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才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要是有你一半的学识,我出门都横着走。”
杜宁舟朗笑,瞧着十分随和。原本是沈绾请周烨喝茶,杜宁舟一来,她便再也插不进去话,眼睁睁看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半晌。沈绾无奈,借口府中有事,先行离开。谁知刚出茶楼,杜宁舟就跟了上来。“杜公子不继续喝茶了吗?”
沈绾停住脚步。“我本来就是为了见你,既然你走了,我留着还做什么。”
杜宁舟挑眉,一双眼睛弯成月牙。若不是还算了解他的为人,沈绾怕也会被他外表乖巧的样子所蒙骗。“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回太傅府吗?我送你。”
杜宁舟主动请缨。沈绾眉头皱紧,面露不悦。“我相信杜公子今日所为不过单纯图个开心,并非有意对我造成困扰。但毕竟男女有别,若是有关你我二人的谣言传开,只怕会伤及你的脸面。还请杜公子知晓分寸。”
像杜宁舟这样的纨绔子弟,委婉拒绝断然无用。沈绾索性与他说开。“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为了不与杜宁舟多加纠缠,话音刚落,她径直转过身去。杜宁舟饶有兴致看着马车驶远,薄唇微勾,扭头去往另一方向。“阿宝。”
“小的在。”
“太子欠我一顿酒钱,记在账上。”
“好的少爷。”
……此刻,周烨仍待在包厢。想起方才杜宁舟同沈绾说的那番话,他心情郁闷,不是滋味。“少爷,您怎么了?”
见周烨迟迟未有动作,辛古疑惑,小心问道。“你说那杜公子可是心仪沈娘子?”
周烨眉头皱成一团。按理杜宁舟已经表现的十分明显,但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究竟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实在叫人捉摸不透。“依小的看,无论杜公子心里做何想法,他方才能对沈娘子说出那些话,足以说明他待沈娘子是有意的。”
辛古思索片刻,认真回答。“况且沈三娘子无论家世、样貌、为人还是才识,在京城贵女中都是一等一的拔尖,有男子心仪于她也是情理之中。”
周烨神色严肃,陷入沉思。“少爷,您可得加把劲了。”
辛古忍不住提醒。“可沈娘子已经表过态,我若执意追求于她,万一给她带来困扰怎么办?”
周烨为难。“您都没有追求过,沈娘子怎么会喜欢您?”
辛古颇为无奈。自家少爷读书是块好料,怎么在对待儿女之情上却活像块木头。周烨眸光微闪,心中生出异样。元宵过后,天气逐渐暖和起来。白煊流放沙门岛一事也踏上了日程。沈绾未有出去凑这个热闹,倒是沈烜从宫中办完事回来正好撞见,同她和沈长青描述了一遍。听说白煊赶往城门口的途中,百姓们夹道欢送,往他身上丢了一路的烂菜叶和臭鸡蛋,二人直呼痛快。“虽然阁老嫡孙一事被皇上压了下来,但除去这一件,其余的案子也足够让白煊背负上千古骂名。”
彼时,沈煊难得有空,与沈绾和沈长青坐下闲叙。“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害死那么多无辜之人,遭受唾弃也是应该的。”
向来沉稳的沈长青提起白煊也忍不住怒火中烧。“还好他已经被抓住,日后再做不成坏事了。”
沈绾感慨。白煊所犯下的罪孽这辈子断然是还不清了,等他死后下了十八层地狱再为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无辜冤魂赎罪。以后再无人会受他迫害,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说起来,今日白煊离京,白家好似无一人前去送别。”
沈烜忽然想起此事。“白敬山平日里那么疼他的宝贝儿子,眼下竟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极力与白煊撇清关系,连他最后一面也不去见。”
他冷笑一声,言语中透着浓浓不屑。“想来是因为白煊已经沦落到此境地,于他而言再无任何作用,若去送了反而容易引得皇上不满,得不偿失。”
沈长青附和。二人聊得火热,沈绾却是心不在焉。莫名的,她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