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到来。**清晨一早,顾夕晨接到顾勇天的电话,原来是顾勇天回到纸灵居后,发现那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就急忙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医生是个忙碌的职业,像顾勇天这样的稍有名气的医生更是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昨天他们搬家的时候,顾勇天就在医院里值班,没有回来,这会回来,估计看到人去楼空的迹象,吓了一跳。顾夕晨告诉顾勇天他们搬家的事。“大哥,你在纸灵居里别走,我去接你。”
电话里,顾夕晨说。顾勇天摇了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你告诉我弟子,我自己去找你。”
顾夕晨应好,就将新家的地方告诉顾勇天,顾勇天自己坐车过来。跟顾勇天谈好后,顾夕晨起身出了房间。来到客厅,元儿和阿宝在帮着小春打扫卫生,包子则就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做着早餐。大家都在忙碌,顾夕晨也不好意思打扰,出了大门。遥望。水天一色,外加青山霜色一下就收入瞳眸之中。清晨的空气还是寒冷的,只是见到如此的美色,即便心情再不好,也会好起来。在湖边有两个在走动的身影,顾夕晨定睛看去,那两人正是左君然与梁芸。他们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顾夕晨心里暗暗想道。“夕晨。”
钟容阳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忽得响起。闻声,顾夕晨一下就转过身去看人。看到钟容阳的第一眼,顾夕晨就是查看他脸上的神色,见比昨日红润不少,模样也看起来有活力点,顾夕晨这才放心不少。嘴角扬起爽朗的笑容,顾夕晨道:“先生,早上好。这里景色不错,要四处走走吗?”
嗯地淡淡应了声,钟容阳再点了点头。两人一起提步,望着绿树重重的小道走着,在纸灵居四个种着荷花的水缸,就放在小道的两旁。说来也奇怪,夏天的时候看到水缸中的荷花是盛开的,现在是冬天,依旧可以看见水缸中盛开的荷花,这四个水缸中的荷花,似乎从顾夕晨进了纸灵居的这几个月来,就没见它谢过。“先生,那水缸里的荷花是假的吗?”
顾夕晨不解地问道。钟容阳闻声,看向那四个水缸中的荷花。“是真的荷花。”
“那为什么它们一直都在盛开,我就没看它们谢过?”
“若它们花谢,那天就是我死去的时候。”
“!”
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四朵荷花,会跟钟容阳的生命有关,顾夕晨惊愕地瞪大眼睛看钟容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低头,钟容阳看了她一眼,说:“那是我父母为我种的命荷,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意于我即便大阴之体也可不受那些脏东西的侵扰。但这点只是希望如此而已,更重要的是就是,这是与我生命共存的荷花,只要荷花不谢,我就不死,我若死,荷花枯。荷花枯,也就等于我死。”
“那先生,以后我帮你好好打理这些荷花!”
知晓那四个水缸中的荷花,对钟容阳的重要性,顾夕晨立刻就激动起来。“不用打理也没关系。”
钟容阳温和地看想他,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命荷与一般的荷花不一样,就算不用打理,只要我活着它就活着。你若有心去打理命荷,不如用那点心思来照顾我。”
听到钟容阳的这句话,顾夕晨的脸没缘由地一红,低下头,忸怩地说:“我当然会照顾好先生,先生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忘恩负义的。”
这话本来听着没什么不一样,但看到顾夕晨红了的脸颊,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那意思似乎带着有几分调情的意思。从来没对人说过那样话……他长这么大,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对谁说过,照顾他的话。但没想到,就在刚才他对顾夕晨说,照顾他……看着顾夕晨红了的脸颊,钟容阳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脸颊红了……“那……那就有劳你了。”
想来想去,钟容阳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顾夕晨点头,小声回应:“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