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赛马活动,心里有些纳闷,扭头去问沈海平夫妇,“爸,妈,你们没有收到邀请函吗?”
方茹憋了一肚子气,全部撒在女儿头上,“要是有那东西,我和你爸还能站在这儿难堪吗?”
沈香寒更加不解了,“那你们怎么知道……”“是杭氏百货的总经理告诉我们的,他不是杭少的弟弟吗?”
沈海平一边回答她,一边皱眉瞪着工作人员,“就算没有邀请函,我们来给你公公庆祝生日,也没什么不妥,这把人拦在外面是什么意思?”
“看我的面子通融一次也不行吗?”
沈香寒目光炯炯地盯着工作人员,对方不搭腔,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沈香寒抿了抿唇,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打电话求助杭少泽了。马厩里,杭少泽正在和温氏集团的温川闲谈,每年这种活动都是俱乐部和温氏旗下的策划公司合作承办的,今年也不例外,而每次温川都喜欢找杭少泽来挑毛病,他自己是出了名的吹毛求疵,而杭少泽的挑剔也是人人皆知,外界对两人同框的评价,说得好听是默契合拍,说得难听是臭味相投。“你这样的人,居然还能和女人结婚?”
温川觉得不可思议,半年前听到杭少泽结婚的消息时,他正在南非组团探险,还以为是谣传,一笑就过了。就像他很久之前就笃定,杭少泽不会和丁汝闻结婚。杭少泽拍了拍面前的高头大马,不以为然地笑道:“孤独终老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据我所知,好像还没有哪位女性对你的容忍度能够超过一周。”
“我对女人的评价都是一针见血的,超过一个星期,就算她们自己不走人,我的容忍度也到极限了。”
温川笑起来剑眉星目,晒得黝黑的皮肤,怎么看都不像女人口中一个滥情的混蛋。两人挑选完出来,杭少泽脱下白手套,站在马厩外面的看守员才把手机递给他。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沈香寒打的。最后那个未接电话是三分钟前。杭少泽微微蹙眉,没有任何表情地瞟了看守员一眼,立马回拨过去。温川站在旁边瞧着,心里倒是有几分讶然,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男人,居然也有这样情绪外泄的时刻,他对那通未接号码的主人感到好奇。手机响了一会儿都没人接。此时的沈香寒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手机,她第二次拨通杭少泽电话时,丁汝闻正好从门口下车进来。她穿着一袭裹胸洒金的深蓝长裙,手里拿着金属贴片的椭圆小包,没有拿出邀请函,却大摇大摆从工作人员面前走进去。丁汝闻走了两步后,还特意回过头,朝着沈香寒和她父母这边轻轻一嗤,笑了。“等一下!”
沈香寒突然叫住了她,瞪着工作人员问道:“她没有邀请函,怎么可以进去?”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仍然板着脸机械式地回答她:“丁小姐是我们俱乐部的成员。”
“你确定?”
沈香寒微微眯起眼来,一股无法言喻的酸胀感从心底深处汩汩冒出来。她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男人们去挑选马匹,她只能坐在休闲室喝喝咖啡,翻翻杂志,她很清楚地看到俱乐部最新一期的内刊上,写着俱乐部的入会条件,首先是个人资产必须达到十亿以上,其次还要在马术比赛上拿过奖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参考要求,成立十一年来,每年只接纳三个名额,而今年终于迎来首位女性成员,也是第三十三个成员,名字叫温熙。温熙,因为这令人咂舌的入会要求,她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而不是丁汝闻。而这个工作人员显然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蒙骗了,在她提出质疑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不自然起来。“丁小姐她……我们给她发了邀请函,她只是没有带而已。”
“呵!”
方茹这下彻底火了,冲上去就给工作人员一耳光,工作人员也不甘示弱推了她一把,场面一下子就混乱起来。沈香寒从后面扶住了自己的妈妈,方茹刚一站稳,大概没想到对方还敢还手,又火冒三丈冲过去,这回狠狠揪住了对方的头发。“叫你们敢欺负我们,我女儿可是杭家的媳妇!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东西!”
方茹嘴里破口大骂,工作人员的长头发硬生生被她揪下来一小把。后面陆陆续续还有进来的客人,看到这样你撕我扯的场面,都有些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沈香寒和沈海平纷纷拉住了她,才把人分开,方茹正在气头上,反手就捎带了他们两个一人一巴掌。方茹只是瞪了沈香寒一眼,然后冲着自己的丈夫发火道:“你拉我干什么?你没看到这些人存心欺负咱们吗?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一辈子都是个没用的东西!”
沈海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捂着自己的胸口不说话。“爸!”
沈香寒吓得急忙搀着沈海平的胳膊,没想到沈海平却恼然地挥手推开了她。沈香寒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刚才她也挨了一巴掌,半边脸上火辣辣的,可是她好像感觉不到疼,因为真正的难受压在心里,痛得她喘不过气来。“我们走。”
沈海平拉住发火的妻子,根本不看沈香寒一眼,扭头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