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见公孙瓒迟迟不肯说话,他催促道:“公孙刺史,还请你回答田将军的问题。”
公孙瓒别无选择,他只好说道:“田豫,是我公孙瓒连累了你,如今北平再守已经没有意义,还请你打开城门投降,迎接并州兵马!”
田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孙瓒拥有雄心壮志,不仅能独霸一方,还想问鼎天下。可如今公孙瓒仿佛变了个人,眼中锐气全无,脸上垂头丧气,精神萎靡。并且还要他打开城门投降,迎接吕布大军,这让他无法接受。“属下欲要战死,主公何故先降!?”
田豫气愤填膺,他想不明白公孙瓒为何丧失了斗志。他们明明尚有三万兵马,如果死守到底,吕布起码得花一两年才能拿下,并且还要损失不少。然而公孙瓒竟要他投降,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主公吗,他甚至都开始怀疑眼前之人是不是假扮的。“我已无心再战,你再坚守也只不过徒增伤亡罢了,田豫,你应当为北平百姓着想,为我家人着想!”
公孙瓒无可奈何,他更多的是为家人着想。田豫现在终于明白公孙瓒是为了保全家人才迫不得已服软。吕布拿下北平只是早晚的事,要是他们投降,那吕布还能放过公孙一家。如果他们坚守到底,一旦北平被攻破,那公孙家族将会一夜倾覆。田豫长叹一声,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咬牙道:“开城,投降!”
士兵都有些犹豫,但眼见公孙瓒与田豫都都要打开城门迎接吕布大军,城门官只好开城门。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让人心头沉重。吕布带领大军浩浩荡荡进城,经此一役,公孙瓒正式退出争霸的舞台。现在幽州已经成为吕布囊中之物,如今他势力横跨并州幽州,与先前相比实力得到进一步提升。进城后,吕布安排戏志才和荀攸安抚百姓,派黄忠去收降俘虏,派赵云去包围公孙府邸。城内的文武官员暂且关押起来,待北平彻底稳定之后再释放他们。吕布来到刺史府地,会见北平守将田豫。田豫今年不过二十出头,十分年轻,但才干出众,被公孙瓒委以重任镇守北平。可惜公孙瓒被生擒,否则以田豫的能力,北平还能坚守许久。吕布毫不客气坐在主位之上,如今他已是幽州之主,也算得上是幽州刺史。虽然还没被册封,但只要兵权在手,无人能够替代他的位置。田豫见了吕布也不抱拳行礼,甚至一言不发,他背起双手,用一种非常不甘的眼神看着吕布。吕布也不介意,毕竟田豫是为公孙瓒效力,而不是为他效力。若对方讨好他,对他阿谀奉承,他反倒不喜欢。“田豫,你是否不服?”
吕布直问。“没什么不服的,我不过是个败军之将罢了。”
“败给我的并非你,而是公孙瓒,你何须不甘。”
吕布还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服气。“吾乃公孙刺史部下,他输了亦是我输了。”
田豫没有为自己找借口,反倒老实承认自己输给吕布。话音刚落,公孙瓒与公孙范两兄弟便从门外进来。田豫一见到他们,便抱拳行礼:“属下参见公孙刺史,公孙将军!”
公孙瓒刚想抬手让田豫起来,可他立马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幽州刺史了。他败给吕布后只是对方的阶下囚,连平民百姓都算不上,田豫也不再是他的部下。“国让,你起来吧,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主公,你也不用再给我行大礼。”
“主公何出此言,莫非是责怪部下?”
田豫不解道。“如今我已不再是幽州刺史,你也不是我部下,以你才干应当另投明主,无须再效忠于我。”
公孙瓒知道田豫是有才干之人,跟着他会被吕布针对,与其这样还不如另投他人。“主公虽惜败吕布,可我自效力那一刻起,便暗自发誓只忠心于主公,虽主公不再是幽州刺史,但我田豫永远都是主公部下!”
田豫不在乎吕布在场,他向公孙瓒表面自己的忠诚。“国让,你又何须如此,唉!”
公孙瓒十分难受,他麾下诸多将领,在得知他被吕布擒后都弃他而去,唯独田豫仍然忠心耿耿。然他十分清楚,现在的他一无是处,日后只会活在吕布的监视之下,田豫跟着他就是在放弃自己的前途。吕布原本对田豫不是很在乎,但见他如此忠心,他生起了爱才之心。若此人能够为他效力,他手下又多一员得力干将。不过田豫对公孙瓒如此忠心,想要收服他可不容易。就在此时,赵云走进来汇报:“主公,末将已经包围公孙府邸!”
公孙瓒瞬间脸色煞白,说道:“吕布,你不是说只要我放弃抵抗,便放了我家人吗?”
“公孙刺史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家人,只不过北平尚未稳定,我需派兵保护你家人,待局势稳定之后我便会放他们离去,你不必过于紧张。”
吕布耐心解释,其实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确保有钳制公孙瓒的后手。“吕布,你!”
公孙瓒感觉自己上当了,他怒不可遏。“公孙刺史,难道你信不过我吕布吗,我答应过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动你家人一分一毫。”
“若你敢动他们分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公孙瓒咬牙切齿,可如今形势已经无法改变,他只能说几句狠话威胁吕布。“你好不容易回来,不如先回去与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吧,日后之事咱再慢慢商议。”
吕布攻下北平之后,心情大好,也不与公孙瓒多计较。公孙瓒听到吕布允许他见家人,他内心愤怒才逐渐平息。“子龙,带他们去公孙府邸,记得好生伺候,不能为难他们。”
吕布下令道。“是,主公!”
赵云领命而去。待他们三人离去后,大厅只剩下吕布与田豫二人。田豫欲要告辞,既然公孙瓒都不在了,他留下来也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