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罡听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只好低下头假装要吃饭。她看出来了他的窘迫，但是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她就站在桌子旁边盯着他吃饭。他就算在低着头，但是清楚的知道她还站在那里，因为他能闻到她身上香皂的气味，这股清新的气味暂时赶走了店里面羊肉的腥膻。她还是没走，他也没有动筷子，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又有一位顾客走了进来他才得救。“老五，你多长时间没来我这里吃饭了？跑哪去了？”

她的声音听得他心神荡。老五是这一片的地头蛇，最喜欢女人对他撒娇了。他旁若无人的说：“春红，你这是不是想我了？这么希望我过来。”

“呸，你一来就占我的便宜。老不正经的，今天吃点什么？”

她问道。“老三样。”

他扯了一把凳子坐下。“店门口的架子车是谁的？看着做工不错，我想把它买下来，给我爸使。”

他问道。牛罡听到后只是抬头看了看他，并没有说话。她察觉到了他的眼神，于是对老五说：“那车子是我表弟的，他准备出去做生意呢。”

说完，她指了指牛罡。“以前怎么没听说你还有一个表弟啊？”

老五说道。“我们两家人不在一个地方，不经常来往。”

她说。“既然是你表弟的，那我就不买了，不能夺人所好。”

他说完，多瞅了牛罡几眼。“你别这样老盯着我看，好像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

李秀琴对王彪说。他紧紧的我这她的手说：“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做手术的时候不要怕，吴医生很有经验，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摸着他的头说：“傻儿子，我当然信得过吴医生了，这一段辛苦你和小白了。孩子们都长大懂事了，我也老了。”

看到她落寞的神情，他赶紧说：“妈，你一点都不老，跟年轻的时候没什么差别。”

她笑着说：“傻孩子，人老是正常的，要是我老是一个样子，那还不把人吓死。”

“咱们进去吧，吴医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女护士对她说。“好”她松开儿子的手站了起来。“婶儿，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和彪子在外边等着你。”

方白说道。“好，我还不到时候呢，会好起来的。”

她强打起精神说。“你确定只要她道歉就行了？”

瘦警官问。“是啊，我只想得到一个诚恳的道歉。”

她的语气十分肯定。“你挨打了，他是应该赔偿你的，你为什么不要赔偿？”

瘦警官十分不解。“问他要钱会被他看不起的，说不好还会被他嘲讽一顿，我才不会做那样的出蠢事。另外，我也没啥事，只想让他给我道歉。”

她说。“行，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把他带过来给你道歉。”

瘦警官和胖警官有回去了。“牛二，人说了只要你诚恳的道歉就行，你记住是诚恳的道歉，如果她不满意，说啥也没用，我想你不想让你爸知道这事吧？”

瘦警官说道。“哎呀，啰嗦死了，我知道该咋整。”

他不耐烦的说道。虽然牛二仗着他爸在密县横行霸道，看起来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人们都知道牛二在牛罡面前老实的很，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他在外边闯祸后，等待他的就是家法伺候。正因如此，牛二只是“小坏”而不是那种做伤天害理事情的“大坏”。“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在医院里当众打人，更不应该动手打你。我当时太冲动了，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请你原谅我。”

牛二十分诚恳的说。在场的三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看着三人吃惊地样子说：“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是个老演员了，每次挨完打后，牛罡都会问他：“你是嘴上服气了还是心里服气了？”

一开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心里服气了，他说完之后又挨了一顿。牛罡再问，他说嘴上服气了，说完之后，又挨了一顿。牛罡再问的时候，他说嘴上和心里都服气了。他深知挨打的时候要站好，道歉的时候要显得真诚，这都是牛罡的功劳。“我原谅你了，这事就这样吧。”

她说道。“警官，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可以走了。”

瘦警官说道。“我也可以走了吧？”

牛二问道。“你还不可以，等她走了之后你才可以走。”

瘦警官说。“这是什么规矩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凭什么她能走我却不能走？我早上起来就没吃饭，现在都13点了，饿死了。”

听说。“这事我们领导定的规矩，必须保证受害人安全之后，才能让你走。”

瘦警官说。“你要是饿了，这事情很好解决，我们今天中午还剩了点卤面和鸡蛋汤，免费让你吃。”

胖警官说。他垂头丧气的说：“行吧，我饿急了，就听你们的吧，真没想到一顿饭能难倒英雄汉。”

李静回到医院之后立即投入了工作，她站在手术室外等待着带李秀琴进去的那个女护士，等待着跟她换班，这个女护士已经帮她值了一上午班了。方白和王彪在楼下抽完烟后，回到了手术室门口。方白一眼就看到了李静，她也看到了他。“事情顺利吧？”

他问。“嗯。”

她的神情十分冷淡，他一看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就不再说话了。手术室外的空气就像结了冰一样，让人觉得窒息。一小时后，吴大夫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他对他们两个说：“手术很成功，住院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了。”

方白和王彪高兴极了，不停地向他道谢。“现在你们还不能进去，病人需要休息。”

他嘱咐道。“知道的，谢谢你，吴医生。”

方白说道。“李静，你跟我来一下。”

他说。李静跟着他走进了主治医师办公室。“你爸让你跟着我学，你愿意吗？”

他看着她说。“我愿意，这最好不过了，跟着吴老师能学到本事。”

她开心地说。“好，一会儿我给你护士长说一下，从今天起你就别当护士了，当我的助手。”

“这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