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不是做作业,而是洗澡,听时没多想,现在才知道还有这种原委。我忍着笑:“她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没有纸巾。以后你多带点纸巾书包里,她要哭时就提前准备好。”
旭旭有些得意:“这点我早就想到了,我不仅准备了纸巾,还准备了手帕,还有湿纸巾。”
怪不得这小家伙的书包格外重呢,原来是为女同桌准备了这些东西。嘴上说嫌弃,实际上体贴得很,随他爹是个面冷心热的暖男,不知道未来哪家姑娘会栽在他手里。这样想着时,我们已经走进了餐厅,刚入座就看到有两个人不尴不尬的看着我们。巧了,竟然是久未谋面的唐赫然和唐冉。他们俩恰好坐我们隔壁桌,曾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如今却有层看不到摸不到却实实在在存在的隔阂隔在我们之间,就连点头打招呼都显得难为情。唐赫然快速瞥了唐冉两眼,似在察言观色,见她没太大反应才说:“没想到这么巧。”
我想说点什么,葛言抢先一步:“如果影响到你们,那我们换地儿。”
“不用不用,”唐赫然起身相拦,“我们没这个意思,既然碰到了就凑成一桌吧。”
他说着看向两孩子,说孩子们都长这么高了,旭旭先叫了声叔叔。唐赫然随后给唐冉使了眼色,看得出来唐冉不愿意和我们坐到一起,但碍于情面还是往里挪了挪,想让我们坐过去。葛言又说:“不用拼桌了,两孩子不能吃辣,又挺吵的,就不影响你们约会了。”
随后点菜上菜,点了一盘盐水虾,葛言耐性的挨个剥给我们。我们忙着照顾孩子,也就顾不上和他们聊天,总算没那么尴尬了。不多久,他们俩站了起来,唐赫然拉着唐冉的手,说:“我们吃好了,得过去公司一趟。我们先走,你们慢慢吃。”
“慢走。”
我说。其实刚才我觉得挺不自在的,他们走后总算能放松呼吸了。葛言边剥虾边瞟我:“怎么叹气呢?”
“我只是觉得难过。”
“如果是因为唐赫然他们,那大可不必。和我们划清界限的是他们,该内疚该不自在的应该是他们。”
我没接话,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桌,三菜一汤几乎没动过,看来他们没吃好就走了。我叹声气,把郁闷化为食欲,吃得格外多。吃过饭后,我们带着孩子们去医院看望洪父。他的情况不算坏,但也算不上好,但医生说若再次昏迷,可能就没抢救过来的幸运了。我们也就不敢大意,直接让他常住医院。在医院陪洪父两三个小时后天黑下来,他得休息了,我们就带孩子们回家。两孩子在车上就睡着了,到家后保姆带孩子们去洗澡,我和葛言也早早洗净去床上靠着,他看他的财经杂志,我刷我的微博评论。九点一到,葛言就把书一放,胳膊伸到我脖子下面:“到点了,手机关机睡觉。”
今天在外面待了一天,我有些乏了,把手机一关就往他怀里缩。他关了灯后摩挲着我的背:“今晚真乖。”
“不乖又有什么用,我就算不想睡,到最后也会屈服于你的淫威。”
他低笑:“有那么怕我?”
“嗯。”
“哪里怕?是嘴上怕呢,还是身体怕?”
“有区别吗?”
我还没意识到他想对我做什么,问得随意。可他却一个翻身压住我:“当然有,不过你不用回答了,我打算自己验证。验证下你的身体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我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我虽然不太想,但也不愿扫他的兴,也就极力配合。可后来他突然说家里没小雨伞了,一个急刹车,拍拍我的脸让我先睡,他去趟洗手间。我知道他是想淋冷水浴,9月的上海气温不低,但晚上冲冷水澡总不合适。我有些不忍心,便抱住他:“没事的……”他说这样不安全,几经僵持下,他到底一了我。临睡前葛言还是很不安:“我刚才应该克制住的,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再怀孕了,万一真有了……”我捂住他的嘴:“你真的很啰嗦哎,你又没弄进去,不会有事的。”
“可体外也不是百分百安全……”“没那么倒霉啦,如果实在不放心,那我明天买事后药吃。”
“吃不得,那药不能吃,吃了对身体也不好。”
“好好好,我不吃,那你就别纠结这个问题了,赶紧睡觉。”
第二天周末,我一睁眼就看到葛言靠在床头玩手机,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往他身上一靠:“一大早就在办公?”
“没有,我在算你的安全期。”
我还想睡,原本意识迷离,一听他这样说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吓跑了。“你在算什么?我的安全期?”
“嗯。”
“不过,你怎么会算?”
“有软件啊,把你亲戚来临的时间输入,软件就会自动计算。”
我了然:“是这样啊,那我是安全期吗?”
他把手机递给我:“是安全期。”
“那相当于上了双重保险了,别太担心了,不会那么倒霉的。”
我说着用手去摸他刚出来的青色胡渣。随后我看到他眼镜红红的,便戳了戳他肚子,“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件事而失眠了吧?”
“对,想了很多。”
“怕我怀孕?”
“对,怕你又因为我受到伤害。”
“哎呦喂,”我双手捧住他的脸,把他的嘴巴往里挤压,挤成一个小圆球,“你真的想太多啦,如果实在不放心,那我就吃药。”
“我也查过那种药了,不适合你吃。”
“那就没办法啦,一般半个月就能验出早孕,到时候再说吧。”
他点头,把我搂进怀里:“对不起,我以后会很注意的。”
我的耳朵贴在他的心脏处,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嗯,我不怪你。”
吃过早餐后,整夜没睡好的葛言去补觉,我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