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东方朔瞪了孔清一眼之后,抬手就朝着那帮战战兢兢的突厥猢狲中的某个不配拥有名字的萨满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走上前,然后朝着孔清指了指。 “你告诉大家,当初你在滹沱河边看到的那个使用道法屠杀你们突厥人的道士是不是他!”
“是……” “你这个猢狲先闭嘴!”
就在那个被东方朔叫来的猢狲萨满正打算回答的时候,站在一边的孔清忽然一脸严肃的抬起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东方朔,贫道还有话要说!”
“怎么……” 听到孔清叫停的话,东方朔扭过头,用得意的目光看向了孔清。 “清微真人,你这是发现无法抵赖,于是想要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
“呃……” 孔清眨了眨眼,用看弱智一般的眼神看着东方朔。 “贫道压根没做过的事情那不叫抵赖,谢谢!另外贫道拦住你是想要问你一个事情……” 说着,孔清用手指了指一边的突厥萨满。 “众所周知,突厥猢狲跟人这个东西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他们跟禽兽一样无信无义,亲爹死后连亲妈都会拉到床上,至于烧杀掳掠之类的玩意更是家常便饭,撒谎对他们来说那比喝水还要简单,你东方朔怎么能向在场的这些仙都使者证明这只猢狲说的话是真话呢?”
“你这话就太可笑了!”
听到孔清的话之后,东方朔一拂袖,冷冷的说道。 “我等修行者足以洞晓人心,这个突厥人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到时候在场的诸位仙都使者自有公……” “别扯了!”
孔清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随意的摆了摆手。 “什么洞晓人心,不过是一般人说谎的时候因为心虚,所以身体会不自觉地做出一些异样的反应,而我等修行者又耳聪目明,所以能察觉到一些端倪而已。”
说到这里,孔清又伸手指了指一边的萨满猢狲,接着说到。 “但这些猢狲自小就在无信无义的地方长大,撒谎对他们来说就跟说实话没区别,你的所谓洞晓人心可以看出那些老实的唐人是不是撒谎了,但想要看出他们就不一定了!”
“哼!”
听到孔清的话之后,东方朔恨恨的咬了咬牙。 “那你说该怎么办?”
“简单!”
孔清嘴角一翘,反手一掌拍在了自己背后的剑鞘上,新版古尘剑瞬间出鞘,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悬浮在那个突厥猢狲的面前,森寒的剑气刺的那个突厥猢狲面皮生疼,脸色惨白。 “来!只要这个猢狲敢对着贫道的古尘发誓,他所说的话但有一字虚言,甘愿当庭死在贫道的古尘之下的话,你就可以让他开口指证贫道了!”
“清微……” 看到孔清的动作之后,东方朔顿时勃然大怒。 “你太过分了,居然敢当着诸位仙都使者的面公然威胁证人!”
“贫道可没有威胁他!”
孔清的嘴角翘起,脸上带着不屑的笑容。 “只要这只猢狲如实说话的话,他自然就不会应誓,相信诸位仙都使者对于贫道的提议也不会反对的!”
“没错!”
这次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坐在太阴夫人背后的青童君。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得给这些猢狲脑袋上悬一把剑,不然的话这帮猢狲绝对会满嘴胡说八道的!”
“支持!”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麻姑也站了出来。 “这帮突厥猢狲竟然敢指证我神州修行者,此风决不可长!不然今天你带一帮猢狲过来指证,明天他带一帮猢狲过来指证,大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 听着周围传来的这些女仙们跃跃欲试的声音,东方朔一时间竟然有些左右为难,毕竟要他答应孔清的提议自然不行,但要是拒绝的话,那就等于否定了在场这么多仙都使者的意思。 看到东方朔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安期生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对着广成子的方向鞠躬行礼。 “广成仙尊,清微真人此举确实有威胁证人的意思,还请仙尊评判!”
“嗯!”
听到安期生的话之后,广成子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安期生你所言有礼,既然这些突厥人是指证清微的证人,那势必不能让他们对着清微的佩剑发誓……” 就在安期生和东方朔正因为广成子的这句话高兴的时候,只见广成子已经再次扭过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上元夫人。 “上元,还是由你出面,让这些作证的突厥人对着金母的分景剑起誓吧!”
“……” 看着安期生和东方朔那一脸愕然的表情,孔清拼命的抿住嘴,忍住笑,一脸严肃的对着广成子弯腰行礼。 “清微谨遵广成仙尊之命!”
说着,孔清手指一勾,空中的古尘剑已经再次轻巧入鞘,接着他用手点了点旁边的突厥猢狲,又指了指悬挂在承宵台上空的分景神剑。 “猢狲,看到那把分景神剑了吗,现在对着神剑磕头起誓,说你如果敢撒谎的话,就会死在神剑之下!”
“不!”
听到孔清的话之后,这个突厥猢狲顿时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 “我不起誓……不对!我可以对着地神勃登凝离起誓,地神勃登凝离会见证……” “呸!”
突厥猢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孔清毫不留情的打断。 “你这个猢狲知道不知道上面那把神剑代表着什么,能在这把剑的面前起誓乃至于应誓而死已经是你这种外族猢狲,山神走狗这辈子最光荣的时候了。要不是今天这个场合,就算是你的主子勃登凝离想要死在这把神剑之下都不够资格,快点去起誓!”
“……” 这个突厥萨满有些手足无措的朝着东方朔看了过去,结果发现对方虽然也是一脸恼怒之色,但还是朝着他挥了挥手。 “去起誓吧!反正你说的都是实话,怕什么!”
…… 一分钟以后,等战战兢兢的突厥猢狲萨满在分景剑前叩拜起誓,随后再次回到他们两个身边之后,东方朔恶狠狠地看向了孔清。 “清微,现在可以让证人说话了吧!”
孔清洒然一笑,后退了一步,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不要怕……” 东方朔扭头看着那个突厥萨满,然后用手指了指孔清。 “如实的告诉大家,当初你在滹沱河边看到的那个使用道法屠杀你们突厥人的道士是不是他!”
“没错!”
这个突厥萨满虽然神情有些慌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当时在滹沱河边的时候,某看到天上飞着一座城堡,然后这个白衣道士就站在城堡的顶端,在他挥手之间,无数火球从天而降,将我们的骑兵炸的人仰马翻!”
“怎么样!”
听到突厥萨满的话之后,东方朔顿时一脸狰狞的看向了孔清。 “清微,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呵呵!”
面对东方朔的指责,孔清则是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这个突厥萨满身侧的某处,手指轻轻的上下摆动着,发出了不屑的轻笑声。 “猢狲,你确定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吗?”
“……” 虽然孔清说话的声音很柔和,但是那个突厥萨满依然一脸紧张,嘴唇也抖动了几下,咽了一口吐沫之后,这才给了肯定的答复。 “是……是真话!”
“哦!”
孔清笑吟吟的点了点头,接着说到。 “据贫道所知,你们这帮猢狲萨满因为地神勃登凝离的分身被贫道斩了的事情,被颉利可汗给疏远了,甚至连逃跑的时候你们都不在颉利可汗身边,而是在十几里地之外的后军,你是怎么隔着十几里地看到贫道炸你们前军的,莫非你长了千里眼不成?”
对于孔清的话,这个萨满似乎早有准备,孔清的话音一落,他就立刻回答道。 “当时的确大萨满等人在后军,但我们是跟随在可汗身边的,是中军!”
“哦……是吗?”
孔清拖长了声调,似笑非笑的看了这个突厥萨满一眼。 “贫道说你们满嘴谎言有人还不信,要是贫道没记错的话,你似乎在战斗前一天的晚上还因为在后军趁乱强奸大萨满泥孰的侍女,被泥孰吊起来抽了一夜吧!然后第二天你是怎么去中军的,带着吊你的架子一起去的吗?”
“……” 这个萨满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孔清居然连这个事情都知道,顿时就有些张口结舌。 “事实很清楚了,这个猢狲在撒谎!”
孔清对着东方朔轻蔑一笑,接着转身对着广成子和上元夫人的位置躬身行礼。 “贫道有请金母神剑,让这个猢狲应誓!”
下一刻,就听到从承宵台的顶端传来了上元夫人跃跃欲试的声音。 “可!”
“不……” 听到上元夫人的话之后,这个突厥萨满猛然大叫了一声,拔腿就想要朝台子外面跑,但还没有等他跑出一步,一点星光已经从天而降。 噗通! 这个突厥萨满浑身一震,一头扎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东方朔……” 就在东方朔正看着倒在地上的这个突厥萨满的尸体,又急又气的时候,耳边已经传来了孔清有些戏谑的声音。 “来!把你下一个证人叫出来,去金母神剑那边起誓……” …… “你确定你当时在战场上,而不是在滹沱河里面躲着……要不要贫道花点时间去突厥,把当时跟你一起藏在水里逃命的那几个家伙带来跟你对质……贫道有请金母神剑,让这个猢狲应誓!”
“你确定你亲眼看到贫道了?当时打仗的时候,你不是还在五十里外的村子里强奸妇女吗?要不要贫道去把那些受害者的亲人带来跟你对质……诸位,这个猢狲不愧是低等生物,完全没有人性,请金母神剑让他应誓吧!”
“……” 一口气死了三四个突厥猢狲之后,剩下那些突厥萨满们终于认清了现实,在眼前这个仿佛可以明察秋毫的道士之前,说假话真的会死人的,于是他们一个个终于老老实实的说了实话。 “某没有亲眼看到杀人的道士,是听其他人说的!”
“某距离战场很远,没有看到!”
“某虽然在战场,但确实没有看到这位道长放火球炸人,但那个城堡上的确是有东西掉下来,落地就会爆炸……” “……” “东方朔,这就是你的猢狲人证吗?”
孔清双手抱胸,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脸色难看的东方朔。 “怎么这帮猢狲说了半天,好像是在给贫道作证一样,你们就是这么搜集证据的吗?”
“清微,你不要得意!”
东方朔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看着孔清。 “刚才那个突厥证人也说了,你所在的飞空城堡上有东西掉了下来,落地就爆炸了!”
“嗯!没错……” 孔清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东方朔,双手一摊。 “但你的猢狲证人已经证明了贫道连手都没动,你是怎么得出那些爆炸的东西是贫道所释放的道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