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淼淼朝客厅看了一眼,陆瑾琛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凑到厨房里去,一脸八卦地问:“诶,你跟陆瑾琛怎么了?”
沈烟一边搅着锅里的粥,一边淡淡说道:“没什么啊,很好。”
“切,少来了,我都看出来了。”
沈烟侧目望着她,“你看出什么了?”
“你们之间气氛不对。”
沈烟歪着脸想了想,“有吗?”
她怎么没感觉出来。“当然有。虽然我也说不上来是哪不对劲,但你们之间肯定是有问题的。”
秋淼淼说。沈烟没好气地道:“别八卦了,啥事儿都没有。”
“不会是你们和好的事,被他家里人知道了吧?”
秋淼淼随口一说。沈烟拿着勺子的手微顿。靠!这也可以看出来的吗?这女人的直觉也太准了吧。秋淼淼敏锐的观察着她的反应,低叫道:“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沈烟掀了掀唇,想否认来着,但最后却只是无奈一叹,“你不如改行去当福尔摩斯吧。”
秋淼淼却没跟她打趣,连忙问:“他家里人为难你了?”
“那倒没有。”
“那就是又用那一哭二闹三装病来逼你们分手?”
沈烟:“……”秋淼淼见她沉默,看来又被她说中了。她还真不是推理,而是这种狗血套路在棒打鸳鸯里是最常见的。要么砸支票,要么就装可怜,要死要活的。虽然俗套,可那些长辈是屡试不爽啊。做小辈的,谁都逃不过这孝与道德的绑架。哎,真是悲哀。秋淼淼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她该说什么呢,是劝她挺住,还是分手?别人的感情旁人只能给出建议,但绝不能干涉。只能祝他们好运了。吃完早餐,秋淼淼自觉的回自己的房间去。沈烟这才突然想到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陆瑾琛从容的回道:“有心想要知道,都不会难的。”
顾程程是托她哥帮找的房子,他跟顾墨白是好哥们,顾墨白跟他说了也不奇怪。这么一想,沈烟便没有任何的怀疑。陆瑾琛环顾四周,“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沈烟拿了颗苹果来削,一边说道:“习惯啊,怎么不习惯,这房子又漂亮又舒适,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比住在夏家安逸多了。”
陆瑾琛凝着她温柔地笑,“住得开心就好。”
沈烟微低着头,削苹果的样子专注而娴静,阳光透过落地窗打在她鼻尖上,泛着柔柔的光泽。陆瑾琛盯着她看,既是欢喜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看似和谐的气氛,却有一种若有似无的隔阂。而陆瑾琛知道隔在他们中间的是什么。沈烟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陆瑾琛接过时,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揽过来,声音低沉而复杂地唤道:“烟儿。”
沈烟愣了几秒,“怎么了?”
“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脸蹭在她脸颊边,眷恋的低喃问。沈烟沉默。听不到她的回应,陆瑾琛有些心慌,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烟儿,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沈烟安静了会儿,才从他怀里退开,她抬眼看着他,说:“我会等你处理好的。”
陆瑾琛闻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听她道:“可是……”这可是两字,又将他的心给提起来。“如果他们一直不同意呢?瑾琛,你能怎么办?”
“烟儿,要跟我走一辈子的是我的妻子,不是我的父母。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如果真的说服不了……”沈烟紧盯着他。陆瑾琛笑着,眼神却是坚定不移的决心,“那咱们只能私奔了。”
“啊?”
“你愿意跟我一起么?”
陆瑾琛敛起笑,认真而严肃的问道。她当然愿意啊,她无牵无挂,有家人也跟没有一样,怎么样不是过呢。但他不一样啊,他是天子骄子,有大好的前程,身上寄托着期待与希望。她可以不要锦衣玉食,她很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她出入得了高级餐厅,也吃得了吃边摊。她可以穿上万块的华服,也能穿路边上的夜市摊。她受得别人的嘲讽谩骂,鄙夷不屑,可他呢?他能忍吗?就算他可以,她也不忍心啊。“可是……”“烟儿,什么都能凑和,唯独感情不能凑和。一辈子这么长,将就的婚姻会有多难熬。我的父母不是只有我一个儿子,但我们只有彼此。而且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的,也许将来咱们结婚生子了,他们就会看开了。别太早放弃好不好?”
陆瑾琛是真的怕了。他已经错失了几年的光阴。而他回来了,她还在。他庆幸老天爷是眷顾他的。这些年来,他忍着相思之痛,不断的充实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回到她身边能够好好的保护她。沈烟听得动容了,也动摇了。她何尝想去将就别人呢,她甚至都怀疑,她这辈子还会不会像爱陆瑾琛这样爱得这么深刻,这么全身心的投入?沈烟看着他,沉默了良久,才点点头,“好。”
秋淼淼贴着房门,她真不是想要偷听他们谈情说爱,但她不放心啊,沈烟那傻姑娘,一遇上陆瑾琛就只有妥协的份。不过,陆瑾琛这一番话倒是听起来真情意切,决心满满。希望他真的能够说到做到,不要让她家小烟儿再受委屈了。……“三爷,已经查清楚了,给那警察下药的是洪帮的人。”
流云向他禀报。厉骁身姿舒展的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两指尖夹着一根烟,漫不经心的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神色淡淡,心思莫测。不用厉骁发问,流云继续详细道来:“洪帮老大死了之后,他们二当家的坐上了主事人的位置,前段时间勾搭上了东孝堂,有可靠消息称,他们私下在帮东孝堂走货。因为被白警官给盯上了,已有多处被查,所以怀恨在心,才想教训一下他。”
厉骁眯了眯眼,冷然勾唇,墨黑的瞳眸掠起一抹危险的冷芒。“我以为我的规矩已经立得很明确了。”
厉骁淡声开口,声调很轻很轻,却挟着一股令人发颤的寒意。流云看着他,又跟秦江互望一眼,彼此都从三爷森冷的表情中领会到他的意思。三爷的规矩,是不容人挑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