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很多存在很多问题,但未必你都会遇到。就像现在的苏辰,他一路走来,以为每一关,每一战都莫能避免,可就在剑拔弩张,千钧一发之刻,一人从百米外的高阶上急急走下,人未到,声已至:“且莫动手!”
不但四人,苏辰也凝眸望去,见一管家模样的人到了跟前。那人高傲地瞧了一眼苏辰,轻蔑道:“算你走运,公子懒得跟你计较,这一关免你,跟我来吧。”
说完已转身,头前带路。一场战斗,轻飘飘的几句话就消弭于无形。苏辰走过略有惊异的四人,嘴角不由勾起一丝轻笑,他当然不是笑这四人,而是在笑沈波。对于沈波,苏辰并无多深了解,一次见面,觉得这家伙不过黄口竖子,得知其背景,最多也觉得这家伙家中有权有势而已。但现在,他却觉得沈君侯敢把御水山庄这样的家业都交给沈波,显然是很相信自己儿子能力的。而从刚才这管家的口气他也听出,这沈波的心思足够细腻。什么自己走运,公子懒得计较。其实是沈波不敢计较,若让苏辰继续打这最后一关,那明天传出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单枪匹马就挑了自己这么多高手,还直入海神厅,那御水山庄的面子往哪儿搁?不过苏辰却不至于在乎这点小心思,他的目标是慕容玲,能带走慕容玲,那这一切就没白忙活。随着管家走入富丽堂皇的海神厅,苏辰全身没有丝毫放松。风雷真力在体内运转,他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暗处隐藏的冷酷杀机,显然,这些杀机比刚才所经历的,要浓烈而可怕的多!正堂内,入眼全是极尽奢华的摆设,真皮和乌木沙发各有一套,橱柜上摆的都是精致的藏品,地板也用的高级实木,豪华的吊灯估摸得十万往上。慕容玲没有被绑,但端坐在乌木沙发上,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制住了穴道。沈波则坐在真皮沙发上,怀里揽着一个猫咪一般的软妹子,肌肤白腻,秀发柔顺,端的是诱惑养眼。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摆放着一瓶珍藏级的红酒,见到苏辰进来,只是淡扫了一眼,仍旧自顾地斟酒递到妹子的手中。两人打情骂俏,简直旁若无人。苏辰也不在乎,他此刻目光跟慕容玲对视,说也奇怪,没来的时候,苏辰甚至想过,自己千辛万苦的来救慕容玲,等见面的时候,这丫头会对自己说些什么?自己又会说什么?但显然,任何的假设,都远没有现实来的讽刺。谁都没说话,一句话都没说,眼神似乎已释放出一切的讯息,更似已交流了千言万语。管家模样的人走到沈波的跟前,躬身恭敬道:“公子,苏辰已带到。”
沈波嗯了声,挥手让管家退下,然后目光才从身旁那娇艳的妹子身上移开,落在苏辰的身上:“东西带来了吗?”
苏辰很坦然地摇摇头。沈波本来悠闲而惬意的神情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个答案意味着什么后果。”
“死?”
“比死要痛苦百倍!”
苏辰淡然:“也许吧,但我只是实话实说,你说的七星图,我都不知道什么东西。”
沈波阴沉的目光转移到慕容玲的身上。也许是七星图没到手,慕容玲在沈波这儿貌似并没有遭受恶待,她冷冷道:“我早说过,七星图的下落只有我知道,我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你把他找来也没用!”
沈波眼中怒气闪过,忽又邪笑道:“是吗?若你们没有丝毫关系,这小子会不顾死活的来救你?”
慕容玲身子一震,美目望着苏辰,看着他浑身的血迹斑驳,还有肋部的湿润,眼角不禁有些晶莹,然而语气还是满不在乎:“那只能说明他是个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沈波大笑:“苏辰,听到了没?她说你是傻子,这样的女人,你又何必维护,把七星图交出来,咱们还是没瓜没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苏辰不为所动,一脸平静:“她说我是傻子是她的事儿,但我却把她当做朋友。”
慕容玲的神情又是微微一变。沈波却有些疑惑:“苏辰,你是白痴还是脑残,这丫头明显就不管你死活,你却这么仗义,有病吗?”
苏辰轻笑:“既是朋友,何言生死。”
慕容玲看着他恬淡却坚毅的笑容,说出那简单却隽永的言语,心里的某一处被深深地触动了。这些年来,一人流落在外,为了心中的那份执着,从来都将自己给深深地裹起来,不曾示人以柔弱。可苏辰,却在短短的相处之后,竟对自己生死不弃。就算一颗心是冰做的,能不稍有融化吗?慕容玲的眼角已有泪花闪烁,沈波冷眼一瞧,沉声道:“你倒是个痴情小子,就看这丫头是否愿意为你妥协了?”
言毕,他起身走向慕容玲,冷冰冰地道:“丫头,七星图到底在哪儿?”
慕容玲犹豫了下,却还是决然道:“不知道。”
沈波气急而笑:“苏辰,看到了吧,这丫头根本就不在乎你死活,你觉得你这么做值得吗?”
苏辰淡然:“你不必再试探于我,七星图我真的不知道,至于值不值得这件事儿,我人都来了,你还有问的必要吗?”
沈波脸色黑下来:“我本想和谐地解决这件事儿,但你们两人却都不肯配合,看来我只能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了。”
言毕他一挥手,至少有七个人同一时间出现在大厅里。这些人有的在别墅二层,有的在门外,有的就像是隐形的,但沈波一拍手,还是全都神鬼莫测地出现在身边。苏辰见了这些人,才猛然醒悟为何之前感到惨烈的杀机。看来就算在这海神厅里,也仍在沈波的全权掌握之中。这些人的出现,令沈波气势更足,他袖中一晃,一把手枪已森然正对苏辰,只听他冷酷地吐出两个字:“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