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底给了谁，还有肚子的孩子，传出去，恐怕都要笑掉别人的大牙。“那你到底要怎样？”

她倒吸了口气，抬起头，“五千万，我肯定没有，就算这一辈子分期付款都还不起。要不，你去告我，我把牢底坐穿，这样也行。”

战聿城凝视着她，半响，冷飕飕的道。“我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云微微自然是不期待能从他嘴里吐出什么象牙来。“都亏你刚才提醒了我，你说的对，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你是个二手货，就算你不值钱，可我们总归是名义上的夫妻。”

云微微屏住呼吸，做好了继续被他羞辱的准备。果然，他不负众望。“既然是你先提出的，要拿陪睡当抵账的条件，那也好，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你既然开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但是五千万，一分都不能少。”

他的手指，轻佻的缠绕着她的发丝。她瑟瑟发抖，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尖，刺着她。“一万块一晚，怎样？就以你的条件，不能再多了。”

云微微浑身僵硬住，任凭他玩弄自己的头发。“一万块一晚，五千万就是五千次。云微微，这笔账，你总算的清吧。”

她抬起头，眼睛里是倔强的神情。他分明就是想狠狠的羞辱自己。战聿城见她不说话，又笑了，笑容里有浓浓的不屑和轻蔑，他讥讽她，看到她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似乎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五千次，除去今晚的一次，还剩下四千九百九十九次。好像还有很多次啊……”云微微怒视着他，想说些什么，却激动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一定觉得4999次太多了，是不是？不过你放心，你我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你一定也知道我是个喜新厌旧之人。寻常的东西，我只要用个一两次就扔掉，女人也是如此，说不定，我再睡你个两三次，就腻了呢。”

战聿城松开她。她觉得身前徒然一凉，浑身仿佛浸泡在冰水中，寒意四袭，她闭目，感受着男人对自己冷嘲热讽。“云微微，所以这笔买卖，对于你来说，还是很划算的，因为，我很快就会睡腻了你，到时候，你就自由了。”

夜已经深了。佣人们根本不敢靠近他们，远远的避着。许久之后，她抬起眼，“说完了吗？”

“说完了，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要去准备一下，开始艰难漫长的还账之路。”

“别逼我。”

云微微苦笑着摇头，连连退后。这样的战聿城，令她感到陌生。她多么想和他斗个鱼死网破，多么想告诉他，自己有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就会一气之下撒手。可她又害怕战聿城会伤害到这个孩子，他这么要强的男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想要害死她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易如反掌。不，她不能说出去，一定要好好的保守住这个秘密。可是，她的肚子还是会一天天大起来的，现在平坦，不代表着她的肚皮以后都不会大起来。迟早有一天，他是会发现的。“怎么，难道你还有第二个方案？”

战聿城眯眸。云微微心头难受的痛着。突然间，小腹又开始隐隐作痛。上次封寻就警告过她，前三个月胎儿不稳，不能干重活，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否则胎儿会很容易流掉。而刚才，他们才那个过，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不然孩子受不住。“看来，你有点难以接受我的方案，不过这个也没关系，我给你指明另一条生路。”

闻言，云微微有所期待的抬眸。谁知，战聿城唇角微撇，却是道，“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这五千万，一笔勾销！”

她的眸光，瞬间暗沉了下去。他还在耿耿于怀。“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她的反应，让他腾地雷霆大怒。“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就别逼问我了。”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害怕我伤害你的好情郎！”

战聿城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窜高。“云微微，真是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是这么恋旧的人。”

说她恋旧？她冷笑，MMP的，她连那晚的牛郎长啥样都不知道，恋屁个旧啊。倒是他，才是真的恋旧，要不然也不会种下前女友爱吃的芋头。她本不想再次激怒他，可偏偏的，语言快于大脑，已经脱口而出。“战聿城，楚然是谁？你口口声声说我恋旧，那么你呢？你又何尝不是！”

战聿城的脸色，倏然黑沉了下来。紧盯着云微微的目光，仿佛能杀人，声音更如同淬了毒般冰冷。“你怎么知道楚然？”

云微微苦笑着摇头，“我和你生活了两个多月，就算再怎么傻，也多少洞悉到一点。”

“你还知道什么？”

“楚然已经死了，你既然还想着她，既然还爱着她，就应该为了她守身如玉啊，你好端端的来招惹我这个二手货干嘛，还要再来4999次，你就不怕楚然地下有知，死不瞑目，晚上跳出找你算账吗！”

云微微知道她不该对死人不敬，可是这会儿愤怒冲昏了头脑，就什么话都说出口了。等一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浑话，想缩回显然是来不及。战聿城的脸色越来越黑，身上的戾气凝聚在一起，朝着她逼仄而来。“谁跟你说的？谁告诉你楚然已经死了！”

云微微这时才真正感到害怕，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触碰到战聿城的逆鳞。他真的动怒了。“说啊，是谁告诉你的！”

她被他的声音吓到，下意识退缩到墙角。“我……”战聿城的双眸被猩红填充着，浑身被无形的火焰包裹。他突然伸出手，狠狠抓住云微微的双肩，仿佛钉子，钉进了她的骨头里。“楚然、楚然……这个名字，不是你可以随便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