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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钧想通了,难怪他会莫名其妙的在徐家祖坟里。
要不是他穿过来,朱疯子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作为徐进达的大女婿,其实徐进达跟朱镝的交往并不密切。 因为徐进达也是淮西一脉的领头人物之一,站的是朱钰。 而且,朱钧没穿来,朱疯子八成会被扣上盗墓贼的名号。 到时候谥号怕不是疯,就是昏。 朱钰得知自己最疼爱的幼弟死亡,不顾一切的从外面赶回来,最终坠马而亡。 已死的朱疯子脑袋上再次扣了一顶害死太子的大帽子。 如此一来,嫡长子,嫡三子全死了。 之剩下朱老四这个嫡次子。 又嫡又长又贤。 老朱为了稳固朝纲,九成的概率会立朱镝为太子。 而徐进达就算再不情愿,也要乖乖的支持自家女婿! 好毒的计谋,好大的一盘棋! 还真是他的好四哥,为了那个位置,枉顾亲兄弟的性命。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因为恐惧,他身子不住的发颤。
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大哥也不一定保得住他。 而京城流言蜚语四起,他这个疯王,俨然成了太子坠马罪魁祸首。 见朱钧身子犹如抖筛,朱远章皱眉道:“你怎么了?”朱钰一惊,“快,六弟又发病了!”
小时候朱钧也发病过,就是这样身子不住的发颤。 戴元礼也是急忙拉住了朱钧的手开始把脉,“吴王熬了三天三夜,疲惫至极,气血亏损,要马上休息......” 他正打算将朱钧摁在躺椅上,原本还不住发颤的朱钧止住了颤栗,“我没事,就是大哥醒来太高兴了。 去通知母后跟皇嫂吧!”
“你小子,吓死我了!”
朱钰笑骂道。
朱远章也道:“行了,老大现在醒了,你也休息,这些天辛苦你了,要不是你,老大怕是没这么容易醒来!”朱钰看着朱钧那熬得犹如兔子似的双眼,道:“大哥没事,快去休息!”
听到戴元礼说朱钧在自己身边熬了三天三夜不曾合眼,他心中也是一暖。 “好!”
朱钧点点头,直接躺在了一旁,眼睛刚闭上,震天的鼾声就响起了。
他是真的累了。 那些阴谋也好,尔虞我诈也好,统统都等他醒来再说。 很快,马皇后等人就来了。 拉着朱钰的手不住的落泪。 可朱钧的鼾声实在是烦人,马皇后道:“这混小子,老大没醒前一直不闭眼,现在醒了反倒呼呼大睡,太混了!”她说这话,也是说给常氏跟朱钰听的。 三天三夜不合眼,衣不宽带的照顾,这份细致入微,难道还不能证明他们兄弟二人的情义吗? “母后,让六弟睡吧,他实在是太累了!”
常氏看着一脸疲惫的朱钧,心里也很清楚,要不是他,朱钰早死了!
那时,她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活? 朱英雄还贴心的给朱钧掖被褥,然后小声道:“谢谢你六叔,要不是你,我就没爹了!”听到这话,朱远章也是重重松了口气,他就怕常氏会责怪,好在常氏非常明事理。 而且这件事,并不如表面想的那么简单。 朱钧,兴许一开始就被人给利用了。 可猜测始终是猜测,真相没有出来之前,朱钧身上的错误始终是错误! 怎么说都没用。 朱钧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临近傍晚。 这期间一直是马皇后跟常氏在照顾朱钰。 朱远章也会奉天殿处理奏折。 不过,这时候,朱镝来了。 被蓝裕拦在午门外足足小半时辰,才得到老朱的手谕,被放进了宫。 他已经收到朱钰醒来的消息,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已经无所谓了。 进到奉天殿,朱镝连忙参拜,“儿臣参见父皇。”
朱远章放下手中的奏折,“什么事?”
“前些日子父皇让儿臣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朱镝道。
“说!”朱远章淡淡道。
“不好说,波及太大!”朱镝看了一眼左右。
朱远章摆摆手,奉天殿中的宫女太监尽数离开。 侍卫将奉天殿大门关上。 “现在可以说了!”“是老二!”
“你是说,是老二把徐家的祖坟敲了,然后把老六塞进去?”
朱远章面无表情道:“理由呢,证据呢?”
“理由就是现在躺在太医署生死未卜的大哥!”
朱镝红着眼睛道:“证据也有,几日前,儿臣府上少了两名府兵,又几日后,在府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彘。
那人彘正是消失的府兵! 其次,前些日子,儿臣还收到了一封密信,让儿臣弹劾老六。 就是前几天,众人对老六口伐笔诛时写下的。 信让儿臣撕了,这是重新拼凑的!”他从怀中掏出了支离破碎的信,之前的那一封信已经被烧了,这是他找人后写的。 朱远章眼皮一跳,拿过皱皱巴巴的信,看了起来。 的确是弹劾老六的信。 “你仅凭这一封信和两个失踪的府兵就断定是老二?”
“儿臣还有证据!”
朱镝咬牙道:“老二在府中藏着龙凤袍服,不仅如此,在藩地,更是多次穿着龙袍。
此事,儿臣在镇藩亦是有耳闻。 最重要的是,儿臣调查发现,抓走我府兵的人,正是老二府上的人!”“他为何要抓你府兵?”
“栽赃陷害!”
他再次掏出一封信,“请父皇查阅!”
这一次不是王狗儿将信呈上,而是朱远章亲自走下去拿过信 。 不看还好,看完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内容几乎都是威逼利诱,说发现了朱镝陷害朱钧,还说是徐妙锦求到朱镝头上,想方设法的帮徐妙锦解除婚约。 还说朱镝暗中跟徐妙锦媾和,先把朱钧骗到赌场,然后在命人打晕,给朱钧扣上一个挖掘老丈人祖坟的帽子。 整个过程犹如亲眼所见。 “这是第一封信,被撕的是第二封信,儿臣调查,老六就是被儿臣拐走那两个府兵抓走的!”
朱镝头抵在地上,高声道:“儿臣看护手下不力,让六弟蒙受冤屈,请父皇责罚!”
前面那些都是铺垫,这才是真正盘活整盘棋局的险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