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少泽的俊脸微微下沉，没有回答她，反过来追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是我刺的吗？”

沈香寒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胸口，嘴边的线条也越抿越紧。杭少泽冷着脸转过身去，把杭不离抱进了浴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等到他替杭不离洗完澡出来得时候，沈香寒还没有离开，窝在窗边的沙发上，像一坨浓得化不开的阴影，让人的心情无端变得凝重起来。杭少泽当作没有看到她一眼，把小家伙放在床上，给他换上了睡衣后，又把小家伙抱到了另一间卧室去。小家伙拿着自己的小火车钻进被窝里，却不肯睡觉。杭少泽看穿了他的心思，疼惜地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许下了承诺：“放心吧，我不会赶她走的。”

小家伙立马伸出自己的小手指，望着爸比一本正经道：“拉钩。”

杭少泽拿他没辙，只好乖乖配合他，“拉钩。”

做完小家伙才放下心来，乖乖躺在被窝里睡觉。回到主卧室的杭少泽站在大床边，扫了一眼不吭声的沈香寒，剑眉微凛，“让我回答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沈香寒抬起头，目光如注一眨不眨看着他，“什么问题？”

“是谁告诉你的？”

杭少泽眼神犀利，见她脸色微微泛白，便直接说出了一个名字，声音没有起伏，平静得令人心悸，“是丁亦凡吗？”

沈香寒愣了愣，只觉得这个男人洞察人心的本事有点可怕，明明她什么都没说，他居然一下子就扯到了丁亦凡身上！关键是他猜对了！沈香寒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只能乖乖点头。杭少泽眯起犀利的凤眸，四年来所有人都对过去的事保持着沉默，就连他自己也不愿意去回忆，因为他真的想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放她，也放自己，一条生路。况且丁家的人一直以来也很警惕，大概也是为了不让她和自己再扯上关系。丁亦凡大概是气疯了吧，可是不管怎么样，他成为了最先撕开过去那层神秘面纱的人，他把过去和现在再次搅和到了一起。“我回答你了，现在轮到你回答我了。”

沈香寒穷追不舍。她铁了心，不要再这样稀里糊涂的活下去。“是。”

杭少泽微微颔首，俊脸冷沉下来，虽然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但是沈香寒浑身一僵，立马就懂了。“为什么？”

她继续追问，背脊绷得更加僵直，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过他。杭少泽目光深邃，沉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脱下自己外套，“我已经回答过你了，现在我要去洗澡。”

沈香寒觉得他在回避自己，心里憋着闷气，言辞变得更加犀利起来，“你是不是故意不想告诉我？”

“不告诉我真相，我是不会走的。”

她冲着他高大挺括的背影嚷道，杭少泽解开了袖口的扣子，冷不丁转过身，两手撑着扶手靠背，一下子将她逼到沙发角落里，冷幽幽挑衅她道：“想知道真相，那你敢陪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