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手术台的陆凡。况且，就连李婉莹都没有预料到，这个普通的手术，会造成患者的死亡。“立刻把这件事通知给院长。”

“大家也都做好准备，一会儿出去之后，尽量安抚好家属的情绪。”

“至于赔偿，由我个人全部承担。”

李婉莹环视四周，语气不置可否。她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医生，这么多年行医见过了太多次生死离别，此刻表现出来的状态要比其他人镇定许多。“陆凡，你就在手术室里休息一下，一会儿不用出门。”

“等外面的问题解决好了，我再叫你。”

看着石化住的陆凡，李婉莹此刻的内心有些自责，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让陆凡上手术台的话，可能也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陆凡也不需要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虽然理论上来说病人死亡与手术没有直接的联系，但任谁都看得出来陆凡将事情的责任都归咎到了自己的身上。“陆凡，你还好吗？”

李婉莹轻轻拍了拍陆凡的肩膀。她很担心，这件事万一处理不好，可能成为陆凡未来行医道路上磨灭不去的梦魇。此刻的陆凡，大脑还在不断回忆之前手术的各个细节。虽然是第一次进行西医手术，但陆凡的完成度非常之高，甚至能超越不少专业的手术医生，陆凡坚信自己没有哪一步做错了，但这其中却总有些地方，让他感觉奇怪。忽然之间，陆凡睁开眼睛。“老师，我能再检查一下吗？”

陆凡指了指病床上的“尸体”。“当然，但是不能太久。”

李婉莹点点头，“有什么发现吗？”

不出意外的话，医院的高层将马上赶来，到时候尸体会被带走去进行更加细致的检查，用来分析患者致死的原因。“嗯，之前我在手术的时候，其实会时不时的给病人把把脉。”

陆凡没有抬眼看病人心率的习惯，作为一个正统的中医，还是切脉这件事陆凡做的更加顺手一些。“在把脉的过程中，我发现病人的脉象有些虚浮，但十分隐晦，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老师刚刚问起的时候，倒是提醒我了。”

陆凡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手重新搭在了“尸体”的手腕处。李婉莹点点头，陆凡所说的跟她判断的情况一样，简单的切除手术绝对不可能会造成患者的死亡，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只不过，几个军区医院的护士有些不理解了。人都已经死了，现在把脉还能把出来什么东西？“可能是想骗骗自己吧，毕竟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有些……”几个护士还算心地善良，窃窃私语的时候都表示能够理解陆凡此刻的心情。“是啊，要是换成我的话，现在肯定被吓哭了。”

“也不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会怎么处理，可惜了，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情，陆凡未来肯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就是，我看他缝合的伤口，比咱们科室主任缝合的伤口都漂亮。”

护士们站在一旁，尽量小声的谈论，虽然同在一间手术室，但即便是出现了医疗事故，护士们也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压力也没有陆凡与李婉莹那么大。陆凡闭眼把脉，李婉莹则默默的站在陆凡的身边。手术室内除了几个护士的小声讨论，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忽然之间，手术室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术室的大门已经被人用暴力推开，迎面冲进来四五个衣着普通的女人，个个脸上挂着泪水，一副来寻仇的样子。“庸医啊！你们这群庸医害了我家的男人！”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呐！”

“我的儿子，你死的好惨！”

整栋楼的人，都被手术室外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李婉莹下意识的将陆凡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进来的几个女人，脸上露出了沉思的神色。“现在还在手术过程中，请家属离开。”

李婉莹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还想骗我们？我们家的男人已经被你们害死了！”

“赶紧滚开！”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正在给患者诊脉的陆凡，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封闭五感。他好像能感觉出来这具“尸体”的手腕的动脉中，藏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生机。“还……在跳？”

陆凡睁开眼睛，目光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