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主公,需要留守晋阳,这一次出征他没有亲自前往,也是对手下的一种考验。“希望你们都不要让我失望。”
吕布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议事厅,不禁长叹一声。赵云回家收拾行李,待返回家中时,看到赵义还卧病在床,脸色白得恐怖。相比于数月前,赵义的病情越来越重,吐血也越来越频繁。吕布把晋阳的名医都找了一遍,但没有一个人能医治赵义,都说他最多只能再撑一年。赵云十分心痛,但也无可奈何,面对被病魔折磨的兄长,他束手无策。“大哥,我回来了。”
赵云走到床边。“子龙今日为何这么早就回来,大哥没事,不用担心大哥。”
“大哥,子龙是来向你辞别的,公孙瓒与袁军来犯,我要跟随大军一起出征。”
赵云脸色凝重,他始终放心不下让赵义独自一人。赵义高兴道:“子龙,你这么快有机会立功应当高兴才是,主公信任你才会派你出征,大哥祝你战事顺利,早日归来。”
“可是你……”“不用担心大哥,你尽管放心去,勿要挂念。”
赵义轻拍赵云肩膀,让他无须担心。赵云叹息一声:“子龙不在家时,还请大哥照顾好自己,每日记得按时服药。”
“大哥会的。”
赵义微微点头。与兄长告别后,赵云才依依不舍离去。纵使他心中仍然放心不下,但为了出征,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赵云与张绣在城门汇合,他们骑快马赶往崞县,途中不作任何停留。单人快马远行,要比骑兵行军还快得多,皆因大军行军不仅人马多,携带辎重也多。一旦行动起来,将会十分麻烦。此次赵云和张绣前往崞县,将调用雁门郡的常规兵力伏击公孙瓒白马义从。若是顺利,便能一举击溃敌军。数日后,赵云与张绣已经抵达崞县,此时崞县已经集结好雁门郡的四千兵马。赵云与张绣休息一晚后,带领大军前往窄道埋伏,静待公孙瓒兵马到来。一连三天过去,仍旧没有半点风声,赵云与张绣只能继续耐心等待。这天,日落将至。天边的残云仿佛在燃烧,令整个山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红色之中。寂静了许久的窄道,终于发出了动静。一支数千人的骑兵队从东面而来,席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铁蹄的践踏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残阳映照在白色战马身上,让骑兵多了几分凄美。这是公孙瓒麾下最精锐的部队——白马义从。白马义从只有七千人,但每一个士兵都会骑射。放眼整个华夏,除了公孙瓒外,再也没人能够组建一起一支这样子的轻骑部队。公孙瓒本想派遣堂弟公孙范率领白马义从奇袭并州,打吕布一个措手不及。然公孙续急于立功,主动请缨,要代替叔父公孙范统领白马义从奔袭并州。公孙瓒本不同意,但耐不住自家儿子恳求,最终也只能点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派遣大将单经辅助,以免公孙续出现差错。公孙续一路星夜兼程急行军,最终花了不到十天时间就从北平赶到崞县附近。眼看日落已至,他催促士卒加速行进,要赶在入夜前进入并州,说不定能够一举拿下崞县。“全军听令,都停下!”
单经突然发出停止前进的命令。大军逐渐停了下来,公孙续不明所以,他对单经的擅自决定十分不满:“单将军,我军将要抵达崞县,为何下令停下?”
“少将军勿要焦急,还请看清眼前状况。”
单经指了指前方。公孙续往前眺望,只见前面不远处是两座山谷,山谷之间是一条狭长的窄道。除此之外,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不屑道:“不过两座山谷罢了,单将军为何惧怕?”
单经一脸无奈,只好耐心解释:“山谷窄道,乃是兵家要地,这种地形非常容易被埋伏,一旦落入敌人的伏击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哈哈哈哈哈!单将军你太谨慎了,我军以轻骑奇袭,一路急行军从北平赶到并州,吕布再厉害也猜不到我们已经来到崞县附近,他又如何设伏?”
公孙续大笑,对单经所言完全不在意。他估计吕布现在才刚开始调动兵马,不可能会派人前来埋伏。即使吕布要到崞县救援,最快也比他们晚数日,绝不可能比他们率先抵达,更别说伏击了。“少将军说的有理,可是……”“别再可是,要是不走就要入夜了,还请单将军勿要耽误战机,否则别怪我上报我爹。”
公孙续不愿多说废话,直接搬出公孙瓒。单经见此,只好放弃劝说。虽然临出发前公孙瓒叮嘱此次行军要以他为主,但他哪里敢得罪公孙续。而且公孙续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们一路急行军赶至并州,速度已经很快,吕布的兵马不可能比他们还快。公孙续下令继续前进,进入山谷窄道。进至谷口时,大军放慢了行军速度,皆因谷口狭隘,能进人数有限。若是一路疾跑容易造成混乱,故只能放慢速度缓缓通过。公孙续一马当先,率领前军进入谷口,他让单经在后军指挥。待兵马进去将至一半时,原本宁静的山谷突然刮起了狂风。山上树木随风摆动,“唰唰唰”的落叶声格外刺耳。这一动静引起了士兵的警惕,众人都停了下来,往山上看去。但除了一片惨红色的树木,再无异样,只不过这渗人的环境,让人感到莫名焦躁。公孙续大声训斥:“尔等莫要惊慌,不过树木罢了,有何惧怕,继续前进!”
然而兵马又走了没多久,发现前面有数块巨石挡住去路。看到如此情景,士兵一阵惊慌失措,公孙续就算再怎么愚蠢也意识到不对劲。一个天然的山谷窄道,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巨石断了去路,这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就在此时,山上突然传来如同雷鸣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