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苦笑:“话虽如此,但能在云端上生活,谁又愿意走下来体验凡尘呢?”
拓跋斜着看了他一眼:“那你觉得我是在做什么呢?”
苏辰一愣,这个问题他其实早就想过,因为他觉得像拓跋这种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成功,因为他懂得太多了,知道的也很多,拥有的也很多,胆量和头脑都远超一般人。这种人只要入世,绝对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但他什么都没做,他只是甘愿做一个铤而走险的职业者。他似乎只喜欢去做挑战阎王底线的事情!这种人生苏辰一点都不懂,即便你再牛逼,可总是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去玩,万一哪一次真的挂了咋办?你就真的了无牵挂吗?其实像拓跋这种人生观,别说苏辰不懂,估计不懂的人多着呢?有的人穷其一生想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想有钱,想有权,但拓跋可以拥有着一切,却偏偏追寻那条人人避之的路,这实在是跟普世之下的大价值观背道而驰。迟疑了片刻,苏辰道:“你在做什么吗?难道你就是在体验?”
拓跋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那么高的起点,可以做一个天之骄子!”
苏辰无语:“那你……”拓跋淡淡道:“我不是在体验,我是在探索。”
苏辰很是不解:“你在探索什么?”
拓跋自苦笑道:“我若说我在探寻生命的真谛,你信吗?”
这话其实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很空泛的命题,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有人能够给出一个精准的答案。而若是别人在说这话题,苏辰估计直接就懒得废话了。可说这话的是拓跋,就算这话再怎么无稽,再怎么天方夜谭,但苏辰还是愿意相信拓跋。所以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道:“我信!”
拓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他这次竟主动跟苏辰干了一杯,苏辰看他也难得地来了兴致,兴致也增了几分。“其实我若不是在三年前遇到变故,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怎样,但肯定不会有现在多姿多彩,而且也不可能有着想要掌握自己人生的野心,所以我觉得人的任何改变,肯定跟一些特殊经历有关,拓跋,是什么促使你改变成现在这样?”
拓跋淡淡地道:“你若想想自己为何会成为现在这样,我想就不会再让我提及那痛苦而不堪回首的回忆了。”
苏辰的心一颤。他一度以为拓跋是个理智过分的人,生死都能看淡,还有什么是能够让他不堪回首的痛苦呢?这令苏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紫沁。难道拓跋也曾经经历过这种撕心裂肺的变故,才成就了如今这副生死看透的心态?他一时沉默下来,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阵沉吟之后,拓跋忽然道:“苏辰,其实这次要跟你回到这里,我是想跟你讲一件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苏辰早猜到拓跋肯定是有事讲。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到这儿让自己请喝酒,毕竟自己以前请他他可都不愿意呢!这次却是主动要求!他当即问道:“拓跋,你要对我说什么事儿?”
拓跋淡淡地道:“还记得在千雪山的时候,你问过我金雀山千尸洞的事儿吗?”
苏辰一听这话,脸色瞬时就变了,他还记得自己当时为了这事儿,差点跟拓跋闹了起来,所以他当即就道:“怎么了拓跋,你打算跟我讲事情的原委了吗?”
拓跋叹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说关于那里的事情,因为这件事儿实在是牵涉太大了,而当时有外人在场,我不想透露太多!”
苏辰这才知道拓跋当时也是有难言之隐的,心里也不禁为当时自己的冲动而感到愧疚。他当即道:“对不起拓跋,我当时不该不考虑你的感受。”
拓跋摆手道:“放心吧,我不会在意这事儿的,只是我要跟你说的事情,肯定会触及你的一些痛苦,所以我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
苏辰心里不由一颤,拓跋为何会这么说?难道当初他去千尸洞,千雪山圣山禁地,其中领头的人,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你说吧。”
苏辰的声音虽已有些颤抖,可还是尽量让自己显得更稳定一点。拓跋叹了口气,默然道:“这事儿说来话长,关于金雀山千尸洞的秘密,要追溯到很久以前,可在二十年前,这个地方就被帝都的欧家一手承包下来了。”
提起欧家,苏辰的神色就有些老大不自然。当年他对自己这个亲戚家族可是恨之入骨,不过随时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他这股恨意就没了那么严重。因为当年紫沁离世的时候,母亲是说过的,欧沉峰也有苦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苏辰后来也曾试想过,作为一个父亲,心再狠,又怎会让自己的亲人一次次的涉险,显然,这其中定然有原因。只是到现在,他都没有闹明白这原因为何。因此他期待着有一天,回到帝都,自己可以当着欧沉峰的面,把这个问题给问清楚。拓跋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继续道:“当年欧家费尽心力得到开发金雀山的资格后,就开始找寻起千尸洞的秘密,只是这千尸洞早有名头,一直是一个死地,许多人在这里都送了命,后来几乎成为盗墓界的黑名单,连专业的盗墓贼都没人愿意去那儿,所以即便是欧家有权力在金雀山做任何事儿,可千尸洞的计划,还是进展的很慢!”
苏辰蓦地道:“当年欧家肯定是找了你去帮忙?对吗?”
拓跋点了点头。苏辰又忍不住问道:“可是千尸洞到底有什么秘密,欧家为何势在必得?”
拓跋迟疑道:“长生珠你当然知道。”
苏辰皱起眉头,他自然知道长生珠,甚至他已拥有了太玄珠,辟邪珠,还有创界珠,所以听了拓跋的话,就有些愤然:“就因为一个长生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