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左旋淡淡道，“我和她就没见好过。”

林源一笑。安小鱼看上去真的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就不明白为什么，左旋这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这么多年就是征服不了。“嘿。”

左旋突然问林源，“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

林源一愣。这问他，不是白问吗？“别告诉我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就算是暗恋应该也有的吧，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肖北，你说你喜欢肖北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就想要天天看到她。”

左旋说得还有些激动。仿若他真的窥视了肖北一般。林源是无语，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说：“我不喜欢肖北，我和她只有革命感情。”

“真的？”

“真的。”

“那你就真的没有喜欢过谁了？”

左旋很好奇。不喜欢女人，男人总有喜欢的吧。“你怎么突然会想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受？”

林源很聪明，问出来之后就聪明的知道了答案，“你的意思是觉得自己不喜欢安小鱼了吗？”

“我不知道。”

左旋摇头。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了。是时间久了，真的厌倦了吗？“我倒是喜欢过一个人。”

林源看他好像真的很困惑的样子，开口说道。“谁？”

“你们都不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平凡，一点都不起眼。”

“比安小鱼还要不起眼？”

左旋好奇。想着林源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都看上了谁。“是以前喜欢的。”

林源说。“那是什么感觉？”

“感觉嘛。”

林源淡笑。其实笑容带着讽刺。他说：“刚开始会心跳加速，就是想到她就会心跳加速，看到她就完全没办法控制自己，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做事儿的时候也会想她，就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事情也敌不过她一个。”

左旋看着他。这种感觉，他似乎也有过。左旋很认真地问道：“那你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吗？就是迫切的想要和她在一起？”

林源就知道他会这个问题。他说：“哪里敢？真的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对方不喜欢你吗？”

“不喜欢。”

“那你和我的遭遇还挺像的。”

左旋评价。可能吧。“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还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吗？”

左旋继续问道。“没有了。”

林源很肯定。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了。有的，好像就是一些报复感而已。觉得她过得不好，他就心安了。“喜欢一个人就真的可以变心这么快吗？”

左旋喃喃道。他很多女人，但他唯一喜欢过的就只有安小鱼。有一段时间真的喜欢到不能自已。有一段时间喜欢到自己都觉得疯狂。那种感觉，他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但现在没有了那个时候的激情，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感觉，甚至觉得和安小鱼就是在得过且过。所以。他算是不喜欢了吗？已经不喜欢了？他也吃不下晚饭了，坐在沙发上，有些惆怅。“你和我应该是不一样的。”

林源开口，尽管没谈过恋爱，从理论知识上而言，还是懂的，“你和她结婚了，两个人在一起很多年，有时候对对方没有了那么强烈的感觉很正常，夫妻之间应该就是如此的吧。很多人不是都说，夫妻生活久了，从爱情就转变成了亲情吗？”

是这样吗？左旋很茫然。他果然不能好好处理自己的感情。他说：“会平淡到连对她那种感觉都没有了吗？”

“嗯？”

林源看着左旋。左旋说：“就是对安小鱼没有反应了。”

“仅仅是对她吗？”

林源问。“我不知道，目前没有跟其他女人发生过。”

左旋说，“所以我怀疑，我到底是自己不行了，还是只是对安小鱼产生的倦怠，当然我在看片的时候也不行，心里面也没有了任何欲望。”

林源就这么看着他。“你别用一种嘲笑的眼神看我。”

“我没有嘲笑你，我只是怜悯。”

林源直白。左旋脸色很不好。林源淡笑，“你去看过医生了吗？找到原因了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变成这样。”

“就是无缘无故的就变成了这样，我也觉得我是被老天报应了。”

左旋又拿起旁边的酒喝了起来。这段时间对人生都绝望了。林源也没再吃晚饭，让服务员进来把东西收拾干净。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林源陪着他。左旋说：“现在都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说真的不会喜欢安小鱼了吧，又真的放不下这个女人，但是说喜欢吧，好像也没有什么兴奋感，我也不知道和安小鱼这样的感情到底还算什么？”

“我个人觉得，你们真的应该给彼此放一个假，单独的出去走走，散散心，重新找回原来的感觉。”

林源提议。“算了。”

左旋说，“安小鱼是不会答应的，她在我们婚姻中，从来都是被动到甚至局外的那一方，我猜想她应该很高兴，我现在对她如此疏远，我突然发现，我现在对她疏远了之后，她反而对我还稍微亲近了一点。”

越想越是。以前就是，他越靠近她越是排斥。他反而开始尽量过自己的生活，她还能偶尔和他说几句。他现在开始疏远她，她却还会主动亲近。安小鱼就是不喜欢他喜欢她吧。想来还真的是有些可悲，也越渐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发凉。林源看着左旋的样子，忍不住发表自己的观点，“会不会是因为安小鱼对你的态度，让你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在暗示自己不要对她产生感情而让你，误以为自己不喜欢安小鱼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选择和安小鱼疏远，甚至是选择和她离婚，选择去接触其他女人，到时候真的分清自己内心的时候，我相信你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嗯，我知道。”

左旋说。所以不会走出那一步。不会离婚。不会去选择其他女人。就算有时候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想法是想让黛西帮帮他，但是也会打消这种念头，就怕后悔，就怕后悔到想自杀。两个人又继续喝了一会儿。包房里进来一个女人。左旋看着她。“左少。”

女人说道，“我是黛西啊。”

是换了名字的黛西。这个黛西和那个黛西还是不同的，但是很明显好像也有进步。“我听说你来了，我刚好有空就过来了，我就是想要感谢你，你教我的那些让我的客源量越来越多，回头客也有了。”

黛西说，“真的很谢谢你左少。”

“嗯。”

左旋今天可没什么心情传授什么经验。他自己现在都不行了。“我还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黛西喜笑颜开。左旋很不爽。林源拿着酒杯的那一刻笑了一下。很明显左旋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给她传授。他招呼着说：“黛西。”

“啊？”

黛西似乎现在才发现林源的存在。满门心思都在左旋的身上。“你过来。”

“好。”

黛西很规矩。左旋蹙眉看着林源。这男人是转性了，也开始学着叫女人了？“你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男人有兴趣吗？”

林源直白。其实是帮左旋问的。“你是说在床上？”

“嗯。”

“这还不简单，就是不停地勾引啊，就勾引，各种讨好。”

黛西说，“先生你要不要我帮你。”

很直白。林源无语。他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你是左少的朋友，我可以免费的。”

“不用了，你不用往这边想太多，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源立马撇清，“我的意思是说怎么样才可以让一个男人兴致更高。”

“最简单的就是女人自己主动一点，然后也可以用外界的东西来助兴什么的，我们这里的女人一般都会使用药物，就是有些男人比较喜欢嗑药，但是副作用比较大，选择的客人并不是很多，可是据我了解很多客人都会选择一些网上再卖的用品。”

“成人用品？”

“对啊，这种很普遍的，很对男人也喜欢用这些。”

黛西说，又非常积极主动，“要不我帮你吧，给你演示过了你就知道了。”

“不用，真的不用，我只是好奇问问。”

他真的只是帮左旋问问而已，“谢谢你的好意。”

“真的不用了？”

黛西问。“不用了，你先去忙吧，我和左少都还有些事情需要单独待一会儿，你去忙吧。”

“可是我今天还有好多问题需要问一下左少。”

黛西不想走。“你这人也太没有眼力了，你也不看看今天左少像是有心情帮你解决问题的吗？”

林源反问。黛西似乎也发现左少的沉默寡言，然后想了想说道：“下次记得一定一定要找我哦，我不收钱。”

“……”你应该交学费才是。黛西离开。离开之后，包房里瞬间安静了不少。安静了下来。左旋就坐在那里喝酒，也没太听清楚林源和黛西之间的对话，总之就是莫名的惆怅。他以前可是夜店小王子。现在居然对女人爱理不理。他这些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两个人喝了一会儿。也觉得不是那么有趣，就各自回家了。左旋找的是代驾。林源有专门的司机。林源坐在后面，看着窗户外面的风景发呆，其实有时候也会这么发呆。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现在突然被左旋有些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