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琪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他是双面佛的信徒,他的话让我很不安,也不会信他。他说要送我们走,开始我确实信了,但这么多事情发生过,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姚瑞文虽然很恶心,可我得救他。”
我皱眉说。苏嫣然默不作声的站在我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赵琪看着我们这样子,顿时哈哈大笑:“好,好,好!”
他连说了三个好字,重新把目光转向苏嫣然:“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你的沉默我也记着,我活着的时候是所有人发泄的对象,我死了之后,是所有人害怕得梦魇,我恨你们。”
“呵呵……你们……就随着这个世界一起崩塌吧!你们就随着我一起崩塌吧!”
姚瑞文的身体已经抖成了筛糠,浑身哆嗦。他颤抖着说道:“快啊,快啊,赶紧想办法,他疯了,他疯了!”
“闭嘴!他变成这样,得感谢你们的恩赐!”
我冷冷的瞪了一眼姚瑞文。如果梦境崩塌,我们所有人都要葬送在这里。红嫁衣女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想要逃出去得看我们自己。一把拉住苏嫣然的手,我说:“逃。”
没想到她却纹丝不动,只是摇摇头:“梦魇的世界,这里都是他的,他可以压缩时空,控制时间,我们逃不掉。”
苏嫣然昂着头,看着周围不断涌入的黑气,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了地上。照片上有两个人的合影。磅礴的煞气离我们已经很近了,但照片上的两个人却让我愣了一下,苏嫣然和赵琪。他们笑的很开心,两人都出现在照片里。我很惊讶,从我见过赵琪之后,发现这个男孩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暗的,没有光明,没有温暖。他或许早就忘了真正的笑容是什么。但这张照片却是最纯的笑容。浓郁的阴气再度停下。姚瑞文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他的精神处于临界点,即将崩溃。自作孽不可活!如果意识在梦境中消失,他便会彻底的消亡,将不复存在!必须尽快出去。“动手吧。”
苏嫣然昂着头,看着前面滚动的黑气。那张清秀的脸再次出现,不过这会他的整张脸都在不停地变化,扭曲,温存,痛恨,痛苦……人类所能有的情绪,在他脸上不停地展现。这是一场豪赌,我心里没底,不知道赌的赢不。“吼!”
赵琪发出一声低吼,身上大量的怨气溃散:“姚瑞文,你的债,我日后在讨!这次我就放过你们,看在苏嫣然的面子上。”
他化成了之前见到的那个青年,走过来,盯着苏嫣然看了一眼,随后缓缓地将照片捡起。这时的苏嫣然眼眶中已经有泪在打转,我不知道她的心境如何,但她只字不提。赵琪拿起照片:“我送你们离开,从今之后,你我不再是同学,不再是朋友,你若再进入我构造的梦境,杀无赦!”
这一句话不知道露出了他多少的辛酸事,但他喊出来了,这代表着对我们最后的容忍也消失了。他缓缓地指向一个方向:“一直往那边走,走出梦城边缘,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等到他消失,苏嫣然的眼泪才吧嗒吧嗒的落下。她在忏悔!那是痛苦,不公平永远存在,赵琪也不过是想复仇,想得到起码的尊敬,仅此而已,他错了吗?他没错!我们就做得对吗?我为今天的事情感到耻辱。伸手,我把苏嫣然揽在怀里,等她哭够了,哭的疲惫了,已经不再流泪,我才把地上像死狗一样的姚瑞文拽了起来。双面佛想要我死在梦中,但是没有想到梦魇最后一刻放过我们。我们一直往梦境之城的边缘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有多疲倦,就这样走着,走着,终于,我看到前面最为模糊的东西,紧接着,身体开始迅速地被挤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仿佛在顷刻间被拽下了深渊。那种强烈的失重感,我控制不住,仿佛坠入万丈深渊。“呼!”
我猛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自己的小店里。这会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墙上挂着的钟表显示时间是凌晨三点半,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要亮。我身上已经惊出了一层的细汗。桌上的请柬也还在,不过请柬的颜色已经从艳红色变成了黑白色,只轻轻一碰,这张请柬便化成了齑粉,似燃烧的纸灰。白天我拿过这个请柬看过,这应该是一张入梦符,我在不经意间接触,所以从我碰到的那一刻,我就已经进入了梦境?好手段!莫家人果然很厉害。从沙发上起来,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困意。虽然已经从梦中苏醒,但此刻我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苏嫣然。那个梦是梦魇一手缔造的,也就是说梦境中的一切都是最真实的。他让我看到那些,这一切都是真实地。不过这会,我还是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真的,完全的从梦中清醒,仿佛有应激反应一样,我起身朝着卧室里走去,打开了柜子上的一本书。如果是梦境,书中应该是空白的,因为书桌上有几本书,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万幸,书中有内容。我这才拿起手机,给苏嫣然打过去了电话。这时,苏嫣然也刚好要给我打过来似的。我跟她寒暄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之后,才道:“苏嫣然我想见你一面,可否谈谈?”
苏嫣然苦涩一笑:“李沧,你还是来一趟苏家吧,这次我父亲要见你,他说有话跟你说。”
苏齐要见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我答应了。苏家,早已是灯火通明,我到了的时候,发现外面停了不少的豪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正疑惑着,苏嫣然也已经从院中走了出来。她冲着我这边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到了她身边,我看着周围的那些车辆,微微蹙眉说:“苏嫣然,这些车子是怎么回事?你们苏家今天晚上有什么重大的宴会不成?”
她叹了口气:“不是宴会,是我的同学,我父亲一个电话,把他们全部都叫过来了,我父亲比咱们两个苏醒的要早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