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
“抬什么轿子抹什么粉?”
昊天帝冷笑道,“你要真是为了这片陆地上芸芸众生的生死轮回着想,却为何不去联系那些执法之人?我相信这世界之大,那些人当中,必然有能够轻易制服我的存在。”
“因为我知道你的境界已经堪比化神,而你在这么多年之中,积累下来的有关长生之秘种种,甚至有关升仙道的种种……已足以让你与那些执法之人做一场交易。”
文先生苦笑道,“我肯定不是第一个发现你的存在的人。”
“哈哈哈哈哈……”昊天帝放肆地笑了起来,“你说的没错,那些执法之人来也没用——大家都是人,又哪有几个是真正大公无私的?”
“我想要了却一段因果,便需要接走一个人,可惜我发现,这片陆地的轮回之中,只要是稍微优异一些的魂魄,都已经全都被你采补并融入自身的鬼体之中了,不击溃你这鬼体,我这因果便无法圆满。”
圆满两个刚刚落音,文先生的手中便出现了一根青绿色的木刺,对着昊天帝的所在刺了过去,同时文先生脚下那一片绿意亦如同鬼魅一般升腾而起,附着在文先生的身体之上,继而在文先生袍袖挥洒之间衍生出了无数奇怪的绿色孢子——鹅卵大小的球体,外表却长满了无数的绒毛,瞬间弥散在昊天帝的这处小世界之中。每一个孢子的内部,都是一个仿佛被装在水晶球之中的小小世界。“哦?你以为可以以此侵入我的世界?”
昊天帝身形一闪,已经闪开了那根木刺,到了文先生的身后,同时一只鬼爪直接抓住了文先生的后颈,想要以最为直接的手段,让文先生死一个干净明白。鬼爪抓住的只是一颗孢子,而文先生已经通过这些弥散的孢子一样的小世界,移动到了单乌被层层荆棘封住的所在。“怎么?这时候还想着救他出来?”
昊天帝冷笑了一声,鬼爪用力,那颗孢子在他的掌心一瞬间就化为了一缕青烟,继而在文先生的脚下,一根根干枯的荆棘从地底生出,眼见就要将昊天帝也一同困住。“就算让他与你联手,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他能轻易冲破你利用清昙布下的控尸之术以及血契,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会反过来控制住你这片小世界么?”
文先生的身形再一次消失,继而每一个孢子里似乎都有了他的存在,此刻正同时出声,却因为距离的远近,而出现了一片有些混乱的嗡嗡声。“这是我的世界,难道我还会被蒙蔽感知么?”
昊天帝并没有停止攻击,一根根的荆棘从地面升起,纠缠住那些散乱的孢子,绞紧,碾碎,一个个小世界就此湮灭,而文先生却已然没能冲出这一片满是干枯荆棘的寂静荒原。“我劝你最好还是多关注一下他在做什么比较好。”
文先生依然不死心地劝说着,似乎单乌身上真的有什么足够决定胜负的东西一样,“千万别忘了,他可是曾经距离升仙道最近的人。”
“那他怎么没能跨进去?”
昊天帝嘲笑道,“而你,居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被升仙道拒之门外的小小蝼蚁的身上?”
“难道你以为这里的时间流速,能让他转眼之间便拥有上百上千年的,足以与你我平起平坐的道行?”
昊天帝身上鬼气凝聚的长袍在声音落下之际猛地膨胀开来,那些于荒原之上纵横交错的荆棘猛然间散落成了风中的流沙,铺天盖地无所不至,那些东躲西藏的孢子终于避无可避,不得不选择硬扛,而那孢子的外壁只要被一粒沙子击穿,孢子内部的小世界一瞬间便会完全地沙化,继而整个孢子都变成一颗死气沉沉的石头,咚咚咚地掉落于地面,被后来的风沙掩埋。而在这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铺天盖地的风沙之中,昊天帝终于没能忍住,去关心了一下被荆棘围困住,现在应该还是昏迷状态之中的单乌。一团山呼海啸一般的讯息猛地冲进了昊天帝的脑海之中。……玉阳子终于拨开了覆盖在自己头顶上的碎石尘土,满身狼藉地从地底爬了出来。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玉阳子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为此一花,好不容易恢复了感知,才发现上方的天空之中有一片看起来极为混乱的阴云。虽然看不到那两位化神高人的争斗,但是玉阳子却时不时地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威压,压得他的心头发慌。“这中桓山看起来是不剩什么人了。”
玉阳子暗暗想着,倒悬七层塔崩塌之时,他只来得及护住了自身,至于一直站在他身边以为可以蹭一个平安无事的紫晟,几乎是下一个瞬间便被从天而降的巨石碾成了烂泥。而眼下,侥幸生还的玉阳子环顾四周,却发现中桓山已经变成了一片只是略有些高低起伏的丘陵,先前那些山水灵秀的景色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新生的草木郁郁葱葱,杂乱无章。“这是……过去了多久?”
玉阳子终于察觉到了一些不怎么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