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什么样的景象我不知道,但听抓门声,我心中明了,这东西今天难走了,便叹了口气,只得用爷爷教我的老法子米拜鬼了。米拜鬼许取得老米一碗,倒扣在地,引香到门外,希望收了我的礼能收了法通,不再找麻烦。香火引到外面,果然外面再次安静了,但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好奇心却越发的强,居然想看看外面这究竟是个什么。我略微想了想,若开一小条缝隙应该不会有事。我慢慢的把门推开一小条缝隙,正要往外面看,却觉得外面突然朝着里面喷进来了一口污血。我想躲开时,却已来不及了,只觉得一股灼热感顿时喷到了我的脸上。血水的味道很腥臭,黏糊糊的,引得我胃酸一阵上涌,喉咙里一阵翻滚。我的眼睛也被这血水喷重,似乎要瞎了一样,疼的我浑身直打哆嗦,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使劲的用双手去擦自己脸上的血,肩膀也火辣辣的疼,可怎么擦都擦不掉。反倒是我强行想要睁开眼睛时,却见屋子里的主座位上,一个女子坐在那里,身着红色嫁衣。这女人身材修长,纤纤玉指搭在外面,手上带着一对玉镯子,正襟危坐。红盖头披在她的头上,只能隐隐的看到一个下巴,皮肤白的吓人。看到她,我的身子一僵,好似有一股力量压制住了我,竟让我动弹不得。不过这会我眼睛疼的厉害,血水朦胧了我的眼睛,赤红一片,可不知怎么的,我就想睁开眼睛瞅她,越是如此,我眼前越是朦胧,思绪也变得模模糊糊的。这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她怎么回事?“夫君,嘿嘿……我来提亲了,你爷爷想阻止,但他阻止不了了,你终于是我的人了,再也无人能够阻止得了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咯咯咯的,格外古怪,却始终看不得她是谁,但此刻见到这个女人,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似曾相识!比我见到苏嫣然的那种感觉还要强烈,甚至恨不能爬起来,扯掉她的盖头。但我动弹不得。我绞尽脑汁的回忆着所有细节,刚刚我明明去开了门缝,那时候还未看到这女人。当我的脸上被喷了一口血唾沫的时候,我才看到了这女人。这屋中被爷爷布满了各种禁咒,魑魅根本不可能进来,难道……她一直在这间屋子里?爷爷的相门之术绝非等闲之辈,又如何能让一个小小的魑魅钻进来?难道说爷爷布置的禁咒对她根本没有任何的伤害?她到底有多强?此刻,我心中繁乱,如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明白这妖邪女人是谁,又如何出现在我身边的。但这女人叫我夫君却听得我直窜鸡皮疙瘩,可那种熟悉感却因此更加强烈,她到底是谁?不及我细想,她则慢慢的走过来,伸手勾起我的下巴:“七天后,来娶我,这个印记送给你,你是我的,夫君,你躲不掉的,你爷爷也藏不住你……”她森冷一笑,把我当成了手中玩物,轻轻一抬手指:“醒。”
我的脑中一阵胀痛,像被撕裂一般,疼到崩溃。“啊!”
我尖叫了一声,赫然坐了起来,这时我才发现门还关着。饭倒扣在地上,地上的生米不知何时竟失去了精华,只要轻轻一捏,便会变成齑粉。米拜鬼变成齑粉,这分明是外面那个东西没有被我解决……凶气十足,在我开门你的那一瞬间,它进来过!可这是要杀我!对方下手这么狠,为何我还活着?刚才的那个女人……不对……这女人和外面我拜的东西不是一个。那东西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今夜,这小店里竟然出现了两个不同的东西……来不及思索,我的肩膀火辣辣的疼,像是皮被撕开了一样,感到这股疼痛,我急忙扯开了衣服,低头一看,这才见到自己的肩头上竟多了一个红色唇印,清晰可见。“啊!”
这时,苏嫣然刚好从屋里出来,一看到我,她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我被她这么一叫,吓了一跳,本来就被吓得不轻,又气的够呛,被这女人一喊,我便火冒三丈,骂道:“吼什么?”
她颤颤巍巍的指着我的脖子上的那个吻:“她……我,我的身上也有,这是个诅咒,一个流传在我们家中千年的诅咒。”
她有?这个红色的吻印?他们家族的诅咒?那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我惊愕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没有搞错?”
在刚才,我看到的那个红嫁衣女人跟她给我的感觉如出一辙。仿佛那个女人就是她,可那女人何等恐怖,她和对方的气质截然不同。不等我多说,她突然一咬牙,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香肩给我看。甚至这一刻我能看到大片的雪白,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无法把持得住。但此刻,我却是一惊,根本无心去看这女孩妙曼的身体,眼睛死死地盯在她肩膀上的红色印记上。也是一个吻,一个跟我肩头一样的吻痕。“我们祖上隔三代会传一人,临死之时,痛苦不堪,这个标志就是象征。”
她坐在地上,面色蜡黄,毫无血色。说完这个,她又一改话语,说:“对了,四个月前,我过二十二岁生日,那天生日晚宴上,突然有人送了我一枚双面佛玉佩。”
她前言不搭后语,但我并未打断她。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而又太诡异了,我需要她开口,就静静点头。她则继续说:“也就是那天之后,邪门的事情开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我家所有的人都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让这个女人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便是她家保姆的失踪。谈及保姆失踪,这女人的整张脸都已扭曲成了一团,我看得出来,那是恐惧,深深地恐惧。她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指甲已经深深地刺入了肉里,血水顺着指甲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