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冷流显然被来人的话愉悦到了,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冷宅。“老家伙,我可跟你说,我有孙媳妇了,可爱得不得了。可惜,这次被不长眼的烫伤了手,你可得帮她好好看啊,女孩子的手可不能有出错!”
“噢,可以。不过你拿什么来换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几分算计道。“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小气!”
“三十年!”
“吝啬!”
“好吧,好吧。十年的梨白,行了吧?”
众人听着冷流与来人的讨价还价似的对话,静静地等待客人到来。向暖很是好奇这位据传为国宝级的国医圣手……詹傅文,是什么样的人呢?难道也与冷流一般,像个老顽童吗?向暖正在心底暗忖间,只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就见冷流围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蹦跳着,不停的继续讨价还价。老人满头银丝,面色红润,身着白绸暗花的唐装,拄了一支黑木拐杖,身前挂了一串透亮的翡翠手钏,被林毅扶着。“詹爷爷!”
冷俊率先招呼,而后走了过来牵起向暖的手道:“有劳爷爷跑一趟了,只是我妻子的手实在烫伤严重,加之她是一名演员,形象很是重要,因此这才叨扰了詹爷爷的清静。”
冷俊低头颔首,“还忘莫怪!”
詹博文满意的点了点头,夸赞道:“你可比你爷爷好多了,这个老头想让我做事,偏偏还不给好处,天天抱着他那几坛子酒,当命似的。吝啬!”
“喂……老头……”冷流不服气的嚷嚷,被詹傅文故意打断,他看向向暖,上下打量一番后道:“嗯,嗯,冷俊这个媳妇娶得不错。只是,小姑娘年纪轻轻正是青春年少,恣意妄为的时候,怎么眉宇间竟有愁容啊,这样不好,不好……”向暖听到詹博文的话一惊,而后呆怔在原地。詹傅文摇了摇头,话还没有说完,冷流又跳了起来,一掌扫向冷俊道:“说!是不是你欺负了孙媳妇,孙媳妇才一脸愁容的!是不是?是不是?”
“爷爷……”冷俊很是无奈的喊道,然后牵起向暖的手,看了一眼满面惊讶之色的向暖后,对詹傅文道:“是我不是。詹爷爷,我有一个不请之情。”
说到这里,冷俊停了一下,然后又道:“我想请您救救向暖的奶奶。”
冷俊话音刚落,向暖就惊讶看向他。却被冷俊捏了捏手指,示意她不在要说话。“噢?”
詹博文尾音上调,淡淡道:“冷俊啊,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多年不出诊了吧?今天来也只是送几盒药膏给你这个小媳妇,顺便跟你爷爷叙叙旧。”
詹博文的话使向暖将将升起的希望,又打碎了。她垂下头,正在努力掩饰自己的难过。就听到冷俊说,“我会奉上谢礼。”
“噢,什么?”
“十坛梨白!我家酒窖里的梨白一半全部归您了!”
冷俊豪爽的说道。却立即惹来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啊啊啊!臭小子你竟敢拿我的酒来贿赂这个老头儿!我好命苦啊!”
冷流眺脚,夸张的叫着。“好好好!”
詹博文择开心大笑道:“好小子!我没看错你啊!”
说着推开林毅的手,拐杖往地上一扔,惹得众人瞪大眼睛后,詹博文哈哈大笑道:“冷老头儿,你看看,现在这些年轻人,真是不经吓。唉,难道我这个老头子就一定要垂垂老矣啊!”
“他们不懂得幽默,”冷流冷哼一声,狠狠剜冷俊一眼道:“还不都是被我这个面瘫孙子给带坏了。”
二位老人旁若无人的说着众人的坏话,惹来大家古怪的表情,面面相觑。只有冷俊面不改色,依旧冰冷的立在中央,散发寒气。等二位老人终于开心的说完众人坏话,冷流连忙拉起詹博文快速冲向到向暖面前,连连催促道:“你快看看,看看啊!”
向暖配合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詹傅文小心捏着看了二眼,就不由轻哼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伤是小伤。而且之前用了一个膏,虽不算最好的。但是,到底还是控制住了。不过,小姑娘……”詹博文语重心长道:“这个世间生存光是忍让、退让可不成,你看看你这个伤……没想到,现在的人竟如此猖狂,擒住你将烫成这样!现在的小辈太嚣张!”
“您……您怎么知道?”
向暖再次惊讶的瞪大了眼,冷俊似乎一看也知道是被别人故意烫伤,现在詹博文竟也知道……向暖发现冷俊一家以及亲朋好友,都神奇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的救知欲。却被冷俊揉了揉头发,将她拉入怀里。詹博文一看又是一声冷哼,对着冷俊道:“看你能护多久!人不可能面面俱到的,你这小子还是如此固执……唉,就跟当年一样……”“当年啊……如果当年……”詹博文正在感叹,眼里陷入了回忆之色时。冷俊出声打断了他的回忆。“詹爷爷!”
“哼!”
被唤醒的詹博文又是一声轻哼,没好气道:“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行了吧。”
说完,抢过林毅手中的包包,从里面摸出几盒递给向暖。随意交待,道:“蓝盒药膏早晚各一次,中途别沾水,结疤的时候肯定有些痒,记得涂上绿盒的药膏免得结疤。大概需要一星期就能好吧。自己小心吧,小姑娘!”
“是,谢谢。詹爷爷。”
“嗯嗯。”
詹博文对向暖的礼貌答谢还是很满意,他边向外走边说:“现在去医院。”
走到半途又停了下来,指着冷俊道:“冷小子,现在快点将那十坛十年梨白给我装车,不许撒赖。”
“好。”
冷俊恭敬应道,然后在冷流充满哀怨的眼神之中,向卓凡示意去搬酒。卓凡一脸古怪的模样看向冷俊,片刻之后,他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大,你认识詹老先生啊?”
他一脸苦涩,“认识干嘛还派我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