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右手四根指头有节奏的敲打着桌案,沉吟会道:“这女人的情况,那魏晨知道嘛?”
王猛点点头,“应该知道,哥,据我调查了解,两人好像就是在舞厅认识的,然后就那样子发展起来了……”叶泽听着倒是愈发好奇了,这老魏玩得哪一出?难不成真是对一舞厅小姐动真感情了?琢磨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道:“猛子,依你来看,这女的是在玩弄人,想搞点钱呢,还是两人真的有感情了?”
王猛道:“哥,你……你了解我的,我就是一大老粗,对男女感情上的事不太懂,不过两人都已经同居了,我想应该是有点感情的吧?”
“都……都睡一块了?”
叶泽这会真是诧异了,以他对魏晨的了解,这家伙就属于闷骚型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性子,这够可以的,这么快把嫩草给吃上了。也不多说了,起身道:“知道住哪吧?”
王猛点头,也是起身,“哥,我陪你过去!”
“不用!”
叶泽回道:“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看看。”
王猛拿过桌上的笔和纸,在上面写了地址,交给叶泽,道:“哥,还是我陪你过去吧,万一有个……”叶泽接过,看了眼上面地址,给折叠好放进兜里,摆手道:“就去见见两人,能有什么事,人多了不好,你在这忙吧”,不再多说,往门口走去。“哥,那我送你到门口!”
王猛跟上。叶泽出了会所,开车往王猛给的地址开去,也不远,半个来小时到了地方,是个老旧小区,门口也没个保安或是门卫大爷,人员随意进出,便开车往里去,寻着楼幢号来到了8幢,在楼下停好车,进了一楼,也没个电梯,好在楼层不高,顺着阴暗潮湿,墙壁上到处是涂鸦、小广告的楼道,来到了六楼。叶泽来到一房门前,把兜里的纸张又给拿出来,看了眼,603,没错了!纸张叠好又放回兜里,对着锈迹斑斑的铁门敲了几下,过了会,里面的木门“嘎吱”声给打开了,是个年轻姑娘,叶泽见人,可不就是那照片上的女人。年轻姑娘看门口站着的男子,几分警惕,说道:“你找谁?”
叶泽道:“你好,魏晨在嘛?”
姑娘怔下,“你……你找他有什么事嘛?你是他……”“我他朋友”,叶泽道:“知道他住这里,过来看看,方便进去嘛?”
姑娘给门外的男子,又给上下打量番,见他说话客气,又是魏晨的朋友,便给开了外头的铁门,侧过身,“你请进!”
叶泽进了房间,姑娘又把铁门给关上,进了屋里,叶泽打量着房里的环境、布局,房间不大,顶多五六十平方,不过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倒都是有,屋里收拾的井井有条。这房子看着有些年头了,墙面白灰脱落,沾有有不少污垢,顶上白色的天花板也变得发黄,不少都膨胀卷起。可能房子朝背阴面的缘故,房间里有股发霉的味道,不是很好闻。这时姑娘给端了杯水,道:“你请坐,先喝口水,他还在睡觉,我去叫他。”
叶泽接过,点下头,“谢谢!”
在客厅的沙发椅上坐下,也没喝水,给放到面前的茶几上,姑娘进了卧室去叫人。过了会,魏晨睡得迷迷糊糊,穿着一身白色睡衣,顶着个乱糟糟的发型出了卧室,见坐在客厅沙发上掉馅饼叶泽,愣了愣,以为自个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瞧,没错啊,诧异道:“叶……叶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叶泽只是轻笑声,没有答话,魏晨来到沙发边,在一旁坐下,叶泽兜里掏出烟,给递过去一根,“来根?”
魏晨接了,点上,又给叶泽点上,然后给狠狠抽了一口,吐出口烟圈,道:“是林老……林总告诉你的吧?”
叶泽抽口烟,道:“她可不知道你住这里”,没有多讲。这时站一旁的姑娘开口道:“晨哥,那我回房休息了,你……你们聊。”
魏晨点头,“好!小月,你去睡觉好了,昨晚都夜班,一夜没睡,一会我去买菜,午饭做好叫你。”
“嗯!”
这叫小月的姑娘点下头,然后转身进了卧室,关上了门。客厅里剩他们两人,却是都没有说话,闷头抽着烟,过了有两三分钟,叶泽把手里的烟给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看着边上的魏晨,道:“你这到底咋想的?”
魏晨语气平淡,“你是不是觉得我疯了,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
既然叶泽能找到这里来,他的这些事儿肯定知晓了。叶泽耸耸肩,点下头,算是默认了,不然他真想不出别的其它理由,虽然刚遭遇离婚的伤痛,但现在在咖啡店里任部门主管,每月工资不菲,学历身份摆在那的,就是想再找另一半,也不至于找一个舞厅的小姐。“她叫杜月,西南省人,今年二十五,姑娘十五岁就出来打工了……”魏晨给缓缓讲述着,“我和她也是在舞厅里认识的,当时挺聊的来,后面就慢慢接触了,互相觉得合适,就这么在一起了。就这么简单!人家姑娘都不嫌弃我离过婚,年纪都比她大一圈了,我觉得真要说谁吃亏,应该是她才对。”
叶泽问道:“人这身份,你就一点不介意?”
魏晨弹弹烟灰,道:“她也是没办法,家里父亲身体不好,一直得吃药,下面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照顾,她母亲受不了家庭的压力,在她很小时就离开这家了,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她一人身上。你想想,她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没个文凭学历,没有一技之长,家里都等着她寄钱,入这一行,我完全可以理解。”
叶泽见他说的淡然,面上没有一丝的波澜,不似强装镇定,看来之前的赌博、离婚等一系列的打击,倒也是让他的心智变得坚定、成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