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在保安的引领下,怀着好奇心进了一间包厢。她环顾了眼四周,目光落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没办法,那男人气场太强大,即便安静的坐在那儿,也有着强烈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沈烟怔在原地,瞪大眼睛看清那男人的面孔。这男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在这都能碰到他——诶,不对,保安说他们老板……这包厢里除了经理之外,就只有厉骁跟他的助理。沈烟一脸惊异,莫非这厉混蛋就是这间夜总会的老板?厉骁欣赏着她变幻不定的表情,唇角勾着,掸了掸手里的烟灰,“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
沈烟来回的看,见经理哈着腰站着的样子,十分的恭敬,估计是他老板没错了。厉骁朝秦江看了眼,秦江意会,便迈开步子走上前,“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他对经理如是说了句,便率先领头出去了。那经理也不敢好奇,连忙跟着出去,顺势为他们带上门。“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是这里的老板?”
沈烟没动,仍站在原地的开口问。厉骁笑道:“我是个投资商,什么挣钱投资什么,很奇怪吗?”
沈烟:“……”这场子不干净,厉混蛋居然是这的老板。他果然不是个好货色,黑道份子这身份跑不掉了。沈烟如是给他定位。“你是来查那警察的事?”
厉骁开口。沈烟看了看他,心思转动着。难怪那晚他说得这么自信。沈烟朝他走去,说:“对,我想知道当晚的详细情况。”
厉骁好笑的道:“这是警察的事,你一个女人能查得了什么?”
沈烟抿了抿唇。不试试怎么知道,也好过干坐着啊,万一碰到运气呢。她盯着厉骁,运气……也不知道这男人是她的运气还是噩运。厉骁往旁边的位置拍了拍,示意她坐。沈烟不动,闻着那烟味,眉头皱了皱。厉骁将烟摁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沈烟看着他的举动,而后坐到他右斜方的位置。“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沈烟琢磨着他的话,听这语气,难道是想帮她?她想起那晚在山顶他打的那通电话,她思虑片刻,说道:“那你都查到些什么了?”
厉骁挑了挑眉,看进她的眼里,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求我帮忙吗?”
沈烟:“……”“看样子,你很在乎你那个警察朋友啊。”
“我们是一块长大的,他不仅是我朋友,也是我的亲人。”
厉骁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深邃的眼眸逆着光的看她,漫然的笑道:“他是你朋友,可对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而你,一心想要跟我撇清关系,你说,都是跟我两个互不相干的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沈烟手指攥了攥,有些气恼,但又无法反驳他。人家说得确实在理啊,有什么义务要帮她?“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帮?”
厉骁曲起拇指关节抵了抵太阳穴,笑睨着她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我要什么,你知道的。”
沈烟瞪着他,腾地站起身想要走。他的要求恕她无法配合。“那警察得罪的人来头可不小,想要整死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这罪名定下来,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牢里度过了。”
沈烟停下脚步。“他之前带着人来频繁扫我的场子,我没有义务白帮他吧。”
沈烟转过身看他。“我不上去踩两脚,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沈烟有些生气的道:“你们是合法营业,又怕警察查什么。”
“可惜的是,他不仅没查到什么,倒是赶跑了我不少客人。”
沈烟:“……”这男人挺能狡辩的啊。厉骁起身,慢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怎么样,要不要做这个交易?我不仅能替他洗清嫌疑,还能把幕后主使人拎出来。”
沈烟咬咬牙,“什么都行,就这个要求不行!”
厉骁也很配合,“那么,就换一个好了。”
他略略思索了一会,勾唇笑道:“一年之内,你不准跟陆瑾琛结婚。”
诶?沈烟有些怔然,有些意外。“就这个?”
厉骁点头。沈烟眼睛一亮,这有什么难的啊。反正他们跟陆家还得打一场持久战呢,一年之内不结婚完全不成问题。可是,他这又是何用意?她什么时候结婚,跟他有什么关系?早结晚结,或者不结,也都跟他没关系啊。厉骁盯着她喜出望外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沈烟眉头一皱,不满的瞪着他,就知道不会有这么好讲。“不能跟他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过于亲密的接触?比如说?“不能跟他……”他凑近她耳边,低低的说出了两个字。沈烟小脸涨红,羞恼地狠狠瞪他。“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
“小东西,没把你就地正法,我已经是很让步了。”
她气结。果然无耻就是他的标签,撕都撕不掉的那种!“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眼角上扬,邪魅一笑,“既然你不喜欢这么直接,那么,就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
追求……她?沈烟呆了呆,是她听错了么,还是他在开玩笑?“你……要追求,我?”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追求?这男人居然用追求两个字。正儿八经的词,实在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啊。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是勾勾手指头,钱一砸的事,哪会花费心思去追求女孩子啊。这厉混蛋,还真是闲得慌。沈烟沉默了半天,觉得这事十分荒唐,但眼下她也没别的选择了啊。她心眼一转,想道,反正他只说追求,她最后也不是非得答应他的,对吧。他有追求的权利,她也有拒绝的权利啊。就暂且先应付过去,等白扬的事解决了再说吧。如是想着,她爽快的答应。厉骁盯着她那狡黠的小模样,心里好笑。小东西,你以为我会给你拒绝的机会么?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无论魅力还是心机手段,但凡他想要得到的,那便是誓在必得。至于他对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这份心情又能维持多久,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只知道,现在,他对她兴致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