈地抽泣:“妈,再怎么说吴麟都是你女婿啊,你怎么能把他送进公安局?”
“嘁,”钟楠不屑地撇嘴:“吴麟要真是没什么事的话,警察也不会抓他,妈不会做害你的事。”
姚雪反抗声显得如此无力:“那如果,如果吴麟是被冤枉的呢?”
钟楠心中更为不屑,但表面还是安慰姚雪道:“吴麟要是被冤枉的,你让妈怎么样都行。”
“那,那你得给他道歉。”
姚雪看钟楠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在敷衍自己,心中颇为无力。钟楠眯着眼笑起来:“不说道歉,让妈跪下来道歉都行。”
“哦?是吗?”
一个平淡中带着戏谑的声音忽然响起。姚雪和钟楠同时转头看去,门被推开,吴麟怀里公主抱着一个少女,面带微微的笑容,缓缓走进别墅中。他身后还跟着陈警官和王虎。陈警官看见姚雪,不由得尴尬,打了声招呼:“姚小姐,你好。”
姚雪脑袋有些懵:“你,你好。”
然后她立马惊讶地尖叫:“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出来了?”
吴麟将少女放在沙发上,笑着说道:“不想我出来啊?”
“不,不是。”
姚雪涨红了脸,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吴麟走到她面前,伸手温柔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会解释的,放心吧。”
姚雪气鼓鼓地捂着额头,不过心中长舒了口气,乖巧站在吴麟身旁。吴麟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这个姑娘忽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塞给我一封信后就跑了,但没跑两步就倒在地上,身上受了很重的伤,我只好对她做了些治疗,但没想到竟然变成我绑架,”说到这,他微微看了一眼钟楠,钟楠心里犯怵,但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她还是恶狠狠回瞪了吴麟一眼。吴麟看向少女:“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究竟是谁了吗?”
少女胆怯地缩成一团,刚刚恢复还依稀苍白的小脸蛋顿时变得红彤彤,大大的眼睛像小松鼠一样充满着恐惧,不住左看右看。姚雪暗叹了口气,走过去温柔搂住少女的肩膀,亲昵说道:“小妹妹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少女犹豫一会,终于轻声开口,清脆的声音如春天风铃般好听。“我……我叫玲玲,是小姐身边的侍女。”
她脸上腾地一红,立马解释道:“我家小姐叫许如清,是她,是她叫我来找吴麟先生的,那封信,也是小姐让我给你的。”
许如清?吴麟蹙起眉头,果然是那个丫头。“你家小姐怎么了?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姚雪不解问道。玲玲继续说道:“安德尔少爷胁迫了许家,想让小姐嫁给他,小姐不肯,于是让我来这里,想请吴先生去救她,救救许家。”
陈警官听得有点蒙,什么少爷啊小姐啊许家的,难道以为现在是古代吗?吴麟打断了玲玲的话:“陈警官,现在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吗?”
陈警官立马点头,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来一张照片,递到玲玲面前:“玲玲小姐,请问你认识这名男子吗?”
照片上,正是被吴麟杀了的小偷。玲玲看到后惊慌失措:“就是他!就是他一直在追杀我!他是安德尔少爷派来的人!”
陈警官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你,难道想造反吗?放心吧玲玲小姐,我们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陈警官看向吴麟:“吴先生,很抱歉误会了你。”
“陈警官,不送。”
吴麟直接下了逐客令。陈警官只能讪讪笑着挠头,跟众人道了个别后,向着门外走去,王虎忽然出声道:“陈警官,听我一句劝告,这件事情到此结束,不是你们凡人能够管的。”
凡人二字,王虎咬的特别重。陈警官浑身兀然冰冷,他用力吞咽口水,恭敬地敬了个礼:“谢谢王教官!”
他离开了别墅后,点起一根烟坐进车里。今天发生的很多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王教官在当年就被评为人类无敌,但这样猛兽一般的家伙,竟然给被人下跪!而且还称呼为尊主。联想到最后离开时,王虎所说的凡人,陈警官心中大为震动。他拿着香烟的手都在颤抖,最终他狠狠地扔掉烟,低吼道:“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我管不了的事情!”
别墅中,玲玲已经睡下,王虎也已经离开。姚雪坐在床边上,吴麟则是站在她身前。姚雪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脸酸溜溜的模样:“小姑娘抱起来的手感不错吧?”
这个混蛋,都还没有公主抱过我!吴麟有些尴尬:“那种情况不得以。”
“哼!”
姚雪伸出手:“许如清给你的那封信,拿出来给我看看。”
吴麟立马坐过来贴近姚雪,拿出了信:“我也还没看呢!”
“滚过去!”
姚雪眼睛一瞪,吴麟立马乖乖地向旁边挪了挪。打开信封,漂亮的小楷写着一行字:“布衣褴褛,耀芒西京城。来似归雁,酒香念江南。如清。”
姚雪目光闪烁杀人般的寒芒,如利剑般瞬间射向吴麟,冷冷而笑:“念江南哦,恐怕是念江南某。”
吴麟顿时大汗淋漓,他拿过信封,苦笑道:“你想多了。”
忽然,他目光微凝,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雪儿,不对,这首诗有问题。”
姚雪哼声撇头:“当然有问题,谁知你们在西京布衣褴褛是干了啥!”
吴麟双眸闪烁起来:“这是一首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