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我,还得想方设法地阻止她。否则许如画少了一根毫毛,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你儿子的手上,明白么?”
刘姐点头如捣蒜,她再也不敢把怨气撒在许如画的身上了,从现在起,她会把许如画当成祖宗一样的供起来。打火机金属制的盖子发出清脆的扣响,刘姐的一切心理变化,全在江山的掌握之中。“让她走吧。”
黑衣人得到命令,将虚脱了的刘姐架出房间,这一幕正巧被过来的凌天看到。凌天对着面目全非的刘姐挑了挑眉,再看向房间里那个如君王一般冷酷的男人,完美的唇微微翘起。“我说,你为了她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平时找你谈个几亿的项目都三催四请的,啧啧,果然她对你来说很特别。”
江山根本懒得接他的话:“你怎么过来了。”
“你突然把人家的宝贝画画给掳走了,我总得替她的小助理来看看你你有没有把人给吃了吧。”
凌天走到江山旁边,早有黑衣人搬好椅子,让他坐下。也许是提起许如画,让江山又有些苦闷,他忍不住摸出烟盒,却发现最后一支烟已经在刚才抽完了。自从来到许如画的身边,他的烟瘾大了许多。“有烟么。”
凌天有点惊讶地看向他:“你不是吧老大,跟你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抽烟?”
“少啰嗦,有没有?”
凌天只好拿出一支递给他。看着男人沉郁的眼眸,凌天不由收起了一贯吊儿郎当的表情,开始有些认真起来。“呐,你别怪我多嘴啊。我一开始以为你那么喜欢她,又帮了她这么多,她就算不爱你,总也会对你有点感激。可是今天我见到她的人,这女人对你别说感激了,根本就是一点都不待见。我说这样的人,你还要一直喜欢下去么?”
江山吐出一个烟圈,淡淡叹了口气:“她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说……“你的意思是,她根本不知道你喜欢她,而且你为她做的一切,她都不知情?”
凌天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不可能的笑话。江山有多爱许如画,凌天自从成为这个男人的朋友开始,就深刻地感受到了。有人说女人的爱情需要一种仪式感,在凌天看来,江山对许如画的喜欢就虔诚得近乎一种仪式。你见过哪个人可以拼命把几个月的事压到一个月完成,只为了用剩下的两个月给喜欢的女人准备生日礼物?江山可以。你见过哪个人可以连续五年,眼睛都不眨地投资到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剧组,只因为他喜欢的女人在里面出演角色?江山可以。你见过哪个人可以永远护在喜欢的女人身后,哪怕她爱上了别的男人,依旧死心塌地?江山可以。外人都说锦城的江山是个冷酷无情的俊美公子,对女人也不留情面。只有凌天知道,江山不是无情,他只是把所有的情都给了一个女人。完完全全的,一点不剩的,全都给了那个名叫许如画的女人。这样深沉的感情,在凌天的设想里,就算许如画不接受,也应该让她知道吧?结果江山却告诉他,许如画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原本凌天还觉得自家老大是个情圣,现在,他对江山有了别的称呼。“老大,恕我直言,你就是个傻子。”
听到凌天毫不留情地话语,江山苦笑了一声,并不否认。“也许吧。”
“你就不打算告诉她?我说,把钱扔到水里还有个声响可以听呢,你为她做了这么多,哪怕换来一点感激也好啊!”
江山弹了弹烟灰,精致的眉目隐约在白色的雾气里,说不出的俊逸无双。“告诉她,又能怎么样呢?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为了那个男人,她连命都不想要了。就算我告诉了她,她也不可能爱上我。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她过得快乐,如果最后换来的却是一句谢谢,凌天,我会疯的。”
男人的声音不算多响亮,语调也是淡淡的,凌天却觉得这一段话,带给他一种奇异的震撼。震撼于这个男人的感情,也震撼于这个男人本身。他似乎有点明白江山的心思了。江山对许如画的感情是不参杂一丝杂念的爱,他绝不会允许这份爱里混入半点别的东西,不管是感激还是愧疚,只要不是爱,江山一概不能接受。既然他的感情换不到自己想要的那颗真心,那么他宁愿选择缄默。这是一个太过深情,却又太过骄傲的男人。凌天都不知道自己对江山是佩服还是无奈了,他在心里盘桓了半晌,最终十分懊恼地蹦出一句脏话:“他妈的!”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月老就好了,不管他手里的那根红线要怎么才能买的到,他凌天一定会想尽办法,为了自己这个情痴兄弟去买一根,然后用红线把两个人紧紧系到一起。哪怕去偷去抢,去上刀山或者下火海,总有个盼头不是?好过现在这样,完全一片黑暗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