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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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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你们一定不是普通人,一定是山上仙人。”

白衣女子看着林凡三人,神情略显激动。说着,她连忙跪倒在地,冲着沐萱儿砰砰磕头,不断的恳求着:“神仙,求求你们,救救我,救救我们黄曲村的人!”

见状,沐萱儿急忙去搀扶白衣女子,可白衣女子却是不为所动,依旧疯狂磕头,哪怕额头早已出血且淤青一片,也不曾停下。“林凡,你看着干嘛?”

沐萱儿看着林凡,急道。“看她磕头,挺有趣。”

“我生气了!”

“唉!”

林凡无奈一叹,抬手一挥,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白衣女子,阻止她继续磕头:“有什么话,车上再说。”

白衣女子顿住了,很是听话的点头。随后,她跟着沐萱儿两人,坐上了马车,显得有些局促,估计是嫌自己身上脏,怕弄脏了这辆漂亮的马车。“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车厢内,沐萱儿看着白衣女子,出声询问。对方看上去比她成熟,自然,沐萱儿直接称呼她为姐姐,借此拉近关系,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难处,为什么要想不开,去跳曲河?更重要的是,对方刚才求救的事情,让沐萱儿一直很迷惑!“神仙,您别叫我姐姐,我叫黄兰,前方黄曲村人,您叫我黄兰就行了。”

白衣女子受宠若惊,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土生土长,从小在农户村中长大,别说见过山上神仙,就是附近城镇的一些达官显贵,她都不曾见识过。在她心中,沐萱儿他们既然是山上仙人,那一定跟自己这样的凡人不同,一定都是高高在上,受万众敬仰。自己如何能占她的便宜,受她那一声姐姐的称呼?“好的,黄兰姐姐。”

沐萱儿甜甜一笑。黄兰愕然,看着沐萱儿那纯真无邪的笑容,不知为何,心里有股说不出的亲近感。这就是山上仙人么?也不像村里老人说的,他们都是一群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且不喜欢跟凡间人打交道,相处极为困难的人啊!“黄兰姐姐,你为何想不开,要去跳那曲河?”

沐萱儿直入主题。“不是我想不开,而是,为了我黄曲村。”

“什么意思?”

“神仙,你不知道。”

“黄兰姐,你别叫我神仙了,我叫沐萱儿,你叫我萱儿就行,外面驾车的是我未来夫君,他叫林凡。这位是我丫鬟兼姐妹,叫小婵。”

“好,那我冒昧叫你萱儿了。”

黄兰有些局促。沐萱儿笑着点点头。随后,黄兰就是讲了事情经过。原来,位于曲河畔的黄曲村,那是一座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村中,有百余户人家,家家户户农耕牧渔,生活自给自足,无忧无虑,十分幸福快乐。这样幸福平静的日子,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一直到最近,也就是三个月前,曲河之中,突然降临了一位河神,拥有着通天手段,可降大雨,亦可腾云驾雾,还能让曲河发大水。然而,那河神极为凶戾残暴,于某天找上了黄曲村,逼迫着村里人给他在曲河畔的打礁山上建了一座河神庙,还要求村民每天必须入河神庙,敬香祈福。除此外,那河神还要求,村里人必须每隔三月,献祭一位处子给他。以上重重条件,若是有任何一条无法满足,那河神就会发大水,淹死整个黄曲村。“那河神很厉害,曲河畔有有大大小小数十个村落,受它迫害的不止我黄曲村一个。”

车厢内,黄兰神色忧愁,话到伤心处,更是忍不住哭泣起来。“什么河神,摆明了河妖嘛!曲河之中,我可从未听说过,大明朝廷有在此册封过一位正统河神。”

车厢外,响起了林凡的声音。黄兰讲述的事情,他听得一清二楚。这世上,山上有修行者,山下有武者。阳间有凡人,阴间有鬼怪。自然,江河之中,便有河伯、河神、江神之类的所谓神灵,他们的职责就是坐镇一方山水气运,保护一方黎民百姓,使得当地风调雨顺。一方山水正神,想要建立庙堂,塑立金身,享受百姓香火,借此修行大道,需要经过当今天子首肯,亲拟诏书,交由钦天监。再由钦天监的大祭司,拟下祷文,焚之,以告上苍。最后,钦天监才会下令告知吏部选址、拨银,礼部设立祭坛、主持动工礼仪之事,工部则负责神庙的相关建设。庙成,则神灵现,便是大明朝堂钦天监档案上记载有的正统山水神灵。就如红衣镇的文在书,他在钦天监内就有自己的神灵档案在册,奉当今天子之命,负责坐镇红衣镇,掌管红衣镇附近的孤魂野鬼,避免其祸乱阳间。而没经过朝廷许可,便私立庙堂的,则会被视作淫祠、伪神。一旦有钦天监的祭司发现,立马就会摧毁其庙宇,打烂其金身神像,毁去一身道行,永世镇压!曲河,贵为大明朝廷的几大山川河流之一,久负盛名。一直以来,这里就不曾出现过什么河神,大明朝廷也一直没下令在此设立一位正统的山水正神。毕竟,设立山水正神,可不是随随便便,想立就能立。其中,一些规矩,太过驳杂,饶是林凡当初在藏书阁见了相关描述,都是一阵头大。如今,曲河多了一位所谓的河神,还逼着黄曲村的村民给他设立庙宇,塑立金身神像,每日祈福烧香,这不就是所谓的淫祠伪神?自然,林凡认那所谓河神,不过是河妖!黄兰没有反驳,她一介凡人,不太懂山上的事情,更不懂什么河妖河神之分。在她这等凡人眼中,只要能够呼风唤雨,那就跟神没什么区别。“所以,黄兰姐,你刚才想要跳河,其实,都是被逼的?村民想要将你献祭给那曲河河妖?”

沐萱儿瞠目结舌,她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可恶的河妖,竟逼人跳河自杀。黄兰点点头。“太过分了,那河妖过分,你黄曲村村民更过分,他们就不知道反抗?就算打不赢,可以请人来降妖啊!逼着你献祭,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简直冷血动物!”

一边,小婵有些愤愤不平,对黄曲村竟然眼睁睁看着黄兰去送死而不管不顾,她感到很生气。“不,不关我村民的事儿,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黄兰慌忙摆手。小婵一愕,自愿的?啥情况?沐萱儿也是一脸费解的看着黄兰。“我爹是黄曲村现如今的村长,他有义务呵责任保护整个村中村民不受伤害。我们请过法师,也找过一些高僧,前来曲河降那河神……不,河妖。但那河妖实在神通广大,很多法师高僧都被硬生生吞杀了。我黄曲村无奈,只能任由那河妖胁迫。而今,那河妖要处子,我爹不忍心看着其他村民的女孩儿被害,想让我去献祭又无论如何也无法开口。于是……”黄兰后面的话,没有接下去说了。“于是,黄兰姐,你就一个人偷偷离开了黄曲村,来到了曲河,想要跳河献祭?”

聪明如沐萱儿,一下子明白了前因后果。黄兰默默点头,再度哭得泣不成声。“哭哭哭,哭什么哭?一个河妖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再哭我打你啊!”

马车前,林凡有些不耐烦。一路驱车,他都听黄兰不知哭了好几次了。砰~沐萱儿一听,一把掀开帘子,粉拳一握,猛地敲在了林凡脑袋上:“闭嘴,驾你的车,马上送黄兰姐回村!”

林凡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拉着缰绳,满脸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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