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代女动作演员，从小习武，退出娱乐圈之后开了个武术馆，生意还不错。”

“那……那这几年您也过得不太好吧，因为你支持容夏，很多人都不愿意来这儿学游泳。”

“不愿意来就不愿意来呗，反正也游不出啥动静，我这里是培训冠军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澡堂子。你们这些人也赶紧出去，别耽误我培训冠军知道吗？”

记者显然已经彻底放弃了渲染感人故事，挡住了朱教练的镜头，自己把编好的故事念完。容夏远远地就瞧见了朱教练那得意又得瑟的模样，那是真的替她开心，为她骄傲和自豪。她和程如斯摸索着上了三楼，避开所有人来到镜头外去看别人描绘自己的故事。程如斯说：“眼睛，要看得多一点，别被眼前的东西挡住了山后的阳光。”

容夏舔了舔干燥的唇，焦躁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在这个时候得到解放。她双手撑着脑袋，故意挖苦道：“不是说不说心灵鸡汤吗？”

“你想听，我就说。”

容夏偏头望着他，他们明明坐在昏暗的阴凉处，而这个男人脸上也没有太明媚的笑容，可这一瞬间她就是觉得他比阳光还灿烂，比阳光还令人温暖。“好像每一次我比赛你都回来，坐在最远的角落，也不找我，看完就走，我很好奇那么远的距离，你能看到什么？”

程如斯摇了摇头。“什么都看不到。”

但他很喜欢那样的距离，看不清，所以不会失控，不会嫉妒那些可以拥抱她的人。容夏一直偏头看着他。“那你有回去看录像吗？”

程如斯还没回答，就被容夏抢答了。“千万不要看视频！表情肯定丑死了！电视台老是抓拍特别丑的镜头还循环播放！而且那个泳衣特别丑，又丑又勒算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丑的衣服了！”

她激动地说着说着突然叹了一生气。“不过现在想穿也不太可能了，那玩意儿虽然丑但其实可贵了，特殊材料做的，专门为国家队选手定制，一般人买不起，也不知道买那玩意儿能干啥。”

她没有在说话，空气安静了许久。朱教练把来采访的记者和来参观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游泳馆也渐渐地变得安静了，静得仿佛能听见尘埃在空气中跳舞的声音。良久，程如斯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想回去看看吗？”

容夏愣了许久。这个念头曾在脑海中反复翻滚，但却很少有人说给她听，除了楚千树那种没有常识的小孩儿，其他人都很清楚现实有多残酷。丢掉的东西为什么珍贵，恰巧是因为它找不回来了。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容夏还是摇了摇头。“回不去了。”

程如斯也没有继续劝她，只是带着她从楼上下来了。恰好这个时候楚千树也赶来训练，三人正面撞上了。楚千树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和激动。“看新闻没有，好多人都在心疼你呢，你那个几年没上线的微博小号涨了快一百万粉丝，大家都在跟你道歉，求你回去继续参加比赛！”

“得了吧。”

容夏没跟他聊太多废话，朝朱教练努了努下巴。“赶紧去训练吧。”

楚千树看了一眼那边眼巴巴等着训他的朱教练，无力地低头叹了一声，但又很快抬起头来，激动地伸手容夏的胳膊。“你要是不想回来，就看着我，看我是如何拿到那些你没有拿到的东西！”

说完，他挑衅似的对着程如斯扬了扬下巴。他承认男孩儿和男人是有一定差距的，但肯定也有他能做到而程如斯做不到的东西，而他只需要更努力一点，让她把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就足够了。他身上宽松的运动服一脱，里面就是穿好的泳裤，最扎眼的粉色款。在朱教练的指导下做足了热身运动，随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朱教练掐着表在池边记录时间，一边走在池边跟他一起接近终点。“快点快点快点！没吃饭啊！”

容夏听得一乐。“多少年了，台词还是那一套。”

她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从楚千树身上移开过，他本来就是那种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少年，入水之后更是闪耀迷人，身边惊起的浪花都像珍珠一般，璀璨夺目。一沉，一出。少年奋力挥动双臂，搅动了整片泳池的水，也搅起了容夏心里的涟漪。在他抵达种点的瞬间，朱教练按下秒表大声地宣布成绩！“啊！差点就能破国内400米自由泳的记录了！”

那边楚千树脑袋钻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大声对她说道：“你还不清楚他的脾气，老师给你报差点的成绩，我敢说我真正的成绩肯定不止这点！”

“哈哈哈哈！对啊没错！”

容夏又蹦又跳，兴奋得像是进了蟠桃园的猴儿，哪里还有一丝之前低落的样子。程如斯面无表情地坐在她旁边，看她张牙舞爪的激动模样，他始终毫无波澜，像一座毫无生气的雕塑。那边朱教练招手把她叫了过来。“我今天才想起来，去年答应了我那老婆子今年暑假要带她和儿子去欧洲旅游，这些年都没怎么陪她出去玩过，她也难得有时间，我可不能放她鸽子。”

容夏一下就呆了。“啥意思？”

朱教练把手上的笔记本交给了她。“这上面是这孩子的各方面数据，哪里强，哪里弱我都有写得很清楚。”

“我居然还有弱项？”

楚千树突然插嘴，朱教练讥讽一笑，没理他，又继续说道：“详细的训练计划上面也都写着，省队那边我都打了招呼，接下来我不在的一个月你就去省队带他训练。”

“我……”容夏皱着眉，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结果理由还没想到脑袋就挨了一巴掌。“你怎么了？别告诉我你一个体育老师还要积极备课。”

她扁了扁嘴巴，认命地接过了这烫手山芋，可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哝道：“体育老师怎么了？就不允许我做一个有上进心的体育老师？”

“嗯？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