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警察局长已将躺在床上,睡意正浓。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带着怒意从床上蹦起来,凶巴巴地接听了电话。“谁呀!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王局,墨家的那位少东家急着要找人,已经来了局里了,您看您要不要赶紧过来一趟啊……”“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过来!”
王局不耐烦地挂掉了电话,不情不愿地换上衣服急急忙忙地赶到局里,这墨少白是个出了名儿的狠角儿,自己就算有再多的脾气,也不会蠢到耽误了墨少白的事儿。“墨少,您别着急……”“我不着急!你们倒是把人给我找到啊!你养的一群什么废物!找不到人,谁也别想好过!”
墨少白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当时白俊逸劫走颜月的事情,颜月像是他心里最后的防线,丢了颜月,他也丢了理智,他只觉得火气从胸口噌噌噌地往外冒不停,他经控制不住自己,不断地把焦躁和忧虑化成怒火大声地吼着,最后摔上车门,驾驶着跑车消失在城市的夜晚中。“啊!已经这么晚了!丽丽,我得赶紧先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一直滔滔不绝地颜月这才注意到墙上挂的时钟,已经将近十一点半了,便开始心急火燎地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哎呀!反正已经这么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一晚上吧!再说你不是说墨少白也已经好几天晚上没有回家了嘛,既然这样,那他也管不着你,明天还是周末,天时地利人和,你就留下来吧!”
宁丽丽似是玩儿的还不够尽兴,看到急急匆匆地要赶回家的颜月,不满意地撇起了嘴巴。颜月寻思了寻思,还是婉拒了她,“不了丽丽,我们可以明天再约嘛!丽丽,我今晚真的很开心,谢谢你,上次心情这么好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呢!”
“得了得了,看看你个熊样儿!”
宁丽丽看着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的颜月,有点不好意思,看她这么坚持,没再继续留她,可也没忘记担心,“但是……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啊?”
“拜托,大小姐!你看看外面还是灯火通明的呢!我打车就行,再说又不远!”
A市怎么说也是个一线城市,她又在市中心,虽然是冬日,但这里人还是不少,打车还是很方便的。颜月隔着一层玻璃,看着闪烁的霓虹灯飞快从眼前过去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看着打打闹闹的情侣,她忽然就觉得很释然,自己其实没有必要非要把自己沉浸在工作里才能忘记,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她,所以她一定要用力地去体会这些美好。终于回到了家里,从暖色调一下子跌到冷色调,颜月竟然不太适应,这对比起来的伤害值,真是太大了。她躺在松软的床上,果然,墨少白还是没有回来。颜月之所以会坚持着要回来,不就是因为一个墨少白嘛!她并不是害怕墨少白发现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只是期待着墨少白能回家住一晚上,就算已经遍体鳞伤了,她还是没办法不承认自己对墨少白的想念。觉得自己应该给宁丽丽打个电话报平安的时候,颜月这才想起来手机一直没有开机,她按下开机,发现有许多的未接来电,没来得及打开看,宁丽丽就打来了电话。“颜月!你到家就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嘛!”
“我刚开机要给你拨过去你就打过来了嘛!我已经到家啦,你不用担心……”“鬼才担心你呢!我是怕你出事赖上我!”
颜月听着宁丽丽的刀子嘴,笑出了声来。女人就是女人,就算是刚分开一小会儿,打起电话来还是可以就明天去哪儿玩儿等一系列无聊鬼扯的问题谈个铺天盖地……墨少白还开着车在月色下飞驰着的时候,接到了一直在警察局等消息的王乐的电话。“墨总,颜小姐的手机已经开机了,警局已经能定位到了,不过……”王乐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卫星图片逐渐清晰起来,疑惑地锁起了眉头,这个地方不是……“到底在哪儿你倒是说话啊!她在哪儿!”
一听到有了颜月的消息,墨少白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想努力地镇静下来,没想到还是因为王乐说到一半的卡壳开始暴怒,额角又有青筋跳起来。他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中央,任后面的车辆怎么按喇叭也不在乎,有车主不满地摔门下车想要上前教训墨少白,却被他一个充满戾气的眼神吓退。“墨总,颜小姐她……她在家……”“我说你是不是想卷铺盖回家了!我要你告诉我具体的位置!”
“墨总……她……她就在你家里……”“……”墨少白一把挂掉了电话,脚踩油门,两手狂打方向盘,掉了头直奔家里。墨少白死死地握住了方向盘。他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治一治颜月了,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过分,这么晚回家也不和他打招呼,自己急得连警局都惊动了,她却好好地回了家里。颜月和宁丽丽煲完电话粥,刚洗漱好从洗手间出来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墨少白破门而入。“啊……”墨少白的架势就像是踹门进来的一样,吓得颜月心惊肉跳地,以为是闯进来了劫匪,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脸开始扯着嗓子尖叫,直到自己从指头缝里看见是墨少白,才安静下来。墨少白看着狼狈的颜月,心里闪过一丝痛快。可是看着她还在自己面前大吵大闹,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不管自己心里有多少愠怒,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爽,在看到颜月安安全全的那一刻,心里也就有了着落。这两个小时里,每分每秒与他来说都是煎熬。可是,这根本压不住他心里的火。她去哪儿了?她和谁出去了?她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她的手机为什么会关机?他生命里所有的焦急与不安,所有的方寸大乱,都来自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