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吼成这样，眼中一红，转身就走开了。看着喻书兰离开，帝翰明才叹息一声，坐了下来。“抽了几次了？”

帝翰明呼了一口气，真个人看上去显得疲惫异常。帝北爵眼中淡淡，没有情绪，“没几次，爷爷，这些事情你也不需要管。”

“你——唉，算了，你非要这样，我也管不了，毕竟是我帝家欠下的，”帝翰明摇摇头，“只是这么抽下去，你的身体受得了受不了。”

“爷爷，您也知道帝家欠楚词的，要是楚词知道当年她怎么来到帝家的……所以爷爷，奶奶那边——”“你不用管他，只需要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帝翰明叹了一口气，“你的父母为了这个事情，搭进了自己的命，你莫非也要为了他的这个事情，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爷爷放心，不会的，”帝北爵低眸看了一眼那血袋，自己已经抽了两袋了。之前养回来，现在又去了这么多。帝翰明叹息一声，忽而想起那日楚词对帝北爵的称呼，“你跟楚丫头……楚丫头是你的妹妹，虽然她以前乖巧可爱，我是喜欢她的，最近表现也很好，终归是要离开的，这……也是你母亲说的。”

“爷爷听了什么闲言碎语？”

帝北爵抬眸，“只是帝家养女，算不得什么妹妹，而且，要是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那些人，一辈子也找不到她！”

“你———”“您希望楚楚回到她原本的家族？”

帝北爵沉吟，拿起外套，起身，“爷爷，你恐怕也是不愿的，当日楚楚被送到帝家，母亲父亲一起出事，她的身世，就只有我们两人知道。况且，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记起来，她来到帝家之前的事情。”

“若是记起来了……”帝翰明迟疑的开口，想起之前的楚词，现在的楚词，却是，她不愿意楚词离开。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亲孙女没什么两样。回到之前的那个地方，帝翰明不敢想象楚词最终会变成什么样，“你又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想不起来？”

“自然有，”帝北爵敛下眸子，只要没有强烈的刺激，或者是疼痛，他的女孩，就不会想起来。“爷爷，您今年多大了？”

帝北爵侧眸，看向帝翰明。帝翰明还不明白太明白，沉吟些许，“六十六，你小子问这个做什么？”

“你是一直把她当做孙女，并且不仅仅是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帝北爵修长的手指划过饱满的血袋，音质冷清：“我也在想，如果她愿意，就让她一直留在帝家。”

只要，她愿意。“呵呵，你小子，怎么可能，小词是要嫁人的，你——”帝翰明本来玩笑似得开口，可是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帝北爵嘴角微勾，眸底染上淡淡的笑意：“您只说，愿不愿意她一直留在帝家，不管是为了我已经死去的父母，还是为了当年楚词的家族，帮过帝家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