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即将要失去一个人的那种心痛和无助。一路上,南卿除了猛踩油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车子像飞一样在法国的街头横冲直撞。半个小时车程的医院南卿仅仅用了十分钟就开到了。到了医院,南卿赶紧抱着杨悦跑了进去,这一路车子这么颠簸,但是杨悦却一点也没有苏醒,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妈,妈,你不能睡着!醒一醒!我做的方便面你不想吃了?”
南卿不断地重复着跟杨悦说着这几句话。很快,杨悦就被医生送进了抢救室,南卿则等在抢救室门外。南卿想到了前几年自己接到的一部现代戏,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自己的妈妈被推到抢救室,自己焦急地等在外面,当时还NG了好几条,导演一直说他的情绪不到位。那是南卿还有点不服,现在这一刻,他完全懂了。南卿此刻焦急,害怕,无助,又怀揣希望,心脏已经快要跳出来,他害怕杨悦真的就这样离开自己。从不抽烟的他甚至买了一包香烟到医院的门外抽了一根烟。当他再回到医院抢救室门口的时候,杨悦已经被推出来了。“医生,怎么样?”
“现在目前是没事了,要输几瓶液,但只是暂时维持。”
医生说道。听到没事这两个字,南卿心里的石头突然落了地,手脚又恢复了知觉,至少现在妈妈还没有离开自己。杨悦躺在床上,还穿着宫尚珏为她挑选的那条白纱裙,还没有苏醒过来,鼻子里塞着管子,手上还插着输液的针。整个人干瘪到不行。“我可以一直在这里吗?”
南卿问旁边的护士,护士礼貌的微笑并点了点头。南卿从医院的休息室里搬了个舒服的小沙发,放到了杨悦的病床前,他想就这么一直守着杨悦,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南卿想着在这里呆一宿,他害怕杨悦再出什么危险而自己不在身边。一边等待杨悦醒过来,南卿一边翻着手机,最近一直为了杨悦的病奔波,都很久没有关注过国内的新闻了。刷着微博主页,南卿正好看到了自己放弃的那部古装剧杀青的消息,下面还附着几张杀青宴的照片还有几张演员的剧照。主角当然是穆云曦,穆云曦还是那么漂亮,一点也不像刚刚生过孩子的样子。这几张照片看的南卿心里感觉怪怪的。一晃眼自己已经在法国呆了这么久,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穆云曦了,也不知道她在国内过的好不好,宫少翰和万晴有没有继续找她的麻烦……哎,南卿长叹一声,现在居然还在操心穆云曦,明明自己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妈妈的病,让南卿觉得心力交瘁。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杨悦终于醒了,这次南卿没有睡着,他强迫自己必须醒着。杨悦一睁开眼开,南卿就赶紧握住了她的手。“妈,你终于醒了!”
杨悦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大概是想微笑,但是这个微笑实在太勉强。由于已经瘦的不成样子,杨悦的脸上已经没有多少肉,一微笑就会牵动脸上干瘪的皮肤,看上去十分憔悴。“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南卿关切地问道。杨悦只是摇摇头。“你刚才……在翻手机,是不是国内有什么事情?”
杨悦用十分虚弱的声音说道。南卿一怔,他没想到杨悦居然发现了自己在翻微博,但是自己却没有发现杨悦已经醒了!“妈,没事的,你不要管其他的事,好好养病。”
“南卿,其实这几天我一直都想跟你说,你回国吧。”
杨悦淡淡地说。“妈,你说什么呢?你现在情况这么危险,我怎么能回去?”
“你是男人,虽然不求荣华富贵,但是事业还是很重要的。”
杨悦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其实本来只想让你回来过个年,没想到……”“妈,你不要说这么多话了,好好睡一觉。”
“南卿,你已经陪了我四个月零七天,我真的非常知足了。你回国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走。”
南卿回答的很干脆。杨悦见南卿非常坚定的样子,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看着杨悦痛苦的脸,南卿也没什么办法,也许杨悦已经累到不行了,只是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吧。“好,我出去,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操心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这句话南卿自己都不信,但是他还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自欺欺人的话。正当南卿站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南卿的电话突然响了,本来他以为又是万晴这个疯女人打来的,掏出来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助理。“是谁?万晴?”
杨悦关切地问道,侧着脸还想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不是,是我的助理。”
南卿回答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接啊。”
杨悦笑着说,她其实很愿意看到南卿工作的样子。她知道,南卿的心里一直都很看重事业,也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拖累了南卿很多。南卿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走出了病房。南卿出去后,杨悦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其实她很痛很痛,但是为了让儿子南卿放心,她不得不掩饰这一切。这一刻,她在心中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喂。”
南卿走出了病房,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因为前几次给南卿打电话时,南卿的状态都很不好,经常无缘无故地发火。“还是不太好,没有起色。”
南卿回答到。“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国?我这里的邀约已经快堆成山了。”
“再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