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老人家也想享一享天伦之乐了？”

萧老夫人的眉头皱起来，似乎在压抑着自己。“不管怎样，婚姻大事总要解决，你说，你和陈琪什么时候订婚？”

萧亦莫的身体往后一靠，现出些不耐烦。“新闻里不是说了么，我跟陈琪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所以，不存在什么订婚。”

“莫儿！”

萧老夫人干枯无血色的手在椅背上重重一拍，手腕上翠色凝重的玉镯发出脆响。“所以，你一直是在胡闹，一直是在耍我？”

“我怎么敢。”

萧亦莫的唇角勾出一抹凉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着萧老夫人。“从我十岁开始，你就规划好了我的人生，你说什么，我做什么，我怎么敢耍你？”

“莫儿！”

“既然祖母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毕竟，萧家的企业还等着我去经营呢。”

不再看萧老夫人，萧亦莫走了出去。身后，萧老夫人爆出一阵剧烈的咳声。萧亦莫的手握紧又松开，脚步顿了顿，还是迈了出去。萧偌云端着一杯水，与萧亦莫顶头碰上。“亦莫，吃了饭再走吧，我叫厨房准备了你最喜欢的醋鱼。”

“姑姑……”萧亦莫苦笑，看着萧偌云的眼神透出怜惜。在这暗沉沉的大宅里生活的久了，萧偌云就像一幅失去了颜色的油画，整个人看起来黯淡而又陈旧。在萧亦莫的记忆里，自从他的父母去世后，能够给他一点温暖的，只有萧偌云。也许是萧老夫人太过强势，太过冷漠不近人情，身为女儿的萧偌云反而善良到几近软弱。而萧偌云唯一的儿子蒋亦函的出走，击垮了她。似乎萧偌云活着，只是活着。沉沉叹了叹，萧亦莫离开了萧家大宅。顾然然回到别墅之后，萧亦莫才开始了正常的工作。不过每天中午都会有电话打来。顾然然奇怪，怎么一个冷酷大总裁这么婆婆妈妈，每天她吃饭这个问题，萧亦莫都有好多意见。荤素要搭配，营养要达到，汤水必须有，分量要控制……还有，每天散步的时间要固定，不能长，也不能短。虽然只是在院子里走一走，身边却必须有人陪着。唉唉，顾然然真想在报纸上发一篇文章，题目就是“冷酷总裁的真面目”。不要脸加婆妈。这次出了事，顾然然又不能去学校了。其实医生说过，只要没有剧烈的运动，去学校是完全可以的。可是萧亦莫不允许。“不许去，顾然然，什么时候我完全把你吃掉，你再去学校。”

脸红心跳过后，顾然然很矛盾。不被吃，就不能上学，被吃，她又不甘心。萧亦莫已经开始了倒计时模式。就是距离医生说的顾然然一个月之后可以“做那种事”的期限。每天晚上，萧亦莫都要问一句，“顾然然，还有几天？”

顾然然故意不回答。萧亦莫便自问自答。顾然然很郁闷。吃饭的时候看见盘子，顾然然想，把这个盘子砸到萧亦莫头上会怎样？如果造成选择性失忆就好了。别的都记得，唯独把这个“还有几天”忘掉。周皖打电话来，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之后，哇哇叫了好半天。知道萧亦莫一直陪在医院，周皖表示不敢露面。顾然然回到别墅，就跟周皖约了时间，叫周皖来玩。顾然然去问萧亦莫，“我同学来玩可以不？”

“男的？女的？”

顾然然皱眉，“当然是女的，周皖啊。”

“你高兴就好。”

“谢谢你。”

“就这样谢？”

顾然然被拽到萧亦莫怀里，上上下下地研磨。有时候顾然然会觉得，萧亦莫也很痛苦。“握住”或者别的，已经不能叫萧亦莫满足，他还要去浴室一个人呆好久。转念一想，顾然然又觉得，萧亦莫这是活该。谁叫他脑子里只想着那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