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半了。霍廷治喝了点酒，却没有醉。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台灯，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盯着天花板发呆。傍晚到达君悦酒店的时候，霍廷治一眼就从角落里认出了苏悦媚。她穿着简单的T—Shirt和牛仔裤，齐耳短发，脸色看起有些苍白。四年了，细想一下她也差不多出来。不知为何，自从见过苏悦媚以后，霍廷治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多少个夜里，他闭上眼就能看到大雨中含泪的脸容。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像梦靥般在霍廷治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爸爸……”黑暗中，突然响起了稚嫩的声音。霍廷治下意识往后看，发现儿子豆豆正站在楼梯旁边。他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问道：“怎么还没睡？张妈呢？”

“我口渴，想要喝水。”

豆豆虽然只有四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有种不符年纪的成熟和懂事。这方面，跟霍廷治很相似。“我帮你倒水吧。”

霍廷治走到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豆豆一口气喝完，才擦了擦嘴角说：“爸爸，果果在幼儿园的时候不小心伤了膝盖，哭了一个下午。”

“伤口处理过了吗？”

霍廷治忧心地问道。“嗯，家庭医生来过了，她哭了很久才睡着。”

豆豆如实应答。霍廷治摸了摸儿子的额发，叮嘱说：“赶快回去睡觉，我先去看看果果。”

粉色公主床上，果果睡得不太踏实。她紧皱眉头，紧紧抱住怀中的小熊。虽然睡着了，但仍能看出来女儿的五官和轮廓与苏悦媚很相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弯弯，会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因为早产的缘故，果果的身体从小就不好。霍廷治对她特别宠溺，无论应酬多晚，他都要回家。可是，果果的性格很敏感。上幼儿园后，看到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总会在霍廷治的面前提及这件事。“妈妈……痛……”果果梦呓，不断呼喊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曾经，霍廷治以为给予这双儿女富足的生活，就能让他们快乐成长。可是，他低估了母亲在孩子们心中的地位。“爸爸在这里。”

霍廷治抱紧女儿，轻声安抚说：“别怕，没事。”

女儿的情绪慢慢安稳下来，呼吸声变得平稳。霍廷治这才松开了双手，掀开被单检查女儿的膝盖。还好，只是皮外伤。霍廷治帮果果盖好被单以后，起身离开了卧室。他回到了书房，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牛皮纸盒。里面，是苏悦媚代孕前的资料和身体检查报告。盯着文件上的小一寸相，霍廷治陷入了沉思。他抓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号码。“帮我查一下，苏悦媚是不是出狱了。”

半小时后，助理打来电话，确定了霍廷治的猜想。他盯着天花板想了很久，才轻声吩咐说：“从明天开始，安排保镖二十四小时保护果果和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