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索精准地卡在上面,吕布背着蔡琰往上攀爬。这一次他行外小心,没有一味求快,以免发生太大的动静,会被守城的士兵发现。只有三米多高的城墙,吕布没花久就爬到上面。这个位置没有士兵守着,他从女墙上跳下来,观察四周。不远处有一个士兵驻守,但那个士兵正靠着墙壁睡觉,完全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吕布微微一笑,把钩索拿起来放在城墙的另一端,再使用同样的方法滑下去,很快就滑出城外。从城里逃到城外,整个过程顺利得出奇,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落地后蔡琰说道:“吕公子,我可以自己下来走了。”
“夜路不好走,蔡小姐让我背着就好了。”
吕布不多说话,将钩索收回来后便往西面直跑而去。蔡琰见吕布如此坚持,她也不再劝说。但内心跟吃了蜜糖一样甜,这种被人宠着的感觉真好。吕布走了大概一里地,进入一个小树林。依照记忆,他很快在大树下找到一匹黑色高头大马。马的缰绳绑在树干上,旁边还放了个两个木盆,一个装水一个装饲料。蔡琰见到这里竟然有马,奇怪道:“吕公子,为何这里绑了一匹马?”
“我今天下午在集市买的,我多给点银两,让马商帮我把马拴在城外的树林里。”
吕布把蔡琰放下,然后解开绑在树干上的缰绳。马儿十分温顺,它没有因为外人前来打扰而生气。两人上了马,吕布策马继续往西跑。虽然已经出城,但他丝毫不敢大意,一天没与张辽汇合,他们都处于危险之中。在抵达并州,他们不能有一丁点的懈怠。翌日一早,袁谭早早起床。今日便要前往幽州,他们必须尽早出发。来到大厅,袁谭发现县令宋文已经在那等候,桌上也放好了早饭。“大公子,你醒来了,下官得知你今日要出发,特意为你准备早饭。”
宋文笑着迎接袁。袁谭微微点头,心中十分满意,宋文虽然本事一般,但倒是挺会伺候人。这种人可以任用,但不能重用。袁谭吃了一会,见郭图还没来,说道:“宋县令,你派人去喊郭图起床,让他出来一起吃。”
“下官领命。”
宋文连忙派下人去喊郭图起床。郭图与袁谭都住在县令府邸,按理说应该要比袁谭起得更早才对。然而袁谭这个大公子都起来好一会了,依旧没看到郭图人影,这让他颇为不满。行军之中郭图表现如此散漫,这种人又如何成就大事。袁谭也不知道为何袁绍会派郭图来辅助他,相比之下,他对吕布满意得多了。二人没等多久,下人便回来汇报:“大公子,郭图不在房中。”
袁谭闻言,刚要拿起来的馒头又放了回去,疑惑道:“他去了何处?”
“回大公子,小人不知。”
宋文说道:“大公子勿急,我看郭图或许去了茅房解手,很快就会回来。”
袁谭微微点头,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又过了好一会,袁谭已经吃完早饭,仍不见郭图出来。“宋县令,你立即派出所有下人给我把郭图找出来!”
袁谭越想越气,这郭图真是不像话,他们都快要出发了,竟然还不出来。宋文见袁谭发火,自是不敢耽搁,他下令让府上所有下人都去找人。连他自己也一起出动,他生怕袁谭把火发到自己身上来。众人找了许久,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可依然没有找到郭图。袁谭终于察觉到不对劲,郭图此人虽然散漫,可也不至于散漫至此。在大军临出发前竟然还玩失踪,其中必有蹊跷!正当袁谭疑惑之际,突有士兵来报:“大公子,蔡琰在客栈失踪不见。”
袁谭当场大惊失色,郭图不见他还能接受,但要是蔡琰失踪,他是一万个不能接受。他们此行前往幽州,就是要将蔡琰送去北平嫁给公孙续。如果蔡琰也跟着一起失踪,他们还怎么跟公孙瓒交代。袁谭顾不上照郭图了,他马不停蹄地跑去客栈查看到底怎么一回事。来到客栈后,在士兵的带路下袁谭直上二楼,前去蔡琰房间。走进房里仍能闻到一丝残留的芳香,可蔡琰人已不在,房间里也空空如也。袁谭忍无可忍,怒道:“你们这些饭桶,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她吗,怎么让她跑的!?”
“回大公子,昨晚我们二人一直守在房门外,没有离开过半步,我们也不知道蔡小姐她怎么不见的……”两个士兵吓得脸色发白,他们慌忙在袁谭面前跪下,将昨晚之事说出来。“你们两个昨晚真的没有离开房门半步?”
袁谭怀疑地看着他们。“属下怎敢欺骗大公子,若属下说一句谎言,愿杀头认罪!”
两个士兵在袁谭面前发誓。袁谭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觉得他们应该没有说谎,那蔡琰又是如何失踪的?就在袁谭疑惑之时,他突然想起吕布也住在客栈中,他还特意安排吕布监视蔡琰。“对了,李木他人在何处,为何不见他出来?”
袁谭看了看四周,人群之中并未找到吕布。发生如此大事,吕布应该在此才对。士兵回道:“回大公子,李木住在最里面的房间,就在蔡小姐房间的隔壁。”
袁谭看了一眼最里面的房间,此时房门仍然关着,他也懒得敲门了,直接推门进去。走进房里,他发现床上躺了个人,上面还盖着被子。袁谭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掀开被子,大骂:“李木,你是怎么监视的,蔡琰她已经……”被子掀起来的瞬间,袁谭本想责备吕布办事不力,然而看清被子下面的人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床上睡着的竟然不是吕布,而是在县令府邸失踪的郭图!袁谭上前一步,看到郭图脖子歪斜,口吐鲜血,脸色白得恐怖。他将手放在郭图鼻子上面查看,发现人已经没了气息。“他……竟然死了……”袁谭满眼不敢置信,他想不明白,本该住在县令府邸的郭图为何会死在吕布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