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是谁早就不记得了。就为这点男女之事，值得你大费周章的那样对付宋师兄吗，可笑。”

夜斯鸣听到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额上的青筋暴跳。他一直知道她脏，但没想到她会这么脏。夜斯鸣推开她，目光晦暗，薄唇掀开说：“去把离婚协议书拿来。”

慕梦凡楞然地望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是要让我签字吗？不拿出来就给我滚！”

夜斯鸣揪着心，沉沉地盯着她。慕梦凡深吸一口气，说：“我这就去房间拿出来。”

说完她立刻快步上楼去自己先前住的房间。既然他们之间早已有误会，这误会是杯水还是一桶水又有什么区别，不如让彼此彻底绝望。夜斯鸣望着她纤柔的背影，发现如果真像她自己说得那样，他对她的心疼竟多过嫌弃。慕梦凡一走进房间关上门，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决堤了。她一边落泪一边从衣柜抽屉里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书。在夜斯鸣眼里，她就是一再背叛他的罪人，根本就配有他的孩子。只有和夜斯鸣离婚，她才能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又何尝不是痛彻心扉。慕梦凡洗了把脸，止住了泪，拿着离婚协议书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夜斯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交叉，身体坐得很直，冷眼注视着她。慕梦凡一步步下楼，走到他面前，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说：“你看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在上面签名。”

夜斯鸣目光冷沉，拿过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看都懒得再看，只翻到签字那一页，干脆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签完后他把离婚协议书扔给她，想到另一件事，问：“你借过高利贷？”

慕梦凡看了眼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却没有从此解脱的感觉，反倒心里空落落的，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她借了高利贷。她肯定地回答道：“没借过。”

夜斯鸣看她把离婚协议书当宝似的护在心口处，就气得再也不想看到她，冷声说：“你可以滚了，滚得越远越好，别再让我看到你。”

慕梦凡同样冷然地说：“我们还得一起去办些离婚手续，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不等她说完，夜斯鸣已从沙发上起身，冷然转身上楼，去了书房，重重地关上了书房的门。那关门声如同重重地打在她心上，她捧着离婚协议书放，黯然离开了这别墅。可想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又坚强起来，不让自己难过。慕梦凡想走一段，车多的马路上再拦。可她离开别墅，没走多远，就听有人叫她，“梦凡。”

她寻声看去，叫她的人是宋绍清。“师兄？”

慕梦凡颇感意外走向他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宋绍清下车，亲自为她拉开车门，对她一笑说：“你让服务员把衣服送到我房间，却把我扔在房间。我就猜到你是来找他了。”

“可你怎么知道这别墅的位置？”

慕梦凡还是挺奇怪。宋绍清笑道：“夜斯鸣可是名人，在网上查一查，要找到这里并不难。”

慕梦凡哦了声，没再犹豫地坐进车里，说：“谢谢。”

“都说了，不要老和我说谢谢，我们是朋友，不必这么客气。”

慕梦凡坐在后排，吸了吸鼻子说：“嗯，还好有师兄你这个朋友。”

“你还好吧，他又欺负你了？”

宋绍清听她说话声有些沙哑，像是哭过。慕梦凡挤出笑容，向着他的方向挥了挥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说：“他已经在上面签字了。”

宋绍清一下用力踩住了刹车，问：“那你们已经离婚了？”

“还得一起去民政局走程序，就正式离了。”

宋绍清将车开得很稳，说：“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只管找我，不要老怕麻烦我。”

“好的。”

慕梦凡应了声又陷入了沉默。宋绍清把车开到宾馆门口，慕梦凡下车要向他挥手道别。他突然指了指自己身上衣服，笑着说：“这身很合适，你怎么知道我穿得尺码？”

慕梦凡其实并不知道他穿多大码的衣服，不过是按照夜斯鸣的尺码买的。“是吗？我大概估摸着买的，没想到你穿着正合适。”

说完梦凡对他挥了挥手，立刻转身走进了宾馆。宋绍清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竟有些失落。夜斯鸣同意和她离婚后，她看上去并不高兴，难道她心里还是爱着夜斯鸣？可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他只有继续装傻，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