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千坐在电脑面前,思维在高速运转,是谁要陷害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来耀天结交的人不多,他们准备的材料、开会的内容全都是高层机密,能够接触到的人少之又少,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做的毫无痕迹?要说恨她的人,除了宋思雨和宋思哲,她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人。只是他们这段时间并没有出现在耀天……路轻明呢?自己也从来没有和她谈论过关于耀天这次竞标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翟夜亭这个会已经开了快两个小时。冉秋千一刻也不曾离开,她不能去问路轻明到底怎么回事,也不能打电话给莫云霄求助,更加不能离开这里一步。她知道,也许,从她进来这里开始,就已经被监视了。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十几个人盯着大屏幕,一瞬不瞬,上面投射着冉秋千此刻的一举一动。若无其事的表情,紧紧有条的动作,一丝不苟地处理工作,让人很难怀疑她是泄密者。“我看,这个冉秋千既然能够做到坦然无惧,或许,真的不是她做的。”
“我看未必。既然能够是不知鬼不觉地泄露出去,必定也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对她而言,强装淡定,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这样定了别人的罪,未免太过专断。”
江枫忍不住开口说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相信冉秋千会泄密。赵建德“呵呵”一笑,“如果我没有证据,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小刘,把东西给我。”
他身后的秘书从包里翻出一个信封包,里面是一摞照片,全都是冉秋千和路轻明,路轻明进冉秋千家,冉秋千追出来,递给路轻明一个东西……翟夜亭看完,将照片狠狠摔在桌上,面上的惊涛骇浪,吓得在座的人不敢作声。“把屏幕关了。小周,把冉秋千带进来!”
“好的。”
小周满面焦急地出来,他不敢相信,可是那些照片摆在眼前,任凭谁都无法反驳。这可怎么是好呢……“秋千姐……”冉秋千抬头,见小周一脸复杂地盯着自己,笑了笑,“怎么了?”
“翟总请你进去……”“好。”
该来的总会来的。冉秋千跟着小周进了会议室,黑压压一片,或鄙夷或审视或怀疑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个洞。她挺着脊梁,对那些目光视而不见,面上带着疏离淡然的笑,“翟总,您找我。”
翟夜亭看也没看她,面色怒沉,眸中的寒意压迫的人喘不过气。他朝赵建德看了一眼,赵建德心领神会。“冉秋千,请你解释下这是什么情况?”
赵建德朝冉秋千扔过去几张照片,她拿起,一张一张看了看,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我,和路轻明。”
“你们在做什么?”
“照片上表现出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那可以理解为,他去你家,你将耀天的机密泄露给他吗?”
“不知道赵总有没有过恋爱经历,男生去女生家,是为了让女生泄密给他吗?怎么不会是两情相悦的深闺密会呢?”
“那这张照片中,你给了他什么?”
“嗯,拍照片的人很有做狗仔的潜质,把该遮住的地方都遮住了,让人遐想。其实就是给他车钥匙而已。”
“呵呵,冉秋千,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知道赵总如何断定我是说谎呢?我以上说的全部都是实话。如果你有相反的结论,或者想要推翻我所说的话,请你拿出证据。”
“好!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就等着吧!”
赵建德一脸阴险,恨不得将冉秋千就地正法。冉秋千微微垂着头,心里却无比的宁静。她就姑且等着,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会强加在她身上。只是,如果她不能将自己洗脱罪名,那华美就算是根本违约,承担巨额赔偿不说,华美也算是走到头,而路轻明……他接受了父亲的产业,是否还会在乎华美一个广告公司?其实她更想知道,翟夜亭到底相不相信她?不多时,小林走进来,走向翟夜亭,将一个东西放在他面前。窃听器?!冉秋千,简直想拍手叫好,这布局的人还真是心思缜密,一环扣一环,让人百口莫辩。赵建德指着窃听器,质问冉秋千,“这个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我一无所知你让我怎么解释?”
冉秋千摊了摊手,这个确实让她有点为难。“总裁办公室是没有摄像头的,我已经让保安室查过了,你曾经多次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完全有安装摄像头的时间和机会,从而泄密给路轻明。”
“赵总,如果你是乙方公司,你会傻到在甲方公司安装窃听器去偷听秘密吗?这不是自掘坟墓吗?用你的常识想一想,不要主观臆断。”
“你还不承认!全公司就你一个外人!除了你,谁还会这么做?”
“呵,我这个外人还是你们翟总用霸王条款强行要过来的呢。你怎么不问问始作俑者是怎么想的?不如连他也一起连坐了?”
赵建德见这都扳不倒她,还巧舌如簧,给他带笼子,气愤之极。“你!你休想狡辩,你就是心怀不满,所以你就公报私仇!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冉秋千寒了面色,冷着眼斜看看了一眼赵建德,气场大开,她可以接受工作上的推翻和反驳,但是如果涉及到人身和名誉,她绝对反击不手软!“赵总,我是吃你家饭了?喝你家水了?还是花你家钱了?我敬你是前辈,尊称你一声赵总。但是也请你有一个做赵总的气度和修养,即便你是耀天房地产的老总,谁给你的胆子来这里就地撒野、辱骂他人?”
冉秋千一阵呵斥,让赵建德做不得声,一张脸长得通红,想发作却又不能,并不然就是她口中的“就地撒野、辱骂他人”,他值得向翟夜亭求救。“翟总,我没有啊!我就是着急啊,我们耀天和房地产公司今天可损失了足足五千万啊……”一直默不作声、面色冰冷的翟夜亭朝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