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前面路口停车吧,我就从这下车。”
她强装镇定的伸手去开车门。“咔哒”一声,车门落了锁。马崇华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车速,向前疾驶。姜晚晚压下狂跳的心,迅速从包里掏出手机,刚解开屏幕锁,车子就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姜晚晚猝不及防,身体因为惯性猛的向前一栽,手机也从手里跌倒地上。她顾不上捡手机,用力去扳车门上的暗扣,还没等她摸到暗扣,一块湿润的手帕就捂住了她的口鼻。姜晚晚瞪大了眼睛,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马崇华狞笑的脸,紧接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杜薇吃了药刚刚睡下,傅君来起身站到阳台上抽烟。其实他心里清楚,就算杜薇的病真能治好,他们也是不可能的了。但眼下这种情况,如果杜薇失去求生意志的话,恐怕病情会急剧恶化。想起杜蔷说的推迟婚礼的建议,他的心头一阵烦躁。姜晚晚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闹成什么样子。正想着,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亮着的正是姜晚晚的名字。傅君来没有动而是任凭它跳动着直至屏幕熄灭。下一秒手机又再次契而不舍的响起,如此反复几遍。傅君来忍无可忍,接起电话:“姜晚晚!你烦不烦!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在阿薇这,有本事让你老爸再把记者都喊来!”
说完他正想挂电话,却听到里面传来粗重浑浊的呼吸声。“马上到七号码头仓库来,如果你敢报警这女人就死定了!”
还没等傅君来说话,电话就被挂断了。傅君来神情一凛,马崇华?姜晚晚的手机怎么会在他手上?他顾不得多想,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正在这时杜薇突然在睡梦中大叫:“不!你别过来!君来救我!”
她浑身剧烈颤抖着,在床上缩成一团,手上的点滴也被扯歪了,鲜红的血立刻顺着输液管回流上去。傅君来硬生生刹住将要出门的脚步,三步两步走到床边,按住杜薇的胳膊不让她乱动:“阿薇,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
杜薇睁开眼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看清面前的人是傅君来后,嚎啕大哭着扑进他的怀里。“君来……我梦见马崇华疯了,他拿着一把刀对着我,说我要是坚持跟他离婚,他就要杀了我!君来,我好怕!”
“你只是做噩梦了,放心,有我在这,他伤害不到你。”
傅君来轻拍她的后背,心却因为她的话沉了下去。那个马崇华之前来闹事的时候,傅君来就觉得他精神有点不正常,现在姜晚晚落到他手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他焦急的看着门,怀里的杜薇却一时半会冷静不下来,无奈之下他只有拿出手机发出一条短信:“姜晚晚被人绑架,在七号码头仓库!”
海市原本是个繁荣的港口城市,上个世纪码头货船来往,很是热闹。但随着铁路公路的畅通,码头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建筑。在七号码头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姜晚晚头痛欲裂的苏醒过来。身边是落满灰尘的杂物,胳膊被人反绑在身后,只能侧躺在地上。“唔……唔唔”姜晚晚用力的挣扎,想大喊嘴上却被胶带封的严严实实。还没等看清周围的情况,一把冷冰冰的尖刀就贴上了她的脸颊。姜晚晚不敢动了,一张带着青紫伤痕的脸出现在她视线里,阴狠的表情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马崇华手里的尖刀抵在姜晚晚脖子的大动脉上,唰啦一下把她嘴上的胶带撕掉,用力过猛把粘进胶带里的几缕头发都连根扯掉。姜晚晚痛叫一声,嘴唇哆嗦着,脸上迅速浮现起大片的红肿。马崇华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扬起脸来:“姜晚晚,你为什么不看好你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傅君来一直缠着我老婆?现在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你说!是不是傅君来在背后搞的鬼?”
“马先生,我想这可能是个误会,我和君来马上就要结婚了,他绝对不可能再和杜薇有什么牵扯!”
“误会?哼,他一天到晚呆在我老婆病房,不许我带我老婆走,现在还怂恿我老婆跟我离婚,这难道都是误会?”
姜晚晚暗暗叫苦,傅君来为什么要去管人家夫妻的事,现在好了。“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傅君来绝对不会再管杜薇的事。”
姜晚晚试图用平静的语气和马崇华对话。她看出来马崇华现在情绪很不对劲,要是跟他顶撞吃亏的只会是自己。马崇华的脸扭曲起来:“呵呵,你要是有本事让傅君来听你的话,自己就不会这样失魂落魄,连我跟了你一路你都没发现。”
他激动起来,手里的刀子拿的不稳,刀尖划破细嫩的皮肤,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马崇华!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已经打电话给傅君来,让他来救你。他要是答应从此不再管我老婆的事,我就放了你,要是不答应……”马崇华眼神阴恻恻的,没有说出下面的话,但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他不顾姜晚晚的挣扎,重新把胶带贴回她嘴上,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发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马崇华越来越焦躁,他不停的踱来踱去,脚下带起的灰尘让躺在地上的姜晚晚痛苦不堪。“怎么还没来?按时间早就该到了?到底怎么回事?”
马崇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猛的抓过放在一旁的姜晚晚的手机开始打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机械女音还没说完,手机就被马崇华狠狠的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了。马崇华猩红着双眼把姜晚晚从地上拖起来:“看来我高估你的重要性,本来以为看在姜山的面子上,傅君来也不敢不来,现在看来他巴不得你早点被我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