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苑菱走后,这情趣主题房间已再无情趣,只剩下死一般的静寂。苏辰呆呆地坐在床头,手脚无力,仿佛血脉凝滞,成了一个石人一般,他甚至想拿床头的手机打个电话都很难。在这危急关头,他甚至想要大喊一声,让酒店的管理员来解救自己,可特么自己连裤子都没穿,这样被人看到,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一时间,苏辰感觉到一股死亡的阴影已将自己给彻底笼罩。我擦,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死就不说了,还特么是这么憋屈的死法,死后还赤身裸体的被人观光自己的遗体,这贼老天也太特么恶趣味了。他简直想要一头撞墙。也许是心念及此,他脑袋往后一抬,嘭的一下就直接撞到了墙上。苏辰唉呀一声,疼的咧嘴,连忙用手捂住脑袋。心里更是暗骂,靠,自己都快挂了还跟自己过不去,要是被别人看到死后不但光着身子还特么脑袋流血,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呢?正在他悲屈地想着自己死后的情形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蓦地一亮,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伸到自己眼前,来回翻了翻,不禁惊喜地道:“我擦,我特么居然能动了。”
他兴奋的一屁股就坐起来,不过也许是血脉没有完全流通,动作太过激烈,瞬间就失了后力,一屁股又蹲回床上。他当即疯狂的运转风雷诀,之前苑菱告知他被封了血脉的时候,就曾试过以风雷诀破开禁制。谁知风雷诀以前在体内奔流宛若江河一般汹涌,可那时却若涓涓细流一般,几乎毫无作用,以至于他心生绝望,以为死定。但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风雷诀的力道渗入被封的血脉,这点禁制也就渐渐地松动,才有了刚才他忽然恢复行动的一幕。而血脉通行,他的风雷诀运行阻碍变得越发小,所以风雷真力瞬间又恢复了活力,在体内迅速的运转。一个周天,苏辰已感觉神清气爽,血脉通行无阻,浑身也再没有丝毫异样。他当即起身,伸展筋骨,还是一点事儿都没有。这下他算是彻底放心,暗道叶老头儿传授的风雷诀可真是神功妙法,竟这么轻易的就破解了苑菱的身体禁制。逃过一死,苏辰当然不肯就这么罢休,不管是要杀自己的苑菱,还是雇苑菱杀自己的沈君侯,他觉得自己都有必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于是他穿起了衣服,拔出了床头苑菱留下给他自杀的那把小尖刀,就叼着烟离开了酒店。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城市里却还是灯火辉煌,苏辰坐到车上,拨打了一个号码,就启动车子往江大而去。电话很快就通了,接电话的正是元建,他语气有些迷迷糊的,看来早已睡下,正半醒不醒呢。“辰哥,大半夜了打什么电话?”
苏辰郑重地道:“要行动了。”
元建闻言,心里不禁猛地一耸,睡意顿时醒了大半儿:“行动,辰哥,这个时候行动干什么,杀人,放火?”
苏辰翻了个白眼儿:“少几把废话,抓个人而已,现在你通知夏炎,顾源,南哥,还有陆云等人齐集江大等候,至于你跟方川,现在马上找到沈波的下落,我要你们把他抓住。”
元建本来还以为这么突然的打电话让自己行动,未必是什么大事儿,至少不是抓沈波这么严重的事儿。此刻听到还觉得有那么一丝不切实际:“辰哥,这么做是不是太唐突了。”
苏辰淡淡道:“是有点唐突,但有时候做事儿就是需要这么雷厉风行,连自己都想不到自己会去做,敌人当然也想不到。”
元建一愣,似乎对这彪悍的理论无言以对。苏辰随即叮嘱了一句;“事不宜迟,现在就做通知,抓捕沈波的事儿就交给你和方川了,我们所有人在江大等你,一切行动电话联系。”
匆匆吩咐完毕,他就挂掉了电话,前去江大集合。大概将近一个小时,苏辰,夏炎,顾源,铁征南,还有陆云一共十二人集合在江大。当时所有人集合后,还没人能够明白苏辰的行动意图。作为江湖阅历够高的顾源,夏炎,铁征南三人彼此望了一眼,其中顾源就忍不住问道:“辰哥,这个时候抓沈波,到底用意何在?”
苏辰目中一抹锋芒闪过:“报复沈君侯!”
众人一愣,似乎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夏炎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半夜凌晨的召集大家伙儿过来,而且还没有一丝计划准备。”
苏辰苦笑:“没有计划的计划,才是最高级的计划。”
当然,他的心里则是在想,我特么上床被坑,差点被玩死,若特么不给沈君侯那些人点颜色瞧瞧,不是也太窝囊了。就算没有计划,今晚也得有所动作。夏炎似是相当无语,但看苏辰决然的神色,也没有多说什么。众人大概又等了一个小时,这时候都快凌晨三点了,元建电话总算打来,告知苏辰一切妥当。苏辰松了口气,他本来还有些担心他们未必能够抓到沈波,之所以派他们去是因为有霍铮做内应,即便不成功也不会出岔子。现在事情顺利,他让二人不必赶回江大,直接去客运码头碰面。元建有些懵圈:“辰哥,去码头作什么?”
苏辰想是心中已有计较,平静地道:“去了就知道了。”
元建无语,看了一眼身边的方川和霍铮,心中暗道,辰哥今晚到底发的那路神经,做的事儿简直一点也琢磨不透。方川这时问道:“辰哥怎么说?”
元建摊摊手,虽然很是不解苏辰做法,但还是充满了决然,目中一抹精光闪过,平静道:“去客运码头。”
与此同时,苏辰也招呼身边的这些兄弟一个个上车,沿着郊外道路直奔客运码头。于是夜色下,几辆奥迪宛若一字长龙,浩浩荡荡地开往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