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他们在病床上逼着我爸签了协议。”
“哦。”
事情基本上都清楚了,马哲道:“叔,不管他们当初是在什么环境下让你签订协议,但我可以肯定,这不合法。仅凭一两句话就像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法律断然不会支持。如果你找他们赔偿,是绝对可行的。但前提是你的找到这家公司。即便公司不存在了,当初公司的法人依然有相应责任。”
陶父眼前一亮道:“这么说,我还可以追加赔偿吗?”
“当然可以。”
“好,好!”
陶父激动得老泪纵横,陶珊见状立马上前擦眼泪,安慰道:“爸,别哭了,这你放心了吧。”
“放心了,放心了,可我去哪找当年的张老板呢?”
马哲道:“可以先去工商部门查一查这个公司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可以先协商,协商不成直接起诉。如果不存在找法人,实在找不到直接起诉,法院会想办法找到他的……”马哲与其聊了一上午,解开了陶父心中的疑虑。转眼到了中午,起身道:“陶珊,叔,这事我会给你们留意的。放心,只要有任何消息,我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临走时,马哲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放到陶父面前道:“恕我冒昧,不知家里的情况。来的时候也没买点东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陶父惊呆了,连忙道:“这那成呢,让你大老远来一趟我心里已经过意不去了,以后还得麻烦你,快把钱收着,我不能要!”
陶珊拿起钱塞到马哲手里道:“谢谢你的好意。”
“这不是给你的,是让叔看病的。虽然有点少,还望收下。”
说完,把钱扔到炕上转身出了门。马哲刚上了车,陶珊追了出来。拉开副驾驶室的门上车,将钱还给他道:“你的心意我领了,真心谢谢。”
马哲看着陶珊,从她眼神里看到一股倔强而不服输的劲头,与其年龄并不相符。犹豫片刻,他把收起来道:“那行吧,以后再说,回去照顾你父亲吧。”
陶珊没有下车,捋了捋头发道:“走吧,我既然答应了请你吃饭,一定做到。村里没饭店,我们进城吧。”
马哲回头诧异道:“我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
陶珊异常严肃地道:“我没和你开玩笑。”
马哲半响道:“你走了你父亲怎么办?”
陶珊道:“待会我姑姑就回来了,这些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我父亲。”
“哦。”
马哲没再推辞,发动了车驶出了村子。路上,陶珊道:“我家的情况是不是吓着你了?”
马哲摇摇头道:“没有,谁家没有个七病八灾的,遇到事勇敢面对就行,没有迈不过去的坎,相信生活是越来越好的。”
陶珊靠着车窗露出一丝笑容道:“是啊,天灾人祸谁都不可避免,只不过我们家确实有点……我妈在我读高中时胃癌去世,现在我爸又成了这个样子,弟弟妹妹还都在上学,有时候想想,老天对我们家有些不公平。不公平又怎样,这日子不照样得过下去吗?”
从陶珊嘴里说出这一番话,马哲对其有了全新认识。她不是那个单纯自卑的小姑娘,而是内心坚强的女汉子。在这个浮躁的时代,有谁能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贫,都想不劳而获走捷径获取财富,过上向往的美好生活。但陶珊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对未来充满希冀,不是任何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