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就是冲下楼告诉葛言,希望他能允许我回去。但想到葛言刚才的冷漠,我还是迟疑了,想了想还是给周寥打了电话。周寥还在公司加班,我直截了当的说:“你能不能派一个人过来接替我的工作?”
周寥好像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电话里传来了椅子腿摩擦地面后发出的刺耳声:“葛言刁难你了?”
“没有,是我妈要手术。”
“什么手术?”
“我爸说我妈子宫里长了个囊肿,需要动个小手术,但我觉得我爸瞒我了。”
我说着都快哭出了声,周寥立马温声安慰我:“你先别急,也别哭,我给伯父打个电话问问。”
“你是我的上司,我爸当然不会告诉你。”
“那我搭飞机去你家一趟,反正也就飞两个多小时就到了,而纽约飞你家还得十多个小时呢。若伯母的病情很严重,那你马上回来,我也会安排人接替你的工作。”
周寥这番话令我颇为感动,我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谢谢你……周寥,真的很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安心休息,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后,我才发现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我跌坐在床上打开银行APP想给我爸转账,可烂熟于心的密码都忘了,第三次才输对。我卡里有3万6,留了两千块的机票钱后,其余的我都转给了我爸。转了账后,我急得捂着脸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儿,想了半天都想不起来,后来才意识到厨房里烧水的事。我急忙冲下楼,一股浓郁的糊味窜入鼻中,等我冲进厨房时,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银色的锅底都被烧红了。我当时挺慌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关火,而是把锅拿走。等我把锅用手推到地上时,我才感觉指尖痛得不行。葛言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很歉意的说:“对不起,我忘了煮面的事,锅烧坏了。”
他往地上的锅瞟了一眼,又看向我:“有伤到那儿吗?”
“没有,”我摇摇头,并往后退了几步,“我没事,不过房东应该会追究,我来负责赔偿的事。”
他皱了皱眉,突然朝我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扯过我的胳膊。我躲避不及,被烫破皮的手指就暴露在他面前。“你属猪的吗?烧水的事忘记也就算了,竟然还用手去碰烧到通红的锅!”
我的手指很疼,我妈生病的事也让我难受,再加上被葛言这么一吼,我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哭有什么用?哭了就不疼吗?”
他凶巴巴的,我委屈的说:“那我不哭就不疼吗?”
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把我拉到沙发上坐好,从客厅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医药箱出来。他又从里面找了个烫烧膏给我抹上,他的态度很凶蛮,但动作却是轻柔的。冰凉的药涂抹上去后,痛感总算减轻了很多,我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怎么对这个房子这么熟悉?”
“废话,这是我家,我能不熟吗?”
“哦……这房子是你刚买的?”
“我爸名下的。”
“这样啊,我为我刚才的鲁莽道歉,我上楼休息了。”
他站起身:“安心坐着,我给你弄吃的。”
“不用的,你别对我太好。”
我说着执意想上楼,他则拉我的胳膊,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了沙发上,而葛言也顺势压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