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房间里，医生说道：“黄一牛就是这个病房了，今天中午才被我们从马路拉回来，每天都会这样，尽管他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他也按时躺在马路中间傻笑着。”

“谢谢了医生。”

我把一个红包塞给医生。“不了不了，这是我们医生的职责。”

医生微笑谢绝道。“过年了，就当你给我拜年，我给你红包，中国传统习俗。”

我说道。“这……真不好意思的。”

医生说道。我把红包塞进医生的口袋中，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有事我再叫你吧，我想和他聊几句。”

医生给我钥匙，然后回到岗位值班。我从门口的铁门小窗户看进去，黄一牛那肥胖的身躯盘腿坐在床上，像是在安静的打坐，根本没有疯癫的样子。我打开门，黄一牛也没有反应，依旧是坐在床上。“阿牛。”

我试着叫了他一句。黄一牛睁开眼睛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是张亮，你还认得我吗？”

我问道。黄一牛没有说话。“小非，把零食给我。”

我对小非说道。在来之前，我让小非买了几袋零食，小非小心翼翼的把零食放在床上，黄一牛见到零食眼睛立马放光，把袋子给撕烂，死开包装袋疯狂的吃起来，不时还对着我傻笑。看着黄一牛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很难受。“爸，这个叔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小非问道我。“说来话长，告诉你听，似乎没什么作用。”

我说道。许久后，黄一牛似乎吃饱了，他也不会收拾包装袋，他从床边拿出一个毛绒玩具玩着，我收拾着房间里的脏东西，尽管有点异味，可我不在乎。打扫完黄一牛的房间后，我身后传来那医生的声音：“帅哥你也探望黄一牛啊？”

“也？”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我转身一看，许久不见的刘皓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俩四目相对，持续了几秒，我笑道：“你来了。”

刘皓没有应我，他饶过我，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帮黄一牛擦干净嘴巴，低声埋怨道：“我看你想害死阿牛对吧，他这么肥，再给他吃零食会有糖尿病的。”

“不好意思，我不了解阿牛的病况。”

我歉疚的说道：“你……经常来探望阿牛？”

“隔三差五从广东来一次。”

刘皓冷淡的回答道，然后看着我身边的小非。“我儿子，张小非。”

我笑道：“叫皓叔。”

“皓叔。”

小非小声的叫了一声。“孩子他妈呢？”

刘皓问道。“这孩子天命送给我的，我不知道他打什么算盘，其实我……”“我不想听你的故事。”

刘皓打断我的话说道：“我和欣然的补办的婚礼，大年十五举行，希望你能来。”

说完，刘皓塞给我一张纸，我一看，是手机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