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函！”

蒋而凡低低喝了一声，神情里尽是痛色，“我没有那个意思，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我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原谅我？”

“原谅？”

蒋亦函嗤了一声：“如果任何过错都可以原谅，那么，恐怕这世上犯错的人会更多。”

“小函，”蒋而凡的夫人，韩利君停止了抽泣，抬头看向蒋亦函，“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心情，不求你们年轻人能够理解，但是，我们真的是有苦衷的啊，但凡有一点退路，谁又会撇下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样，被撇下了是事实。”

蒋亦函不为所动。面前这个女人是顾然然的生母，蒋亦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可是，蒋亦函相信，如果被顾然然知道了实情，他们一定感同身受。他们同样的被父母抛弃，不闻不问，如今父母突然出现，蒋亦函无法接受，他想，顾然然也会是接受不了的。蒋亦函站起来要离开。蒋而凡立即拦住了他，“小凡，我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我如果去了，留下的产业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不管？我求求你，你收下我的公司，在我闭上眼之后，哪怕你把它捐出去也好，随意处置了也好，都随便你。”

“何必那么麻烦，你现在就把公司解散好了，全部回归社会，说不定，还会有记者来报道一番。”

蒋亦函的神情冰冷淡漠，眼里是明明白白的拒之千里，蒋而凡愣了愣，颓然让开，看着蒋亦函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望着蒋亦函的背影，韩利君哀哀道：“小函是这样，然然她，也一定不肯原谅我。”

蒋而凡没有回答，只是沉沉的叹息。离开饭局回到别墅，很晚，顾然然才等到了萧亦莫。顾然然迎上去接萧亦莫的外套，萧亦莫却扶住了顾然然的肩，盯住了顾然然的眼睛。“怎么了？”

顾然然莫名其妙。“刚刚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没有啊，”顾然然疑惑，不知道萧亦莫在担心什么，“只是很尴尬，我也搞不懂，蒋先生他是什么意思。”

萧亦莫刚刚得到消息，知道了韩利君的事情，可是，看顾然然一脸懵懂的样子，他忽然不忍心说出口。不管怎么说，那个人始终是顾然然的亲生母亲，或许，韩利君此次回来，出现在顾然然面前，就是想认回她，如果是这样，那么，萧亦莫想，自己最好不要插手。可是，如果顾然然受到伤害，那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祖母她，好点了吗？”

想了想，顾然然还是问了问萧老夫人的情况。“已经出院了，回到老宅静养就好。”

提起萧老夫人，萧亦莫的神色黯了下去，本来萧老夫人对顾然然就是不肯接受的态度，如果被她知道，顾然然的生母居然嫁给了萧偌云的前夫，怕是她的态度会更坚决。萧亦莫清楚自己的心意，他认定了顾然然，不管谁来阻止，都不可能让他放弃，可是萧老夫人，毕竟是他的祖母。把顾然然拥到怀里，抚着顾然然的头发，萧亦莫觉得安心，两个人相伴，或许，就可以给自己足够的力量。顾然然悲哀地发现，她已经不能够随意的出门了，走在街上，偶尔有人会认出她，也会有人跑上来要签名。甚至会有记者等在学校门外，偷拍她的照片。顾然然很烦恼。“既然决定踏进演艺圈，就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萧亦莫刮着顾然然的鼻尖轻笑，“成为公众人物，不好么？”

顾然然自萧亦莫的怀里抬起头，迎上萧亦莫深邃的眼。像萧亦莫这样的人，从小就活在所有人的关注下，当然已经习惯了做一个焦点，可是顾然然并不习惯，但萧亦莫说得对，既然已经选择了，就要坚持。“就算撇开这些，顾然然，将来你嫁给我，一样要习惯被瞩目。”

“嫁给我”？天，顾然然的心猛地一跳。“怎么？不答应？”

萧亦莫的眼角一挑，目光斜斜睨向顾然然。顾然然的脸已经红了，结婚哎，这么大的事情，萧亦莫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来，害她一点准备都没有。“说啊，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萧亦莫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个……我……”顾然然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顾然然，”萧亦莫的双手在顾然然腰间用力一掐，俯身在顾然然耳边低低的蛊惑般地开口：“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如果你嫁给别的男人，你猜，我会怎么做？”

顾然然涨红着脸躲开萧亦莫灼灼的视线。真要命，她已经全身发烫，神志不清了。然而萧亦莫的手掌顺着顾然然的腰一路游移，引得顾然然越加开不了口。“没关系，顾然然，我不急，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答应，现在，我们来试一试……”顾然然再承受不住，紧紧咬着的嘴唇松开，发出让她羞到无法自抑的声音。萧亦莫的一百种方法，似乎每一种顾然然都无力承受，双手攀上萧亦莫的肩，顾然然彻底的沦陷了。到最后，萧亦莫在顾然然耳边低喃：“顾然然，你的生日礼物已经准备好了……”并不清醒的顾然然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自己的生日快到了。不过是一个生日，顾然然并不上心，可是萧亦莫却极其的认真，要举行一个盛大的party。顾然然拒绝，“我不想办party，我们两个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不好吗？”

“不好。”

萧亦莫断然否定。顾然然便撇嘴，明明是她的生日，她却说了不算，萧亦莫也太霸道了。看着设计师送来的礼服图片，萧亦莫问顾然然：“礼服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瞄了一眼图片，顾然然随口回答：“粉色。”

“嗯，蓝色。”

萧亦莫自顾自说道。顾然然无语，萧亦莫已经拿定了主意，还问她干什么，还有，区区一件礼服，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礼服送来试穿的时候，顾然然发现，居然是情侣款，难怪萧亦莫不要粉色。想象着萧亦莫穿粉色的样子，顾然然忍不住偷笑。待萧亦莫换了礼服走出来，顾然然傻了，虽然日日相见，但眼前的萧亦莫，还是让顾然然闪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