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有闻冀州牧袁绍抓了一个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姑娘,此事可真?”
吕布话音刚落,小二便吓得脸色发白:“哎哟,客官,你岂能如此说话,袁大人可是本州州牧,你这话要是传到他那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你尽管放心,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吕布不以为意。其实吕布忽视达官贵人对平民百姓的压迫感,他身为并州刺史,与袁绍平起平坐,自是不会害怕。但一般的老百姓岂敢当众议论袁绍,还说袁绍去抓姑娘,那不是在故意污蔑人家吗。即使是真的,那也不能说出来。小二看了看左右,见周围没人,他才压低声音回答:“人家袁大人并非抓姑娘,而是请了一位姑娘到家中作客。”
吕布听得直翻白眼,直言:“得了得了,别跟我说虚的,我都懂,你尽管如实回答便是,我刚才所说是真是假?”
他说完,又拿出两颗碎银给小二。小二见到银两,激动收下,他在客栈干几个月都没吕布给得多。正所谓有钱能使用鬼推磨,小二收了吕布的钱,有话直说:“啊对对对,爷你说的没错,袁大人确实抓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
他把碎银揣进衣服里,又在吕布耳边补了一句:“那位姑娘不仅长得貌美如花,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蔡邕蔡大人的闺女,姓蔡名琰!”
吕布眉头轻皱,赵义果然没有说错,蔡琰真落入袁绍手上。“我素闻袁绍女子色之徒,如此貌美的姑娘落入他手中,他岂不是要纳为妾氏?”
“爷猜错了,袁大人并无此打算,他想将蔡姑娘嫁给公孙瓒的儿子公孙续,此消息已经传遍邺城。”
小二只将此事当作一门大喜事,根本不知袁绍的背后用意,袁绍是为了避免被公孙瓒出兵攻打才会做出此举。“袁绍是否已经把蔡琰送去幽州?”
吕布又问。“这倒还没,据说再过数日,等得公孙瓒的答复后,袁绍便会将蔡姑娘送去幽州。”
小二话刚说完,眼睛突然看向窗外,他脸色微变。吕布注意到他表情变化,也跟着看向窗外,只见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正走进客栈。小二急道:“爷,一会那二人进来后,你们可别再谈有关袁大人之事。”
“为何不能谈?”
吕布不解道。“爷有所不知,那二人是袁绍的大公子袁谭,二公子袁熙,若是当着他们的面议论袁大人,那可真要掉脑袋了!”
小二也不敢再多说,连忙下楼去招呼袁谭袁熙。等小二走后,赵云问道:“主公,我们是否要先暂时回避,以免被他们发现?”
“无须。”
吕布摆了摆手,“袁谭袁熙没有见过我,不可能认出来,我等安心吃饭,顺便探一下他们的口风。”
过了没一会,小二包打听把袁谭和袁熙带进来,就在吕布旁边的桌子坐下。“小二,去拿最好的酒菜来,若是不好吃,爷拿你是问!”
袁熙年纪轻轻就摆出一副大爷的样子,比他老爹袁绍还要有架势。大哥袁谭倒老成得多,坐姿端正,满脸威严,与袁绍有六分相像。“是,二位公子请稍等,我立马给你上酒。”
包打听有意无意地往吕布这边看了看,然后跑去后厨。袁熙把长剑放在桌上,脸上一副苦瓜相,抱怨道:“唉,大哥,也不知爹怎么想的,竟然要将蔡琰嫁给公孙瓒的儿子,实在浪费!”
“二弟莫要抱怨,爹也是为了袁家大业,若不将蔡琰嫁给公孙瓒儿子,又如何化解冀州的安危。”
袁谭不仅长得像袁绍,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有几分相似。“可那蔡琰长得天姿国色,又才高八斗,更是蔡邕女儿,如此绝色便宜公孙续那小子,我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袁熙生平最喜爱年轻貌美的女子,自从见过蔡琰之后,他便魂不守舍,茶饭不思,终日想抱得美人归。原本袁绍答应会上门向蔡邕求亲,请求蔡邕把蔡琰嫁给他。然而不久前从幽州传来消息,公孙瓒从弟公孙越因中流矢而死。起因是袁术与袁绍部将周昂交手,恰逢碰到公孙越前来结盟。公孙瓒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袁绍身上,要不是袁绍派周昂与袁术交战,公孙越岂会被流矢所伤。为了给公孙越报仇,公孙瓒决定起兵攻打冀州。袁绍刚得知消息十分震惊,公孙瓒近来大胜黄巾军,兵势正盛,若是与之交手,他自问不是对手。虽然冀州粮草充足,带甲十万,但袁绍刚担任冀州牧不久,势力尚未稳定,若是冒然迎战公孙瓒,恐怕不敌。为了保全势力,袁绍决定退让一步,将蔡琰送给公孙瓒之子公孙续,以此来平息公孙瓒的怒火。等到袁绍坐稳州牧位时,再报大仇也不晚。袁熙本将抱得美人归,可突然被公孙瓒横插一脚,这令他相当恼火。他得知此事后便去找袁绍商议,想要说服袁绍勿要将蔡琰送去并州。可无论他如何劝说,袁绍都不为所动。他为此还差点跟袁绍吵了起来。最终袁熙只能放弃。袁谭劝说道:“二弟,你年纪也不小了,天下女子何其之多,为了一个蔡琰与爹怄气,实在不值。”
“大哥,若是换成其他女子便算了,那可是蔡琰,莫非大哥就不曾为一个女子动心吗?”
“女人如衣服,我志在辅助爹称霸天下,任何女子都无法撼动我的志气!”
袁谭话刚说完,小二便送上一桌酒菜,速度比吕布那边还要快得多。看来这两兄弟时常来龙阳客栈吃饭,店家也早已熟悉了他们的胃口,故此上菜特别快。“大哥志气令我佩服,来,咱先好好喝上一杯!”
袁熙给自己和袁谭满上一杯,二人正要举杯饮酒,吕布突然起身往这边走来。他一个踉跄,脚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身体撞在袁熙的手臂上。袁熙刚举起的酒杯跌落身上,弄得他满身是酒。“你没长眼睛吗,怎么走路的,竟然撞我这里来!”
袁熙站了起来,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