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很快爬升到一万八千米的高空。“洞两，高度已经达到一万八千米，注意舱内压力变化。”

曲义正立即出言提醒。“洞两明白。”

“如果身体感到不适，立即降低高度。”

“明白。”

塔台内鸦雀无声，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各种监控屏幕上。邝院士身体微微战抖，双拳紧握，不停地咽口水。一万九千米。两万米。两万一千米。“洞两，飞机的状况怎么样？”

曲义正再次大声询问。“出现轻微抖动，还在控制范围内。”

“洞两，你的身体感觉如何？”

“没有明显的感觉，可以继续爬升。”

塔台内的扬声器里传出柳平轻松的声音。呼……邝院士和曲义正都长出了一口气，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洞两，同意爬升，密切注意舱内变化。”

曲义正郑重提醒。两万一千五百米。两万一千八百米。两万两千米。“洞两，飞机已经达到两万两千米，状态如何。”

“抖动加剧，还在可控范围内。”

“身体情况呢？”

“出现缺氧的症状，但可以坚持。”

柳平催动内力快速运转，耳鸣的症状很快消失，缺氧症状得到缓解。“洞两，不要刻意强求，现在的结果已经很好了。”

曲义正急忙说道。“没关系，我继续爬升，如果坚持不了，我会降低高度。”

柳平的语气不紧不慢，没有出现气喘的情形。两万两千五百米。两万两千八百米。两万三千米。轰！塔台内，一片惊呼。最激动的人莫过于邝院士，从飞机的状况判断，只要飞行员能坚持住，飞机应该能爬升到两万五千米。“洞两，报告情况。”

“飞机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无其它状况。”

“注意身体状况，如果无法坚持，立即降低高度。”

“洞两明白。”

飞机继续爬升。转眼超过两万三千五百米。塔台内的人，眼里的期待之色，越发浓郁。滴滴！突然，扬声器里传出急促的警报声。“洞两，报告情况。”

曲义正沉声说道。随着高度的增加，氧气越来越稀薄，缺氧的症状越来越重。柳平感觉耳朵嗡嗡作响，一边控制飞机，一边催动内力，在体内快速运行，缓解缺氧症状。听到警报声，立即看向报警的仪表，大声汇报，“机舱内外压力过大，触发警报。”

“听到其他声音吗？”

曲义正长出了一口气。“目前没有，机体还没有达到承压极限。”

“我建议你降低高度，返航。”

曲义正沉思了几秒，提出想法。现在返航，虽然已经取得了满意的结果，但柳平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沉默了几秒，问道：“邝院士，你对飞机有信心吗？”

“洞两，飞机的设计最大高度是两万五千米，即使机体能够承受舱内外压力，但我不敢保证其他零件，都能正常工作。”

邝院士语气犹豫。飞机已经爬升到了两万三千米，没人敢拍着心口保证。柳平明白邝院士的心中想法，沉默了几秒，大声问道：“邝院士，试飞的目的，是不是找到飞机的不足？”

“是。”

“你们要相信我。”

随着柳平的话音，飞机的高度继续爬升，达到两万三千五百米。滴滴……警报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凌乱。“洞两，报告情况。”

曲义正语气急促。“发动机报警，我猜测是因为氧气不足造成的，机身传出咔嚓声。”

柳平看着仪表，沉着回答。“你的身体怎么样？”

“耳鸣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出现要呕吐的迹象，但还能承受。”

柳平的呼吸急促，明显上气不接下气。“立即下降高度，返航。”

曲义正毫不犹豫地说道。“洞两明白。”

柳平应了一声，压下操纵杆，飞机的高度缓慢降低。噗！机舱内再次响起警报声。柳平看了一眼报警灯，吓了一跳，左侧的发动机熄火了，急忙汇报，“塔台，左侧发动机熄火。”

“重新点火启动。”

曲义正也吓了一跳。塔台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重新启动失败。”

“继续缓慢降低高度，控制好操纵杆，千万不能让飞机倾斜和侧旋。”

邝院士记过对讲机，大声提醒。“飞机姿态平稳，在控制范围内。”

柳平的语气缓和很多，随着高度降低，缺氧症状逐渐缓解。滴滴……机舱里再次响起警报。“塔台，机舱内大部分仪表失灵，雷达信号也消失了，失去方向。”

轰！塔台内顿时炸了。失去方向，意味着不知所踪，很可能冲向城市。如果在城市上空坠落，后果不堪设想。“我去接他。”

迟坤宇拎着头盔不跑了出去。“拉警报，全体到位。”

不愧是战机试飞基地，随着曲义正的命令，各部门都快速行动起来。仅用了五分钟，迟坤宇驾机升空。“洞两，迟坤宇驾机升空了，五分钟后，抵达你附近，他会给你指引方向。”

曲义正说道。“洞两明白。”

“洞两，先不要降低高度，一定要跟紧迟坤宇。”

“洞两明白。”

“洞两，我是洞三，在你左侧。”

柳平看到迟坤宇飞机在左侧几百米外，竖起大拇指，跟着迟坤宇的飞机向基地飞去。“洞两，现在的高度是一万米，保持高度。”

迟坤宇不时向柳平提供高度和速度数据。“洞两明白。”

曲义正和邝院士拿着望远镜，焦急地望着远方。“洞两，缓慢降低高度。”

“洞两明白。”

“还有十五公里，抵达基地上空，降低速度，手动放下起落架。”

“洞两明白。”

柳平手动拉杆。“洞两，起落架已经放下，对准跑道，缓慢下降，我会给你提供高度数据。”

“明白。”

“来了，来了。”

塔台内传来喊声。“五百米。”

“四百米。”

“三百米。”

“洞两，缓慢降低速度，已经不到两百米了。”

“洞两明白。”

柳平全神贯注，右手死死控制住操纵杆。飞机缓慢降低高度。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四十米……“降落。”

随着迟坤宇的声音，柳平压下操纵杆，飞机的轮胎与地面接触。放出减速伞，飞机稳稳地停了下来。啪……塔台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曲义正和邝院士如释重负，都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