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留到大学毕业之后，没有给初恋男友的女孩子，如今不多见了。唯一遗憾的是，昨晚他用力过猛了，没有把握住力道，弄痛了她。第一次，本来应该难忘又美好的。——临近下班的时候，要开周会。向晚没想到他们被通知厉清渊也会参加，之前一直只是谭沫沫主持的。她找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下，厉清渊谭沫沫还没进来，童小童坐在她旁边，无聊地在笔记本上画画，画小动物，小猴子、唐老鸭、猫咪，都被她画的惟妙惟肖！“想不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分！”

向晚由衷。“我就瞎画画，嘿嘿！”

……后来厉清渊和谭沫沫一同进来了。厉清渊坐在最前面中间的位置，谭沫沫坐在他旁边，看来今天是他亲自主持会议。“不好意思，因为有些事想得到大家的意见，所以趁着你们周会，我掺和一下！”

他说的挺客气，不过没什么表情。大家都跟着应和：“有小厉总参与是我们的荣幸！”

“就是，小厉总我们很喜欢跟你一起开会的！”

“……”童小童没说话，向晚没说话。童小童现在迷恋上了公司新入职的一位同事，实习生一个程序猿，高高的、白白的，喜欢穿白色的短T，白色运动鞋上班。很阳光很清新，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可爱。关键是，也是她们学校的，她身为学姐，当然需要多多关注多多照顾了！会议开了一个小时。童小童在笔记本上画了五个小黄鸭、三个公鸡，还有一个威猛无比的大老虎。向晚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容易走神，思绪飘忽，整场会议下来，她可能就集中精神听了十分钟不到！“先这样吧，耽误大家时间不好意思！”

大家纷纷起身。就在这时，又听到厉清渊的声音，穿过众人，清透有力：“向晚留下。”

原本向晚坐在最后面的位置，也是最靠门的位置，会议散场的话，她转个身走两步就出去了。听他这么叫住的自己的时候，她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最近向晚太不受小厉总待见了，其实也就是跟普通的员工差不多，没什么机会跟上级接触，但是因为跟早前的落差太大，所以就特别明显！大家出去的时候都朝她投来同情的目光，童小童更是任重道远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就此诀别的壮阔大义！等到人都走完了，只剩他们两个的时候。向晚望了一眼最前方的人，慢慢走过去：“小厉总！”

“今天的会议，除了你们部门自己的，我讲的内容，你大概复述一下！”

他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桶井水，浇在她的头顶，哇凉。她根本没听到！！向晚艰难地咽了咽：“我…应该是，上周生活能量国内用户体验的数据…分析…”厉清渊盯着她：“还有呢？”

向晚：“……对不起！”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神，不知道是不是饿的，还是一直在紧密的做事情，脑子有些恍惚。“出去！”

厉清渊声音冷了好几度。向晚一滞。抬眸看他，只一眼，便匆匆低下头，欠了欠身，转身出去了！童小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见她这么快出来了，好奇问她：“没为难你吧？”

“没。”

童小童放心点头，而后又很兴奋地告诉她：“今天好像研发小组聚餐，其他几个部门的女孩子也跟着去，我同学让我也去！”

向晚淡淡嗯了声。童小童没有叫向晚，因为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而去的人，大多数都是想从里面挑个对象，迫使这个聚餐多了几分联谊的味道。而童小童自然就是冲着那个新来的实习生去的，一下午都对着镜子打扮！向晚没有走。今天真的是她的错，本来就是来上班的，结果由于个人的原因，落了个怠工的罪名。她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肚子有些饿，桌子上有童小童给的小面包，她撕了几袋吃了充饥。没一会儿会议纪要发出来了，她打开邮件一条一条去看，才发现，内容那么多……唉……她把内容都细细过了一遍，然后开始写方案，因为每个人都要写。大概九点左右的时候，才写了个大概，剩下的，需要细细去修改，也不是这一晚上能改出来的。厉堇年在外面一个饭局刚结束，整好来公司接她。“吃晚饭了没？”

“嗯。”

“吃的什么？”

向晚：“……”厉堇年这个人，有时候好像很会洞悉别人的心事，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就会觉得心虚。“吃了几个面包，不过还好，不饿。”

厉堇年没说什么，带她去了一个粥铺。已经很晚了，但是人还是很多，店面很小，整个里面都冒着热气和香气。向晚只喝了半碗粥，就觉得喝不下了，最后那半碗，是厉堇年替她喝下去的。“大晚上的确不合适吃太饱！”

他说。送向晚回去的时候，接到厉梦婕的电话。她现在人在机场，明早大概九十点钟的样子到曼城。因为毕业了，行李很多，硬是要他去接。电话里吵吵闹闹的，向晚都听的分明！她一侧手臂支在窗沿上，脑袋斜依着，就听到厉堇年的口气多了几分不耐烦！“我明天没时间，到时候让司机去接你！”

“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随手将手机丢在中间的置物盒里。“你妹妹？”

“嗯。”

想到什么厉堇年又补了一句：“有些烦人，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向晚轻笑：“你和小厉总……”说到一半突然卡住。她原本想说的是，你和小厉总好像都对自己这个妹妹不是很满意，也是开玩笑的口吻。向晚睫毛微颤，气氛突然凝滞，她舔了舔唇：“前面放我下来吧，我走一段路回去，消化一下！”

厉堇年嘴角闪过一抹讥诮：“你每天都能见到他，提一两句也没关系。”

这句话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但是听起来都不是什么好话。向晚索性闭嘴。然而他并没有在前面的路口放她下来，而是直接开到她楼下。“准备什么时候搬到我那儿去？”

向晚怔了怔，没想到突然又问这个问题，她还从没思考过。窗外树上好像有知了的叫声，嘈杂压抑。但是车内冷气足，向晚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她沉默片刻，突然弯起唇：“过两天，等我有空的时候搬！”

厉堇年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刚刚凝滞的面容稍微缓和了些。他凑过去，长臂一伸，拥她入怀。女人适当地主动一点，会让男人心动。这是她无意中瞥到某一个情感公众号的推文看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每一次，她主动之后，都能感受到厉堇年火辣的视线穿透过自己。想来，还是有些效果的…………厉佳琪光荣学成回来。厉家老爷子厉宽仁自然是要这一家子回去老宅吃个饭，算是一个家族聚餐！厉佳琪跟着父母因为没事一早就过去了！她拉着厉宽仁的手，又是撒娇又是讨好：“爷爷，我以后终于可以留在您的身边了！再也不用去那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鬼地方了！”

厉宽仁笑的合不拢嘴：“你这个鬼丫头，当初不是你自己吵着闹着要出去的嘛？！怎么现在又总是想着回来了？”

厉佳琪嘟嘴：“才不是！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谁想到要待好几年啊？！”

“哈哈哈哈~~是不是出去才知道家里有多好啊？！”

“是啊！我想死您了！”

“哈哈哈哈哈！”

宅子里面笑语连天，一片和乐融融的现象！……厉堇年给向晚打电话。“晚上我回老宅吃饭，一起？”

向晚愣了一秒钟，才知道他说的老宅，是之前她也去过的他爷爷家。“我…不去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尽管这样，厉堇年一双黑眸还是暗了暗：“为什么？”

“你会带你历任的女朋友，去跟你家人吃饭吗？我是说，像这种比较正式的聚餐？”

厉堇年脸色阴郁了几分，声音也冷了一度。“不会。”

所以……那边直接挂了电话。向晚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呆。他们这段关系，本来就是没结果的，他何必生气。童小童兴冲冲地跑过来，递给向晚一杯星巴克的咖啡，两眼放着光：“向晚，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认识杨光呢？！”

向晚蹙眉：“阳光？”

“就是研发部新来的实习生啊，那个长的很高很帅，笑起来很帅气的男孩子！喏，这个咖啡就是他请我们喝的！”

昨天聚餐的时候，两个人打了个照面，因为人太多，没聊几句。结果老天爷都帮她，刚刚中午在下面吃饭，咖啡店门口遇上了他。结果一看见她，杨光就叫住了她。向晚脑海中搜刮了下这个相关的词汇，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一天她去超市没带手机没带零钱的一幕！是他？这届实习生，她的确不熟悉，也没有想刻意去了解。耳边倒是经常听到人讨论说，这届实习生里面有一个男孩子长的挺好看，尤其是童小童，几乎天天在旁边碎碎念。“他人呢？”

“回办公室了！”

向晚点头。说起来，她还差他一百多块钱了。童小童见她想起来了，好奇地不得了，抓住她的隔壁一直摇一直摇：“向晚你倒是说呀，你怎么认识的啊？在学校里面吗？我怎么都不认识啊？是不是很出名？系草？”

“有一次无意中在超市遇到的，我没带钱，他借给我钱的。”

“啊？”

童小童花痴地捧脸：“怎么这么浪漫啊？跟偶像剧情节似的！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小哥哥借钱给她，然后又重逢的事呢！”

通过公司内部通讯录，向晚找到了杨光的联系方式。她给他发信息，下班之后公司门口，把钱还给他。结果对方直接打电话过来了：“学姐？”

听着有些熟悉的声音，向晚莞尔：“没想到这么巧。”

“我其实进来之前就知道你在这里了！”

向晚更诧异了，不过倒是没追问他是怎么知道的。“那六点钟，我们公司门口见，我把钱还给你。”

“学姐，一百多块钱而已，你记了这么久？你好意思给我，我都不好意思收！”

向晚笑：“本来就是我借你的钱，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你有什么不好意思收的？”

“不是，那要不这样吧，学姐你晚上下班要是没约的话，请我吃碗面条吧，咱公司楼下那家面点面条也挺贵的，好几十一碗呢！”

他是真的不打算要，向晚想了想点头：“行！”

童小童拿着洗好的水果进来，递给向晚一个：“我昨天买的苹果，又脆又甜，尝尝！”

向晚接过来，她没有马上吃，而是放到了一边。“小童，你下班有事吗？”

“没啊，怎么了？”

“下班没事的话，我们楼下一起吃个面！”

童小童点头：“好啊！”

直到去了面店才知道，原来那个她心心念念好看的男孩子也在。“你好啊！”

童小童花痴地举着小手手在胸口冲他摇啊摇。杨光腼腆一笑，站起身：“两位学姐！”

嘴巴真甜！三个人点了三碗面，三杯饮料，接近两百块钱。全程童小童一直在向杨光提问题。什么有没有女朋友啦？家是哪里的呀？连他的生辰八字都给问出来了！向晚只顾着点头吃面不说话，原本想带过来促进一下两人的感情，也算是完成了童小童一个小小的心愿，但是通过杨光的表现看来，他似乎没什么意愿，而且童小童也太热情了！厉清渊没有开车，准备打车回去，站在公司门口的时候，看到一家面店里面坐着三个熟悉的面孔在有说有笑地吃着面。男孩子他有点印象，刚来的实习生，能力还可以，算是几个人当中比较出色的一个。哦，对，他也是曼大的。看来向晚没有跟着厉堇年回去吃饭，起初接到电话回去一起吃饭，他还是有些抗拒的，按照厉堇年的脾性，把她带回去，也不是不可能。他没什么温度的眸子扫了一眼，便离开了。——回去的时候，外面停着厉堇年的兰博基尼，他已经到了。老庞来给他开门，笑呵呵问他：“怎么回来地这么晚，大家都已经到了！”

厉清渊淡笑：“公司有点事，耽搁了。”

说着，他往里面走。厉堇年站在花园里打电话，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刚接完，挂断。厉清渊没有打招呼，他径直越过他。说实话，在这件事上，他没什么肚量，对厉堇年肯定是有意见的！倒是厉堇年幽幽地叫住了他：“我听股东们说，你最近的表现还可以，做出来的成绩让他们都挑不出毛病，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太屈才了，限制了你的空间！”

厉清渊讥诮地笑了声，他转过身去看着他，话题直接转开：“大伯母应该很喜欢向晚吧？毕竟是她曾经的学生，你怎么不带她一起回来吃饭？”

闻言，厉堇年眉峰一挑。他当然知道现在厉清渊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都是因为向晚的缘故。有男人这么惦记他的女人，他倒也不恼：“她有点事……”“什么事？跟其他男同事一起吃饭吗？”

未等厉堇年说完，厉清渊凝眸，咄咄逼问。厉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