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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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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劲风环绕。  明荔在马场跑了一圈又一圈,愤怒的火苗才渐渐熄灭。她骑累了,荔枝也跑累了,一人一马垂着头来到鱼塘边。  明荔盘腿坐在岸上,一旁的荔枝低头吃草。  她小脸紧绷着,长长的眼睫垂下。  原本以为不在意的。  她自在肆意,从不屑于活在别人的口中。  哪怕这些年京城多有流言蜚语,明荔也从未放在心上。  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宋成睿虽然是狗,乍一看却是人模人样。被这样一个人嫌弃,明荔难得焉巴,那点骄傲的自尊心第一次受到小小创伤。  她泄愤般用手揪着地上的草。  又想到自己让那人吃了一鼻子的灰,不由快意地勾起唇。  他活该。  云姨打来电话时,已至中午:“夭夭,回来吃午饭了。”

明荔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云姨的语气却带着些奇异的兴奋:“夭夭可要快些,宋家叔叔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

又忽而压低声音:“你别说,这位宋叔叔可真是一表人才…”  什么一表人才,宋家全是衣冠败类,上梁不正下梁歪!  明荔不由迁怒。  挂了电话,明荔翻身上马,轻拍了下马背:“走,回去会会他们。”

明荔下车,一眼看见了停在别墅外那辆京A牌照的宾利。  通体漆黑内敛,看不见内里。  但当明荔看见那嚣张的连号车牌后,红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不愧是一脉相承的假低调,真狂妄。  明荔两步上前,穿着靴子的脚径直踩上车牌,踹了上去。  似乎一脚还不解气,又一连踹了好几脚。  口中念念有词:“你才病秧子,你全家乡巴佬。”

坐在车里的苏秘书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机,对着少女张扬明媚的脸,录下了全程。  这小祖宗,不会要把车给拆了吧!  苏秘书摸了摸鼻子。  皇天在上,人证物证皆在,这可和他毫无关系!  明荔撒了通气,一转身,裙摆漾起漂亮的弧度,小跑着进了内院。  她背着手,来到前院的樟树下,越离近大门,脚步反迟缓下来。  就在这时,宁茹打来了电话,明荔正愁没人出主意,忙摁下接听。  “怎么样怎么样?”

宁茹迫不及待地就问:“见到宋瑾砚了吗?”

明荔面对树,脚底碾磨着颗小石子:“还没。”

那头沉默几秒,突然压低了声音:“阿荔,你有没有想过怎么报复宋成睿?”

明荔眨了眨眼。  报复?  踹他车牌,让他吃一鼻子灰算吗?  宁茹清了清嗓子:“宋瑾砚,今年二十七岁,哈佛毕业,金融法学双学位,宋家如今当之无愧的掌权人。”

明荔:?不是四十多岁?  宁茹:“我在酒会上见过他一次,那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没死角的帅,吊打宋成睿。”

明荔:“等等。”

宁茹:“最重要的,他还没结婚。”

明荔莫名:“他结没结婚关我什么…”  “你要是嫁给宋瑾砚,宋成睿见你都得恭恭敬敬喊你一声婶婶,更别提明妍那小绿茶,这辈分不一下就上来了?”

明荔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嫁给宋瑾砚?”

宁茹:“对!”

“让宋成睿喊我婶婶?”

宁茹:“没错!”

明荔心跳得快了些,长长的眼睫晃动着,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但我不喜欢宋瑾砚啊。”

“那你喜欢宋成睿吗?”

明荔:“……”  宁茹:“这只是缓兵之计,你往后要不满意再退呗。”

明荔点点头,语气天真:“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勾搭上他?”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手机铃声,明荔后背寒毛直竖——  有人来了!  明荔懊恼自己大意,忙挂了电话转身,双手背在身后。  看到距离自己几米外的来人,差点没当场晕了过去。他听到她说话了?听到了多少?  她红唇张了张,“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呀!”

男人长身玉立,那双琥珀色眼眸一如初见般温和,安静落在她面上。  少女白玉般的耳垂染上胭脂般的绯色,面上却强装镇定,盛气凌人的模样。  宋瑾砚按灭手机屏幕,依旧是平和的腔调:“或许只是明小姐没有听见。”

明荔:“……”  他是在挑衅?  明荔的火气蹭得就冒起来了。  小脸一沉,眼看就要发作,别墅的门从里打开,云姨小步出来,关切地问:“事情可解决了?”

宋瑾砚目光缓缓从明荔面上移开,来到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  上面正是苏秘书发来的一连串消息。  [宋总,这这这明小姐是不是要砸车啊?]  [我要不要下车和她解释一下误会?]  [视频]  最后一条,是宋瑾砚回复的:[让她砸]  宋瑾砚笑:“不过是小孩踹了两脚车牌,不算什么。”

云姨依旧觉得匪夷所思,这处邻里都算和善,“哪来的顽劣小子?”

明荔:“……”  宋瑾砚目光似有若无地从树下那快要石化的小身板上略过。  后者贝齿咬着红唇,忽地轻咳一声,打断两人对话:“云姨,我回来了。”

云姨侧头,看见站在树下的明荔,“夭夭!”

她又连忙望向宋瑾砚,“你们已经见过了?”

明荔冷着小脸,大步就往大门去,没好气道:“见了。”

宋瑾砚也微笑颔首。  她态度出奇冷淡,云姨心中奇怪,夭夭虽是娇纵,但家教极好,不会这般不给长辈面子。  云姨跟在明荔身后,凑近她耳边小声道:“夭夭,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

明荔冷哼:“我对他要什么礼貌?”

“夭夭。”

云姨朝身后的宋瑾砚看了眼,“就算宋成睿为人不端,但宋家叔叔礼数周到,大老远跑来这里,咱们怎么也要给两分面子。”

明荔正心乱如麻,不仅踹车被抓包,更担心自己和宁茹说的话被男人听到了多少。  云姨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缓缓在脑中过滤。  什么宋家叔叔…明荔心中好笑,大步往里走,下一秒反应过来什么,脚步顿在原地。  她猛地侧头看向云姨,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喊他什么?”

说话间已经走到客厅,时老看见几人,愣了下,笑哈哈道:“夭夭,我还打算给你介绍瑾砚,结果你们反倒自己碰着了。”

“瑾砚,这就是我的外孙女明荔。”

身后的宋瑾砚往前走了步,迎上少女颤巍巍的目光,慢悠悠道:“明小姐,还未自我介绍过,我是宋成睿的叔叔,宋瑾砚。”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  明荔盯着他,忽的四处看了看,眼中燃烧着希望的小火苗:“宋成睿呢?”

万一这叔侄俩长一样呢?  “他在京城,并未同我前来。”

宋瑾砚有问必答。  明荔欲哭无泪,只觉头晕目眩,她一把握住云姨的手,稳住身形。  云姨吓了一跳,“夭夭?”

“我突然有点累。”

明荔低着头,瓮声说:“上去休息会。”

不待众人反应,明荔便小步往楼上跑,足上银铃叮铃铃得响。  “她怎么了?”

明钦目露狐疑。  云姨摇摇头,“大概真的骑马骑累了?”

屋内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  唯有宋瑾砚漫不经心地端着茶盏,低低垂下眼睑,碧绿茶面倒映出男人轻起波澜的眸色。  二楼卧室。  明荔托腮坐在梳妆镜前,头疼欲裂。  和宁茹的通话戛然而止,那头疑惑地发来一连串问号。  明荔要疯了。  她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给宁茹,那头立刻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明荔臊眉耷眼,断断续续地和宁茹讲清了始末。  电话那头是一阵良久的沉默。  “所以你不仅让人一鼻子灰,又踹了人车牌被当场抓包,甚至连和我的密谋也被当事人听见了?”

“嗯…”  “冷静,冷静。”

宁茹倒吸一口冷气,“咱们还有办法…个屁啊!”

她也要抓狂了:“你是怎么把一手好牌打这么稀巴烂的呀!”

明荔老实挨训,原本斗志昂扬的神态都焉巴了,“那我现在可怎么办?”

宁茹长叹口气:“老老实实退婚,和宋瑾砚江湖再见。”

“那我还能当小婶婶吗?”

明荔不死心地问。  宁茹:“……”  她温柔地反问:“你知道他拒绝了多少想嫁给他的名媛小姐吗?”

明荔:“。”

“我本来想让你用美貌勾引一下,但现在你这小心思被人听了个干净,宋瑾砚又不是聋了傻了,还能让你得逞?!”

明荔彻底偃旗息鼓。  挂了电话,明荔在卧室做足了心理准备,再下楼时,却发现宋瑾砚已经离去。  云姨正在摆放碗筷,和她解释了句:“宋家叔叔还有别的应酬,说今天只是简单见个面,改日再来拜访谈正事。”

明荔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又被云姨喊住,“差点忘了。”

云姨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个精美的红盒递给明荔,“这是宋家叔叔送给你的礼物,他也算有心,给大家都准备了见面礼。”

明荔愣了下,接过。她打开盒子的铜锁,一只惟妙惟肖的枣红色小马木雕映入眼帘,马背上坐着个张扬的小女孩。  不知是不是错觉,小女孩眉间的神韵格外像她小时候。  她长长的眼睫轻动了下,手心也灼烫起来,快速阖上了木盒。  -  一连两日,明荔都未再听到宋瑾砚的消息。  人等不到,整日游手好闲的也待不住,明荔索性早早去了马场放风。  她牵着荔枝,看它无忧无虑地吃草。  自己则心事重重地长叹口气,索性翻身上马,任由荔枝悠闲地带她散步。  荔枝边吃边走,一路漫步到距离马场不远的高尔夫球场。那里草质鲜嫩,一般的马可不能去。  但对明荔这种祖宗来说,就没有她不能去的地儿。荔枝也颇有主人风范,昂首便踏入了高尔夫球场。  最近是淡季,游客不多,诺大的球场只有三两几群人。  少女明眸皓齿,一人一马甫一进来,便高调得吸引了场内人的视线。  “这是哪来的美人儿?”

说话的人是宜城本地的富商胡总,胡总满脸惊艳,直勾勾盯着马上的明荔。  这个胡总早年靠炒地捞了大笔,现在城北、城西都有地皮,可惜始终没卖出高价。  得知华逸有往宜城进军的准备,他早早打听到宋瑾砚要来宜城的风声,几番周转联系上苏秘书,翘首才盼到了这次见面的机会。  一旁的宋瑾砚握着球杆,略掀起眸,看到不远处宛如皇帝巡城般的明荔,薄而干净的手指微顿。  胡总吩咐助理:“你去请那位小姐过来陪我们玩玩,告诉她,若是陪得开心了,好处少不了她。”

说完,他讨好般朝宋瑾砚笑笑。  胡总是宜城地头蛇般的存在,缺德事没少干,类似的行为更是数不胜数。  一旁的苏秘书简直要看呆了,还真有人敢去惹那小祖宗!  宋瑾砚意兴阑珊的眼中露出些许兴致,修长指节轻敲球杆,看着助理朝明荔走去。  忽然被人惊扰,马上少女轻轻蹙眉,淡而不耐的视线睨向来人。  助理表情倨傲地将胡总的要求扬声说了出来。  明荔美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给我什么好处?”

助理自得道:“那自要看您能不能让胡总尽兴。”

明荔眼尾微挑,“我要是不去呢。”

“这可由不得您。”

助理做这种事已经非常熟练:“我们胡总请您,是给您面子,还请小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吗?”

明荔细白手指摩挲马鞭的手柄,突然抬臂,将鞭子往地上用力一抽。  地上的草都被抽出了残影,助理差点就被波及到,哆嗦着退出好几步,连腿都软了。  明荔把玩着鞭子,面无表情地反问:“我看是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

助理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过如此大辱,“你知道我们胡总是谁吗?”

明荔再次扬鞭,身下荔枝也从鼻尖哼哧一声,眼看着少女就要追上来抽他,助理连走带跑忙往胡总这边来。  “胡总!”

助理大声呼救。  胡总回头看见狼狈的助理,又看了眼身侧清贵的男人,顿觉失颜,怒骂道:“没用的废物,连个小娘们都抓不过来!”

闻言,明荔犀利目光直接锁定人群中的胡总,小霸王一般凶。  宋瑾砚眼中盛满气定神闲的笑。  他长腿微抬,安静往后退了好几步,只留毫不知情的胡总站在原处。  果然,少女骑马飞驰过来,一鞭子就往胡总身上抽过去。  胡总猝不及防,脸被鞭尾抽到,痛得嚎了一声,大叫着怒喊保镖:“你们做什么的!还不出来把她给我抓起来!”

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手拿粗棍,绕着明荔围成个圈。  明荔握紧鞭子,自知寡不敌众。她四顾着寻找出口,下一秒,目光和几米远外的宋瑾砚对上,讶异地愣了愣。  他就站在那,气质矜贵非常。  明荔突然朝他露出个明媚的笑。  下一秒,她微抬下颌,对着宋瑾砚的方向,颐指气使地说:“我是来找他的。要动我,先动他。”

又歪头:“你说是吧,宋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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