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是想要告诉季晨远。所以，我拿着验孕试纸一直焦急地等着，暗自猜测他的反应。可是他下山之后就没回来过。那张验孕试纸，也在三天后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头一次，让李姐多做点有营养的东西给我吃着。倒不是想照顾好自己，而是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好一点。千万，千万不要像幺豆那样。……季晨远回来那天，已经是我得知自己怀孕一个月之后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怀孕将近两个月了。那晚我睡得熟，连有人进来了也没察觉。直到他把我的衣服扯开，我才惊醒过来。“季……季晨远！”

我一时忘了告诉他我怀孕的事，等我想到要阻止，已经晚了。那天他没有理智，特别疯。指甲都陷进他皮肤里了，愣是坑不出声。直到他发现我不对劲，开灯查看，看到床单上的血渍，才低咒一声用衣服把我裹住，然后把我拦腰抱起…………医院。一声昨晚检查后，把季晨远数落一顿。“年轻人，怀孕了还这么猖狂？不懂节制？孩子不要了？”

那医生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看起来经验老道，也特别严苛。我躺在接受检查的单人病床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身上还疼得厉害。季晨远背对着我，看着医生。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看到他在轻微颤抖。“你说什么？她什么？”

隔了好久，我才听到季晨远的声音，他居然有些气息不稳。我心中累在敲鼓，不知道他回事什么反应。“什么什么？”

医生脾气不好，站起来一把拍在季晨远的肩膀上，“没听清？你耳朵怎么了？啊？装什么傻！”

她拍完肩膀又拍他的头。我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医生，有种……长辈的感觉。特别害怕季晨远发火，他的性子，被人拍肩膀拍头……那无异于在狮子嘴里拔牙。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愣着做什么！”

那医生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从桌上拿了处方递给他，“去给你媳妇儿拿药，好生照顾，别再折腾。”

季晨远拿过单子看了一眼：“好。”

原来他这么平静么？我心里凉了下去，期许也没有了。把手放在肚子上，闭着眼开始假寐。等到房里只有我和医生的时候，她突然笑了。我睁眼看着她。“你先生还真是紧张你，紧张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