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还在下着大雨呢,还请木知府先进屋里再说吧。”
飞火此时此刻可以说得上是十分和颜悦色了,一切都是为了钱啊!司徒尘也不好拂了飞火的心意,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去收拾几间客房出来,再为木知府和师爷备上干净的衣服。”
“是,相爷。”
小厮恭敬地弯腰行礼。正欲离去时,又被司徒尘给喊住了:“再叫厨房那边备上饭菜,想必木知府一路舟车劳顿,还未用饭呢。”
“是!小的马上就去!”
小厮说完撒开丫子就忘府里头冲了。嗯,飞火甚是满意地点了一下头,他们丞相府办事效率就是高!“如月。”
飞火唤来一旁听候差遣的如月。“奴婢在。”
如月小碎步上前。飞火下巴朝那三辆马车的方向抬了抬:“带木知府的车队去后院,安置好后带木姑娘到客房,记得,在抬放木姑娘的时候动作要小心温柔,免得磕碰到木姑娘娇贵的身躯。”
“是,奴婢知道了。”
如月在丞相府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她心里有数,主子一个命令下来,她就会用十二分心来做好!“木知府,邓师爷,你们且进府中,换身干净的衣裳吧。”
飞火做了个请的姿势。这动作,再加上刚刚的那些话,木庆作就晓得了女儿的事还有得商量啊!!他之前还一直垮着的哭丧脸,顿时喜笑颜开了,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对着飞火连连拱手鞠躬,“这份恩情,我实在是没齿难忘啊!以后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定在所不辞啊!”
千寒对于这些的转变,实在是没法用眼看了!他上辈子是不是抢了飞火的男人啊?这辈子要这样对他?哪里是神兽了,明摆着就是追债的小恶魔!冰岚见到千寒郁闷的模样,就忍不住偷笑,能镇得住千寒的,也就只有飞火尊上和乾楼尊上了。“木知府客气了,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飞火难得装模作样谦虚一下。木庆作心情有种茅塞顿开的欢悦感,哈哈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对对对,各取所需!”
等笑过了,他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他看着那个周身散发着迷人光辉的女子,这到底是谁??“额……丞相大人,恕下官眼拙,不知这位是?”
尴尬,特写的尴尬!司徒尘眉梢很是邪气地往上一挑,“这是本相爷的夫人。”
“原来是丞相夫人!真是失敬,失敬啊!!”
这一个介绍差点没让木庆作突发心脏病啊!他滴个乖乖哎,这居然是丞相夫人!!幸好他没说什么一介女流之辈神马的,不然他女儿就不用治了!飞火笑了笑,并没有将木庆作的小心思放心上。待如月将一切事宜准备好,而木庆作与邓师爷也换上了新衣服,一行人都来到了木芊芊所在的厢房里。“夫人,您赶紧给小女瞧瞧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木庆作是真的急啊,他不想再耽搁一分一秒了,他只希望女儿能早点治好醒过来!千寒就站在门口,离得远远的,他可不想木芊芊一醒来又开始发疯!冰岚还在这里呢,他总得要考虑到她!飞火也不介意木庆作的毛躁,毕竟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她没有理由就这样觉得对方失礼。“木知府稍安勿躁,木姑娘不会有事的。”
飞火这么说着,手里动作不停,她要先给木芊芊诊脉。脉象意料之中的平稳,并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果然是梦魇了。见飞火将木芊芊的手放回了被子里,木庆作就着急询问道:“夫人,怎么样了?小女到底是怎么了?能醒不?!”
“木知府,你先不要急,木姑娘没什么大碍的。”
飞火轻声安慰道,“木姑娘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在治疗之前,我们先来谈谈治疗费的问题吧。”
木庆作一怔,“治、治疗费?”
这种时候不应该是说先治病后谈钱的吗?这流程有点不太对啊!飞火点头:“对啊,就是治疗费,木知府你之前说的难道不算数?多少钱都可以,这句话可是你亲自说的。”
木庆作额角已经开始渗出冷汗了,他用袖子擦了擦,“这自、自然算数,您说,需要多少?”
“就现在来说,能立刻治好木姑娘的,在这里的只有三个,在王城中虽然不止我们三个,但能治好的都是我的人,所以……”飞火嘴角上扬的弧度不要太明显,所谓笑里藏刀大概也就是这模样了吧。“我要的不多,只需一万两黄金!若是木知府你无法支付,那也可以将木姑娘接回家中,等她自己醒了,至于什么时候能醒,那就是个未知数了。”
木庆作只能干笑着一张脸了,这样的话明摆着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之意啊!他能怎么办?!一万两黄金!!!几乎是他的全部财产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名下并没有产业,他的这些钱,还是靠妻子娘家帮衬的!他在流韵城能呼风唤雨,那是因为他是流韵城最有权力的人,人人都得给他三分面子。可这里是王城啊,而他如今身处丞相府,在王城呼风唤雨的人不是他!!虽然要用一万两黄金,但若是用这些钱能够救回来女儿的性命,就算用他的命去换,他也愿意啊!思至此,木庆作一咬牙,做出了决定:“好!一万两黄金就一万两黄金!只要能救小女,不管多少我都愿意给!!”
能有这般的觉悟,很好!飞火甚是满意,好吧,看在木庆作如此明事理的份上,那就略施援手帮帮他吧。只不过,在治之前,先得立个字据!“司徒尘。”
飞火丝毫不客气地吩咐道,“你去带木知府立字据去。”
“你还真要一万两黄金啊?”
司徒尘还以为飞火只是唬一下木庆作呢,没想到还真的要真的多啊。飞火挑眉,“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
她一直都是很认真的好吗。司徒尘仔细瞅了瞅她细腻光滑的脸,观察完后很是正经地回答道:“嗯,像。”
“好了,你带木知府下去立字据吧,等他回来,木姑娘也该醒了。”
飞火懒得管司徒尘的小玩笑。“那行,木知府,咱们先去立个字据。”
司徒尘笑眯眯说道,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带上了压迫感。木庆作额头的冷汗还在不停地冒出来,他怎么觉得这对夫妇不太好惹啊,看上去是很和善,可是说出来的话和语气,简直是让人心慌慌啊!“是、是!”
木庆作不再多想,跟着司徒尘快步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