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哆嗦了一下,眼神里充斥着恐惧,接连往后退了两步,一直退到了墙角,才好像有了一些安全感:“我,我怎么知道?”
慕枫掂量着手上的刀一步步的靠近。刀已经被架在了脖子上,列车长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说。慕枫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反正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多死一个不介意,我这个人,得不到的就要毁掉,我要死,你也得给我做垫背的!”
这些脏活让他做就好,我干脆坐在一边静静的瞅。不过安静下来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我带着的胸针摄像头还在对照着这里的一切,可是耳机里却再没有动静。我们已经下了列车,和外面的信号为什么还是中断联系?慕枫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目光死死地盯着列车长。“别!我说,我说!”
刀子已经贴近列车长的脖颈,他被惊得不轻,只得咽着唾沫,缓缓地说道:“早些年,我也给乔然办事,不过他们那个组织叫什么名字我真不知道。”
他也在给乔然他们办事?这个消息传进我们两个的耳朵里确实是像闷雷一样炸裂了。慕枫继续说:“你是做什么的?”
“等等!”
慕枫刚刚问完,就被我喊停了。他回头看着我,很是不悦,双目像是要喷火似的。我佯装掏了掏耳朵:“你怎么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
慕枫点头说道:“嗯,你说得对。”
他虽然是个杀手,但也是绝对的聪明,我这个动作,他一眼就能看出我什么意思。这摄像头我不知道怎么关,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对女人说:“大姐,我们口渴了,给我们倒杯茶?”
这女人嗯了一声,不敢拒绝,将茶端了过来。我们则把身上携带的东西丢进了茶水中,凡是电子设备都怕水。搞完了这些,确定无论是耳机还是胸针摄像头都无法再怎么样的时候,慕枫才又让列车长继续往下说。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只能苦着脸,缓缓地跟我们絮叨了起来。“我隶属于乔然他们的一个情报组织,这个组织叫什么名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不过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影子,隐藏于黑暗之下。”
“有一次,我们到荒村执行搜集情报的任务,结果遇袭,险些丧命,袭击我们的不是人。”
提到这个,列车长的眼神中已经泛着浓浓的恐惧。他颤抖着声音说:“但他们也不是鬼,我们随行的人员里就有这方面的高手,专门用来对付魑魅魍魉,但是那些东西不惧符咒,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
“那个时候,只有我活了下来,我在荒林中钻了七天七夜,饿了就抓一些野老鼠,一些虫子充饥,渴了,就只能喝一些冰水。”
他叹了口气,陷入深深地回忆中。慕枫听得有些不耐烦,想打断他的话,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只得咬着牙继续听。“但是你们想象不到,等我回去之后的待遇如何,我原以为,这次回去他们一定会以功臣的方式待我,结果等我到了闹市之后却发现无论是大街小巷,无论是电视台,或者是各个地方,全都是关于抓捕我的消息,说我是极度危险的杀人犯,说我身上背负了七条人命。”
他说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抑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看样子非常激动。“可是我就一个情报人员,他们给我扣上了这样的一个帽子,人是墙头草,风来了就倒,这一下子,所有人不分青红皂白,加上他们给的悬赏令,十万块!”
“我拼命的逃!拼命的逃!意外发现了一个废弃的火车站,我就往那火车站拼命的狂奔,终于!我逃了进来。”
“本来我以为这地方没有人,但是,没想到时至半夜,我睡得正香,一辆火车却缓缓的开了进来,我从睡梦中惊醒,生怕他们发现我,准备逃窜,结果听到有人大喊列车员猝死了。”
“正好,那个时候我会开列车,做过培训,所以就稀里糊涂的代替了他,从上了那趟列车之后,我就一直没有下来过。”
提到到这里,他的语调已经不再像是刚才那么激动了,反而慢慢的变得平静了下来。我这会也略沉默了,盘算着他说的那些话。“这么说,你跟我们差不多?”
慕枫怪笑着,那双眼睛依旧是奸懒馋滑。慕枫这么一笑,把他吓得浑身发颤:“我只是个司机。”
“呸!”
慕枫的笑容陡然凝固,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再撒谎?你骗谁?据我所知,乔然为了找你,这可是牺牲了很多人,足足有十几个吧,他找你也有好几年的时间了,花费这么大心血,难道就是为了救你?为了给你澄清当年的罪过?”
慕枫虽然狠,但这句话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一点确实是值得我们深思。我有几个疑点,他说的这些事情已经很久以前了,我又稍微问了一下,他说已经有十年之久的历史。他在列车上待了十年,就算上面的时间已经无法判断,他下来之后我们已经告诉他了,如果十年前他上的车,那个时候乔然就应该二十多了,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时间这么长她的容貌却没有发生变化,这显然不对。其次他说乔然他们追踪他这么长时间,从他们失误之后,就开始把他当成凶杀犯在追,如果真是这样,他不应该下列车,那趟列车明摆着是他的保护伞,下了列车随时都可能面临凶险。我盘算着种种可能,心中越发觉得古怪,如果不是他撒谎,就一定是他隐瞒了重要的信息。慕枫也不傻,所以才会大发雷霆。列车长绝对不只是一个情报员,和在列车上一样,他在故意给我们漏出漏洞,让我们深入他的局中。我渐渐明白了,他下一个谎言一定是逻辑准确的信息!想要坑骗我们,他这个布局很深,这可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