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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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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林珍宝醒来,郁怒绳结,趁章媖煐没注意,紧抓住她的头发,拼命地乱打一通。打得她遍体鳞伤,鼻青脸肿,双脚被木棍砸伤,不能下地走路了才罢休。发泄完之后,夺门而去。林珍宝到了陈玉琰的宿舍门口,听见陈玉琰和张晓斌正在商量结婚事宜,顿时五脏冒火,七窍生烟,狠狠地抓住张晓斌的衣襟,“啪啪啪啪”四个响亮的巴掌,如暴雨点般落在张晓斌的左右脸上,张晓斌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林珍宝已抡起他的腰身推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陈玉琰被林珍宝的一反常态,狰狞面目吓得浑身颤抖,赶忙站起来双手捂住肚子退到窗下,惊恐万状地紧盯着林珍宝,浑身颤抖不安,张大嘴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林珍宝见她被自己吓成这般模样,摇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粗气道:“玉琰,我吓着你了,不好意思,我宁可立刻死去也不愿让你和张晓斌结婚。我是孩子的父亲,我要对你们母子俩负责到底,不允许张晓斌娶你为妻。我为了你甘愿倾其所有,死而无憾,只求你别离开我。”

林珍宝两手叉腰站在门旁,两个人相对注视着。陈玉琰只是静静地傻瞪着他,一言不发。林珍宝哀求道:“玉琰,请你回答我,好吗?”

陈玉琰摇摇头,还是摇摇头,张开的嘴巴慢慢地合上,紧闭双唇,收回目光,缓缓地将头转向窗外,默默地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林珍宝任凭泪水打湿前襟,见陈玉琰不搭理他,竟抑制不住地放声痛哭,茫然若失地跪在玉琰身后,声泪俱下地哀求道:“玉琰,祈求你宽恕我,请你原谅我假结婚的废话,不要生我的气,好吗?爱情是不能转让的,收回你的决定吧!我自懂事开始从没有这么痛苦,这么绝望过,心突然被掏空了,仿佛天要塌下来似的。从小到现在,从没有对别的女人付出过真心,我对你是推心置腹的,你若当真嫁给张晓斌,我受不了啊,我要发疯啦!”

陈玉琰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林珍宝,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无声的泪水顺着面颊直往下淌。林珍宝注视着泪如泉涌的陈玉琰,涕泗滂沱地说:“玉琰,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你知道吗?我刚才把章媖煐打伤了,她暂时不能走路了。玉琰,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近日就走,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我吗?不论富贵贫穷,不论生病健康,你都愿陪在我身边吗?”

陈玉琰痛哭流涕道:“林珍宝,‘孤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你醒悟得太晚了,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涉,永不来往,更不要认这个孩子。他是人工授精怀的孕,与你无关,我们从没有肌肤之亲,你没必要自责,更不用对孩子负什么责。”

林珍宝悲痛欲绝地说:“只要真情还在,永远都不嫌晚的。除非你变心了。”

陈玉琰冷冰冰地说:“若我动摇了,变心了,也是拜你所赐啊!仔细斟酌了一番,感觉你的建议蛮不错的,我同意你的安排,嫁给张晓斌,保护了你幸福的家庭,你美好灿烂的锦绣前程,有什么不妥吗?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林珍宝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好想脱口而出,自己1991年12月就已经跟章媖煐离婚了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话到嘴边都咽了回去,好惧怕失去了不该失去什么似的,自己也说不上来。归根结底一句话,就是怕章媖煐将陈玉琰伤得体无完肤,故此瞒得异常辛苦。陈玉琰怒视着他说:“你没征求过我的意见,便跟张晓斌商量假结婚事宜,你当我是商品还是玩偶啊?你不知道我是个活生生的有着丰富感情的血肉之躯吗?我也醒悟得太晚了,生活跟我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原来,我只不过是你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

林珍宝痛苦绝望地说:“你不是颗棋子,而是我心头的一块肉,是一颗砰砰直跳的心脏。爱情中最痛彻肺腑的,不是爱到不能爱,而是久别重逢之后,不能拥有却转眼间便又失去。你我情深依旧,你若离去我心枯矣!”

陈玉琰冷漠地说:“缘分之始,不知其所起。缘分之终,不知其所止。我的离开不会令你崩溃的,毕竟你有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有死心塌地爱着你的妻子,还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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